從《金剛經》到《無量壽經》02
黃念祖居士 主講
姜善和居士 錄音整理
所以我們決定是可以往生的!我們決定如阿彌陀佛一樣,廣度無量無邊的眾生。但這些人不能擔負起如來家業。所以很多人雖然都關心佛教,如若真關心佛教,你第一件事就應該把你自己這個‘燈’先點燃!你不要去管別人!這個寺院怎么樣、那個和尚又如何如何了……你最好先管管你自己,只有這樣,你這個‘燈’才能先放光。可有人就是不想奮飛,而只想管別人的事,這就是‘眾生濁’的表現。如果在這種情形下,就沒有棄厭之心。因為眾生陋劣,他沒有這個雄心壯志,沒有廣大的愿力,所以他安于這個臭味。其實這個棄厭,是苦空無常的啊!一定要厭離呀!極樂世界你可以欣厭,這個棄厭中也就包括了‘四弘誓愿’,包括了‘苦、集、滅、道’四諦。一般人沒有這種棄厭之情,其實它應該對我們的人生是很實際的!人生無常,翻看年輕學生時代的照片,我一看呀,這照片上的人到老的時候,現在一半都變為鬼了。所以只有到這個時候,說到棄厭,我想大家才能真正懂得這個道理,也就提醒我們一定要求往生到極樂世界去呀!
‘命濁者,因果并劣,壽命短促,乃至不滿百歲,故名命濁。命濁中,非不費時劫,不勞勤苦之行,必不能度。’——《彌陀要解》。再有就是這‘命濁’。因為你因很劣,所以果也就很溈。感受的壽命就不滿百歲。現在到一百歲的人很少很稀有,所以稱‘命濁’。我們最苦的就是‘命濁’。學佛也發心了,也懂了如何去修行,但是壽命卻沒有了。很多很多人都是知見錯誤而不覺悟,等到當他也明了、理解力也強了、決心也有了……可是身體卻不頂勁了,人也老了。釋迦牟尼佛曾告訴我們:人老之后,修行就如同那個吃過后已經沒水分的甘蔗。所以希望年輕人可要及早努力,莫在老年方學道。《涅槃經》講:老年人修行如擠過水的甘蔗。到了糖廠,把甘蔗擠出水后,剩下的只是甘蔗渣了。老年人修行就如同吃甘蔗渣。所以‘命濁’就是這樣。
在‘命濁’之中,蕅益大師說:‘決定為無常所吞。’‘無常’是很快的事,就像打石火閃電光一樣措手不及。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你既便不花多少時間,比如修密宗的人,有時十二年閉一次關,一個關接一個關,那已經很不容易了,一般人做不到。現在不需要讓你費時節,像明真長老,他一天修‘十念法’,修‘十念法’照樣也可以往生的。比如你早晨起來向著西方念十口氣佛號,特別是像退休的同志,你并沒有別的事,你完全可以這么念,但你還是不想念呀!明真長老是修禪的人,他還禪凈雙修,他這’十念法’也可以往生。所以,不是讓你工作很多,能否往生決定你的‘信、愿’有無!而往生后的品位則決定于你平時念佛的水平。所以你不需要多少時節、多少勤苦。也只有這個法你才能得度。現代人命濁呀!生命很短暫。尤其是在家的居士,社會上的事、家族中的事……我們不能不管,也是我人菩薩道修行的一部分。凈土宗的好處就在于不廢世法而證佛法。世間法所應該做的事,我們一樣也不要廢除,還能證佛法。這句話最妙了:‘不廢世法而證佛法,不離佛法而行世法’。沒有離開佛法行世間法,你在炒菜時何嘗不可以念佛,你在帶孫子,拍孫子睡覺的時候何嘗不可以念佛,而且對你的孫子有很大的加持。可謂一舉兩得。如果沒有這個就不能得度。
‘復次,只此信愿,莊嚴一聲阿彌陀佛,轉劫濁為清凈會海;轉見濁為無量光;轉煩惱濁為常寂光;轉眾生濁為蓮華化生;轉命濁為無量壽。’——《彌陀要解》。你有信、有愿,用信、愿的心來莊嚴你的這一句‘阿彌陀佛’。所以,念佛必定是信愿持名!只是持名而沒有信、愿,不能往生,這是最要緊的!用信、愿來莊嚴你的這一聲‘阿彌陀佛’能怎么樣呢?‘五濁惡世’就可以轉了!
‘轉劫濁為清凈會海’。這個時代是‘劫濁’,一切環境都很濁:核戰爭有可能爆發,到處鬧各種災荒,恐怖分子到處搞爆炸……這些都是實情,很普遍。但你如能堅持這一聲‘阿彌陀佛’,就把這些變成你的清凈海會。只要你真能往生了,這個是很好體會的。諸善人聚會一處了,也就清凈海會了。大家要知道:你一聲正念的時候,當下對于你來說,就是清凈海會。
‘轉見濁為無量光’。所謂‘見濁’就是污濁,就變成智慧之相。‘無量光’是照用,是智慧。你就把這‘見濁’完全變成‘無量光’,把‘煩惱濁’變成‘常寂光’了。《金剛經》不是講‘無住而生心’嗎,你念佛的時候,什么都不想,這就是‘寂’呀!你一句佛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就是‘照’呀!這不當下就是‘常寂光’了嗎!‘寂而常照,照而恒寂’。‘轉眾生濁為蓮華化生’。現在眾生這樣一個污垢之體,成了蓮花化生了。‘轉命濁為無量壽’。人本來不過百歲,這一句佛號就這么莊嚴之后,你就把‘命濁’變成了‘無量壽’了,就是無量壽佛了!
‘故一聲阿彌陀佛,即釋迦本師,于五濁惡世,所得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念一聲‘阿彌陀佛’,今天我來以此供養大家,來報大家的加持之恩!這一句話非常重要,拿這句話來報大家的加持之恩。這一聲‘阿彌陀佛’即是釋迦牟尼本師于‘五濁惡世’所得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念這一句‘阿彌陀佛’是什么呢?就是咱們的本來的導師釋迦牟尼在這個世界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他所得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就是這一句‘阿彌陀佛’!
‘今以此果覺全體,授與濁惡眾生’。現在把佛所得的這個果實的覺悟,全體授給濁惡的眾生,一點沒有保留地授與濁惡的眾生。
(第一講結束,由于第二講沒有被錄音,故下接為第三講,特此敬告,敬請諒解)
第三講
還是繼續上次那個題目,從《金剛經》談到《無量壽經》。也就是上次提出來的‘般若為導、凈土為歸’。我們要依*般若作為我們導航的方向,引導我們,把我們帶到哪里去呢?我們還是以凈土作為歸宿。所以我們就從這《金剛經》談到《無量壽經》。
《金剛經》的經題是‘金剛般若波羅蜜’。這個‘般若’,沒有適當的中國字可以翻,因此就翻譯了它的音,而沒有翻譯它的意思。這是古時候譯經家的一種規定。咱們國家沒有適當的名詞恰好跟這個‘般若’一樣,但是這個音有點走了樣,注了這個音,這個音還是接近的。要是翻譯了意思,就是‘無上正等正覺’。有的翻譯的是音,有的翻譯的是意思。‘般若’就是音。因為我們中國沒有適當的字相當于‘般若’,勉強叫做智慧。這很容易混,因此就需要‘般若’翻成中國的意思,就是深智慧或者大智慧,以區別于咱們一般所謂的智慧。尤其是要區別于咱們所謂的世智辯聰,這兩個詞的意思恰恰有天淵之別。我們如果把世智辯聰當作了般若,那就是禪宗的話:‘把驢鞍橋當作阿爹的下巴頜(鎧kai)了’。那個橋跟下巴頜沒有共同之處,如果把般若體會成世間的學問、世間的聰明能干,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世智辯聰是佛教所講的‘八難’之一,學佛是有八種人是很困難學的:聾子、瞎子、啞巴......。啞巴,他就不能問話;如聾如盲,他就看不見、聽不見。還有神經病等都屬于‘八難’之一。這個世智辯聰是跟‘八難’并列的。我們有的時候常常不知道,有的人還以此自負,不知道這是一種缺點。所謂‘般若’既不是我們所說的智慧,也不是指學問,而是一個大智慧,極深的智慧。‘六度波羅蜜’里頭前五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如果只是這前五度而沒有般若的話,不能稱為‘波羅蜜’。你只是布施,就是布施,不能成‘布施波羅蜜’。忍辱,只是忍辱,而不能成為‘忍辱波羅蜜’......波羅蜜是什么意思呢?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彼岸到’。外國文法是倒過來說的,咱們的話就是‘到彼岸’。眾生生生死死輪回不斷,這生死是一岸。我們在這岸里頭,八寶山一燒,又不知驢胎馬腹哪里去了,輪回不休。現在大量的科學研究,證明這種輪回是事實!很多人都記得他前生的事情,還出了大量專書,是外國人寫的書。生死這一岸是可怕的,我們死是很苦的,這個死是無窮盡的死。一個人說:‘我難過的要死’,那就是用這個‘死’來形容難過到極點了。這個死是極難過的,如果只死一回就空了,這事情也好辦了,但是這種死是無窮盡的。而且這‘六道’里頭還有‘三惡道’,‘三惡道’苦趣的時間就更長了,三途一報就是五千劫呀!釋迦牟尼佛修精舍的時候,很多大阿羅漢看見螞蟻就哭了。因為前一個佛在這說法,這些螞蟻當時就是螞蟻,它們一直到現在還是螞蟻。你看前一個佛過后,另一個佛出世得多少年時間呀!可它們還是螞蟻。所以墮入這種惡趣就很難得再從這惡趣里頭出來呀!因為它結的緣只是這個緣,它思想里頭只是這個東西,它就出不去了。所以這生死之岸很可怕。
那么我們都希望永遠離開這個生死。所謂‘涅槃’就是彼岸。但中間還有個中流,這個中流是什么?就是煩惱,煩惱是中流。度過這個煩惱的‘中流’這才能到‘彼岸’。那么,要想通過‘六度’到彼岸,就必需哪一度中都不能離開‘般若’。般若是大智慧,甚深的智慧,不是我們所謂的世智辯聰。就是‘般若波羅蜜’。這個‘般若’有三個般若:文字般若、觀照般若、實相般若。一切寫成文字的、寫成書的、寫成經的、寫成論文的,這都屬于‘文字般若’。用文字來表達‘般若’的。那么僅僅是文字行嗎?底下第二就是‘觀照般若’。‘觀’就是‘觀自在菩薩’(《心經》語)的那個‘觀’;‘照’就是‘照見五蘊皆空’的那個‘照’。你這讀了經之后,聞到文字般若了,你得實修,要實踐哪!
學佛和佛學是兩件事,佛學只是佛教的學問,還要真學佛呀!學佛就是學佛的大慈大悲、六度萬行。佛學院曾有一個學生問我:‘我們到底要不要搞佛學?’我說:‘既然名子叫做佛學院,當然要研究佛學了。’但是要知道,佛學里頭真正的內容都是告訴咱們怎么去學佛的。
你這么去研究佛學就對了!不是給你寫一篇論文,考個博士,而是告訴你如何去修行,如何去成佛的。我們要學佛嗎,學佛就要‘觀照般若’。‘觀’就是‘觀自在’的那個‘觀’,‘觀自在菩薩’的意思很深!老要觀自己的自性在不在、你自己的妙明真心是不是當家做主。你的‘主人翁’在不在?你這煩惱一來就跟它跑了,音樂一響,你就想到音樂上去了,你這‘主人翁’就不在了。再加上一些分別顛倒,那就不自在了!所以要老‘觀自在’才行!這是‘觀’。《心經》還有‘照見五蘊皆空’這一句,那就是‘照’。我們要學佛也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要學佛怎么‘觀’?怎么‘照’?。所以這里頭就需要實踐,不光是懂得理論就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做才成。要去做當然很難了,上頭說了‘無住生心’,這個凡夫是做不到的。我再舉一個例子,證明我們也還是可以做得到的。比方《金剛經》里頭大講‘忍辱波羅蜜’。釋迦牟尼佛講:‘我前生為忍辱仙人,那時歌利王出來打獵,帶了多少宮娥彩女,他打獵之后睡了個午覺。這些宮娥彩女沒有事就出來轉轉看。附近有一個青年男子在那打座,很莊嚴很清凈,有人過去問問他在做什么?他就回答了。于是大家就覺得他這些話都很有道理,便請教他,他就給大家講。人越聽越多,很多人都圍過來了,聽他說法。歌利王他睡醒一覺一看,宮娥彩女都沒了,唉?大吃一驚,于是去找,發現都圍著一個青年男子坐在那聽他說話,歌利王這時,男人的那種嫉妒心就起來了。
‘你是干什么的?什么妖鬼?你敢調戲引誘我的婦女。’。
‘我哪里是引誘,是她們自己來找我,聽我講話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我在修忍辱,我是忍辱仙人,’
‘你修忍辱?那我拉你一刀你忍不忍?’
‘你拉我一刀,我,無我相無人相,不生嗔恨。’
于是歌利王給他一刀,拉下一塊,‘你恨不恨?’
‘不恨!’于是再拉一刀,‘不恨!’于是就節節支解……
《金剛經》里談到這個具體的一個事例。節節支解之后,歌利王看這個忍辱仙人始終不生嗔恨。佛就是這么大慈大悲。但是,我們現在要學當年的忍辱仙人,捅你一刀,你也不生嗔恨,當然我們現在還是做不到的。因為這要有個程度。
這個‘忍’有‘六忍’,今天我們談談這‘六忍’。對于我們生活一切還都有關系。人生總不免有許多不如意的事情,有許多冤枉,有許多無理橫加,種種的這些事情。但我們要怎樣忍辱呢?
第一種叫‘力忍’,要用力量才能忍。也就是說,別人無緣無故打我一拳,唾我一臉唾沫,我當然是生了氣了,動了真心了,但是自己要克制自己。我是修行人,我不應當跟他一般見識,自己努力克制,這樣也就不思報復了。他罵了我,我沒罵他,他打了我,我沒有打他,他批評我向上級匯報我,我不打擊報復,這樣不報復就叫‘力忍’。我受了,但是我生了氣了,還是動了心,動了煩惱,但是不去回報他,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忘忍’,凡事我就把他忘了,這就高了一步。度量很大,宰相肚里好撐船,你對于我如何,我從不計較,于是就把這個事給忘了。過去有個宋襄公,他手下的元帥把敵人的元帥抓了來,因為他把敵人的元帥都給放了,于是自己的元帥就生氣了,‘啊!我這么辛苦把他抓來,你卻給放了’,說著就在宋襄公的臉上唾了一臉唾沫。而這個宋襄公度量很大,唾面自干。唾了一臉唾沫他擦都不擦一下,讓它自己干,把這事給忘了。這又進步了。
再進一步叫‘反忍’,雖然人家對我無理橫加種種事情,我回頭想是我不對,責怪自己,一定是什么什么原因,由我引起來的,這是第三種叫‘反忍’。
第四種就是‘觀忍’。那就用上了咱們的《金剛經》所講的道理了。這個來侮辱我的、我受的侮辱以及我被受的人,都是肥皂泡,將來都是要破滅的。‘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樣一觀,也就沒有什么可計較的了,總之是肥皂泡。這個肥皂泡還是紅的,還是綠的,還是藍的,各種的顏色,有種種的差別,這差別反正是轉眼就空的,這么一觀,觀世音菩薩照見五蘊皆空,一觀照,一空就度一切苦厄。這是第四個忍。我們學佛,‘忍’不是無用,而是大有用,是大安樂法門。咱們對于‘忍’受用一點,就能安樂施慧。你就變了,種種問題就改了。
第五種是‘喜忍’。碰見種種無理橫加的事,別人忍受不了,我卻很歡喜。沒有苦這個事怎么能鍛煉我的忍呢!歡喜有這么個機會,那就不是生氣了,排除了煩惱,一步一步高上去了。
第六步就是慈忍。對我的種種無理取鬧,是愚癡的人所為,我要憐憫他,因此我就要度他。這就不是要報復了,最初一步只是不報復,后來想讓對方得到好處,得到度脫。
釋迦牟尼佛的教導,不是空談,他都是自己先做到的。這個歌利王,后來他是誰呀?世尊睹明星悟道,首先度五比丘。五比丘之中最著名的,大家都知道是喬陳如。喬陳如就是當年節節支解世尊的那位歌利王。
我們就是念經,當然得好處,念經之后,你還要在一切日用中,能夠用心去觀行、去覺照。這是第二種‘觀照般若’。
第三種‘實相般若’,‘觀照般若’之后,最后所證的就是證‘實相般若’。‘實相’就是真如、佛性、果覺等等,都是‘實相’。說到‘實相般若’,這里不免首先要強調一點,就是現在對于‘文字般若’,大概有兩種不正確的對待:
第一,研究的人只是重視了‘文字般若’,以為從這經典上我懂了,看了一些注解明白了,我也會跟人家說了,這就是‘實相般若’了。其實一切文字,不管你是經典,還是禪宗老和尚的語錄,總之,就如禪宗的一部書《指月錄》所喻的那樣,文字的一切一切不過是給你指一指這個‘月’。‘文字般若’起的最大的作用就是給你指一指這個‘月’。對此不認識就會產生二種錯誤:一種錯誤認為:既然實相是離開這一切,就不要‘指’了,對于經典我也不用去看了,這是個錯誤。這個茫茫太空之中,哪個是月亮?從來沒見過,你哪里去找啊?所以需要一個指,才能得到很大的方便哪。連指都不要了,看‘月’就困難了,所以不要‘指’的人是一個錯誤。再一種錯誤更嚴重,以為這個‘指’就是月亮。錯把指月亮的手指當成了月亮。雖然我這些話都是對的,我用手指著月亮的樣子說‘這就是月亮,月亮就在那’。我這句話跟我的指都是對的,可誤解的人就以為我的話及我的手指就是月亮了。正是由于這樣去認識月亮,才把經典上的文字錯當作‘實相’。那么這樣就有二個嚴重的問題:一個嚴重問題是,再也看不見月亮了,因為把手指當月亮了。第二個嚴重錯誤就把月亮認為是指月的樣子。
對于般若,如果我們只是從自力來悟入‘實相般若’,是很不容易的事。因此,我們再引證一下蕅益大師話,深入地解釋這個‘實相般若’。‘實相’是什么呢?‘實相者非有相,非無相,非非有相,非非無相,非有無俱相。離一切相,遍為一切諸法作相’。那到底是有?是無?是非有非無?還是又有又無……?這些都不是,所以‘實相’是離開了一切相的。我們總是在這些相之中,為之迷惑,是有?是無?是非有非無?還是有無具相?……都沒有了,才離開這一切相。那么如果‘實相’就是離一切相,這就又跑到‘執空’的另一邊去了,眾生雖好懂,但是底下還有一句話:‘遍為一切諸法作相’,一切法都依這個實相而成相,所以這才叫做‘實相’。
打個比方:就如這個水上生波,這個水本來無所謂有一定的什么波相。沒有這些相,但是因為風動之后,水可以出現種種的波,種種波都是實相,因為風吹動之后而顯的相,所以水就遍為一切波作相。水本來沒有這個波相,但是它給一切波作相,這個話好懂吧!‘實相’是離一切相,可是‘遍為一切諸法作相’,所以就能顯現一切相,無相而能顯現一切相,佛法的道理就在于此。‘此實相者,即是般若波羅蜜體,體自寂照,照不可思議,如理而照,照不異寂,即名觀照般若。’‘寂而常照’空寂之中而常起無邊無盡的照用。所以空到了極點,徹底了。而這個用也就無窮了。我們現在就是因為不能空其心,不能無所住,所以我們的妙明真心就不出生,就像陰天的太陽被云遮了。
這個‘實相’是什么呢?就是‘般若波羅蜜’的本體。那么《金剛經》‘金剛般若波羅蜜’的本體是什么呢?就是剛才說的‘實相’。在《彌陀要解》里頭,蕅益大師說:《阿彌陀經》以什么為本體呢?就是‘以實相為體’。那些水、鳥、樹林等等事相都是依止這個‘實相’而成的。‘寂照’就是本體,就是實相般若。如果契悟到這個‘離一切相,遍一切諸法作相’,這個實相也就‘實相般若’。能夠稍微證一點‘實相般若’那就是地上菩薩了。這個體本來就是‘寂而常照’,所以我們西方極樂世界的四土,最高是‘常寂光土’,本體就是自然而然的,本來就是。‘寂而常照’是不可思議的。
這個‘觀照般若’是什么呢?‘如理而照,照不異寂’。我說眾生若真正像我剛才說的那個‘觀照’,那還只是個初步,還是粗淺的。真正的‘觀照’是很深的境界。‘即理而照’完全是合乎這個本體的去照。這個‘無住生心’就是‘理’,用這個事照,我這個心寂然無住,又不斷滅,以這個為我們心的鏡,這就是‘即理而照’。‘照不異寂’,在照的時候,跟這個‘寂’并沒有不同,所以這也就合乎了‘無住生心’。在照的時候跟那個寂,跟那個空寂沒有相異。就好像鏡子一樣,鏡子很寂,它可是能照,鏡子并無心,而它能照,而且鏡子的照就比我們高,它不留一點痕跡,你什么人來,給你反映的真真實實,一點不錯,毫厘不爽,只有在空寂之中才有這種作用。這個鏡子就是我們很好的一個譬喻。所以這樣叫‘觀照般若’。
‘文字般若’是什么呢?‘如理詮寂,寂詮即照,是名文字般若。’就是‘如這個實際的理體’來表明什么叫做‘寂’。無有音聲,無有所住心,應生清凈心。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但是修一切善法,無住而生心,用這些來表達這個‘寂’。那么在‘寂’不離開‘寂’而能夠做一些表示說明,這就叫‘文字般若’。這個‘文字般若’,用我自己語言粗淺的說,也就是說是從‘實相般若’中所流出來的,‘實相’就是咱們‘觀照般若’的本體、‘文字般若’的本體。這三個是互相聯系的。
那么‘觀照’是觀照什么呢?‘觀照’也就是照實相、照文字。那你觀照什么?也就是照‘實相般若’、照‘文字般若’去。那‘文字’是干嘛的呢?‘文字’是表達‘實相’的,表達如何‘觀照’的。說這三個般若,一也就是三,三也就是一。因此我們讀經,我們思維,這里能起很大的不可思議的功德。為什么說你早上拿多少生命布施,中午拿多少生命布施,晚上又拿多少生命布施,這么布施多少千年萬年,還不如對《金剛經》的道理你能相信、你能不違反,而沒有信這《金剛經》的福氣大呢?就是因為這個‘文字般若’,它也即是表達了‘觀照般若’、表達了‘實相般若’。你只要讀‘這就是月亮’這句話,就認為‘這就是月亮’這句話就是‘實相’!這么你只要這樣去執著,那么你所積的福就勝過拿多少生命去布施所得來的福。這個道理就在這!
關于般若的妙用,我們再舉一個例子,舉六祖慧能的一個事。上次我們講過六祖的水平,他得了衣缽。他只是聽人念過半部《金剛經》。他給一個小飯店送水,有個客人念經,他旁邊聽了,就大悟,這就是他的全部理論基礎。他的修行經過就是這樣。到了黃梅去,他勞動,最后做了個偈子,五祖給他講《金剛經》又是講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一小段,他大徹大悟,于是得了衣缽。這是六祖,因此禪宗才‘一花五葉’。
現在外國人非常重視咱們中國的禪宗,他們把佛學歸為是印度的,這是應當的,確是印度的!對于中國的學問,外國人最重視的、在世界上最推崇的就是禪宗和老子。老子是中國的。這禪宗在中國是大放光明,所以他們把禪宗歸為中國,其實也還是印度的,也還是達摩祖師傳來的。他們之所以沒有把禪宗歸到印度,是因為印度沒有這么發揚光大。只是到中國才‘一花五葉’,流出這么多公案。所以他們把這禪宗列為中國的。六祖就是這么一個水平,他得衣缽之后,有多少人在六祖這開悟啊!我們底下就舉他的一則公案:
這個人叫法達,從七歲就出家,他一輩子念《法華經》,念了三千遍《法華經》。《法華經》很厚的,有七卷,他念了三千遍。那么六祖就問他:‘你念《法華經》,法華是以什么為宗呢?’同樣的,我們講《阿彌陀經》,一部《凈土資糧》就講了《阿彌陀經》的‘宗’。《阿彌陀經》的‘宗’就是‘信、愿、持名’。可見這個‘宗’很重要,我們要研究什么經,先要知道這個經的‘宗’是什么。這個念《法華經》的人來,六祖就問他:‘你念法華以什么為宗呢?’他就回答說:‘弟子根器很愚、很鈍,從來我就是按著經文念,我不知道什么叫宗。’(有些修行人,能做到這樣還是很了不起的修行人了。)那么六祖就說:‘我是不認識字的’(一個比丘尼也曾請教六祖《涅槃經》,他也說:‘好,你問吧,你念念給我聽,我不識字’,那比丘尼說:‘你不識字怎么講’,六祖當時說:‘字我是不識,道理你只管問’,所以證悟佛道可不是什么搞學問的事,有學問更好,沒學問一樣。六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有些人一有點學問就以為,我這個比別人強,其實不見得。你有學問,很容易生所知障)。‘你把經念念,我可以給你講’,于是法達就高聲念,念到〈方便品〉時,六祖說了:‘好,不用念了’,他就給法達講這個經是‘以因緣出世為宗’。佛為何因緣而出現于世?佛為什么到世間來?也就是說:佛出世是因為一個大事因緣,而不是一個普通的事,是一個大事、大因緣。釋迦牟尼佛到這個世界成佛了,給我們說法四十九年,最后給我們說《法華經》,說明一個大事因緣。什么大事因緣呢?就是開佛的知見。就是把佛的所知、佛的所見讓眾生都知道。所以這個《法華經》就是‘開佛知見,示佛知見,令眾生悟佛知見、入佛知見’。這個法達念了三千遍,他還始終不知道什么叫‘宗’。他還沒有念完,六祖就給他開示了,而且開示得非常好:’人心不思本源空寂,離卻邪見,即一大事因緣。內外不迷,即離兩邊。外迷著相,內迷著空,于相離空,于空離相,即是內外不迷。悟此法,一念心開,出現于世。心開何物?開佛知見。’
在世間的,教外的人容易迷于著有相,執迷于世間種種身色、貨利的繁榮相;教內的人則迷于著空。我要空,放下一切。其實不用空呀!見色聞聲你只管見色聞聲好了,離相就完了嗎!用不著你空,用不著你躲著。那么于相就要離相,于空就要離空,所以‘空異空’。如果你要死守著一個空,那這就叫做‘轉到陰山背后’,是很可怕的事!只有‘于相離空,于空離相’才可以‘內外不迷’。‘悟此法’你對于這個能夠悟入,‘一念心開’,也就是大勢至菩薩圓通章講的‘不假方便,自得心開’。所以我們這個念佛跟禪宗是一回事,六祖也就是從這里頭‘悟入心開’的。咱們凈土宗念佛就是要像母親想孩子或孩子想母親那樣地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只有這樣你才會‘自得心開’。你一旦‘一念心開’,就是開了佛的知見了。有的人會說:‘《法華經》也講了佛的知見,這是佛的事,我們沒有份’。說這話可就錯了,你這么去理解就是謗經毀佛。有的說:‘我怎么能謗法呢?’其實有的人是整天在謗法,你這么認識本身就是謗經毀佛。六祖都是佛了,他已經是佛知見了,他要開佛知見,悟佛知見,示佛知見使大家入佛知見。示佛知見干什么呢?就是給我們聽的,讓咱們自己要信佛知見。那是什么呢?就是我們自己的心!也就是直指人心。這跟凈土宗《觀經》的話:‘是心是佛,是心作佛’是一致。你作佛是誰在作佛?是心在作佛!這個作佛的心就是佛。
‘一切眾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從三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不二,故云開佛知見。’所以,一切眾生是因為自己障蔽了光明,貪愛塵境而受到外緣內擾的。外頭有種種緣,心里頭自己干擾著自己,甘受驅馳,就這么整天跑來跑去。所以,世尊才從三昧境界中出來,種種苦口勸勉大家:不要向外求,你本來跟佛無二。你要是真正能夠信受了,你就開了佛的知見了。‘吾示勸一切世人,于自心中,常開佛之知見’這個‘吾’就是六祖,他也勸一切世人,如若把佛的知見都推到佛那邊去,于自己無關,這樣學佛那至少得‘三大阿僧祗劫’。其實‘剎那即成佛’!這話是大圓滿的話,密宗叫‘大圓滿剎那即成佛’。六祖接著又說:‘世人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惡,貪嗔嫉妒,慘躪我慢,侵人害物,自開眾生知見。’口上說的都很好,好話說盡,但心中卻很惡,壞事做盡,心里想的卻都是壞事。輕視別人,害己奪物……種處的干擾,使得一切都不安寧。為什么這么做?就因為你是眾生之見而不是佛知見。所以昨天我還跟別人講:我們修行,就是把我們眾生的知見換成佛的知見,也就是我們的大事因緣,佛已經在《法華經》上把道理都說了,對于我們來說,關鍵就在于我們如何馬上放棄自己的眾生之見,變成佛的知見,這就是我們的大事因緣。
這是通過《金剛經》談到三種般若的關系及般若所起的功用,六祖就是我們最好的一個事例。現在有的人,他就是不大相信,這六祖是中國歷史事實,這不是咱們隨便捏造的,非得捏造出個六祖來不可。其實唐朝就有,多少論著都記載了,這是事實啊!
我們從《金剛經》談到《無量壽經》,就要談到我們的凈土法門。代表禪宗的《金剛經》講般若有三種,而凈土法門講念佛,也有四種念佛。四種念佛是:第一種大家都知道了——‘持名念佛’,念‘南無阿彌陀佛’。第二種叫‘觀像念佛’,我供一尊像,我整天看這個像,觀了這個像心里也就想著佛,這個叫觀像念佛。第三種是‘觀想念佛’,就是在《觀經》里邊講的十六觀:先觀這個太陽,然后觀水,觀地……一步步觀。但是這個《觀經》的觀想念佛方法很難。真正要做到《觀經》的觀,那就要觀一朵蓮花有八萬四千個花瓣,你想一朵蓮花都這么難!我的能力有限,要觀一朵蓮花,頂多也只能觀一百花瓣,就是觀這一百個瓣我也還是很困難的。你們也許比我水平高,能觀得到更多,但我想真要觀八萬四千瓣,諸位恐怕還辦不到吧!一朵蓮花八萬四千瓣,這就很難觀了。一瓣蓮花還要觀八萬四千脈,蓮花卻有一條條紋,每一個瓣上有八萬四千條脈,每一個脈要放八萬四千種光……這就超乎咱們眾生觀的能力了。所以《觀經》就開了第十三觀,叫‘略觀’。觀丈六或八尺的佛像,是略像。因為這像有多少多少萬萬里高,是報身像,咱們凡夫見不著,做不到那么微妙地觀,基于根本連一個汗毛也看不清,既使上了白塔,你觀到了一個圓圈,三四里這么個半徑為一個圓圈,再遠你瞧不見了。所以這樣的眼力看佛的像,一根汗毛也看不見的,怎么能看見佛有多大呢。那都是佛的報身,凡夫沒份,甚至阿羅漢也無份,只有地上的菩薩才能見。所以只能‘略觀’,‘略觀’就是觀佛有丈六八尺。但是這么觀也有難度,比如你要觀這個白毫光相,白毫光相是八輪中空,右繞幾匝,然后下垂于地,很不容易觀的。
第四種念佛就是‘實相念佛’。修行的方法,說到究竟處其實是一樣,禪宗談到般若,有三種般若,最后般若是‘實相般若’。而念佛法門的念佛也有四種念佛。第四種念佛就是‘實相念佛’,‘實相念佛’也就是‘念實相’。念念入于實相,凡夫更無份了。雖然法門分了二種,但到了最高究竟的境界其實都是一回事。當然還不僅僅就是一回事,因為凈土法門之方便中最方便之處就在于,可以使咱們凡夫甚至下愚的凡夫,也可以通過念佛,而不知不覺的符合了《金剛經》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也就是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實相般若’。在不知不覺的持名念佛過程中,相契了‘實相念佛’,念佛法門最微妙的地方就在這!最方便之處也在這!為什么說釋迦牟尼佛和阿彌陀佛都大慈大悲,而且阿彌陀佛是‘大愿之王’,原因也就在這。
許多經典、許多法門,沒有一個不是好的。但是尤其是到了末法時代,末法的眾生要依仗凈土持名念佛法門之外的其他方法去解決問題,那就太困難了!正如《觀經》中釋迦牟尼佛也說的: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
成萬成億的人去修行,很少有一個人能得道,釋迦牟尼佛早說過了。那些法不是不行,可那是在佛世界,比如藥師佛世界或其他種種佛世界,那些大菩薩們修行都可以得度,那是因為他們比我們水平高的太多了!而我們這些末法的眾生如果也依他們的法子去修,那是億萬人去修,很少有一個人能成功。我們現在只有通過念佛才可得度。所以,我們所有的一切人都要懂得這‘實相念佛’的般若道理!我們要用這個‘念佛’法去求生凈土。以這個為歸宿,我們必定可以往生。
‘持名念佛’分二種念法:一種叫‘事持’;一種叫‘理持’。得到‘一心’之后,一種叫‘事一心’,一種叫‘理一心’。這也是我們應當知道的。那么什么叫‘事持’呢?‘事持者,信有西方阿彌陀佛,而未達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但以決志愿求生故,如子憶母,無時暫忘。’(蕅益大師語)‘事持’就是在事相上,你在那兒持念、持名。這個‘事持’同樣是極其殊勝、相當寶貴的。我們相信有西方極樂世界,相信有阿彌陀佛,但是如果你不能夠深深的了達‘是心是佛,是心作佛’的道理,對于這個殊勝的般若,你就不能有很真實的理解。就像有的人所說的:‘我也就是這樣念念罷了’,盡管于文字他也能講,就覺得自己是理解了,就像考卷子似的,其實并沒有成為他自己的智見。得真正的成為自己的智見才成。要真正相信承認了,成為自己的見地,那才算是了達了。如果聽了某個法師講經,自己按著他所講的能復述地講一遍,那只是鸚鵡學舌,不能算有了見地,了達了佛法。但是不了達不要緊,你只要相信有西方極樂世界,相信有阿彌陀佛就成,你決志愿求生,死心踏地,不貪戀這個世界,愿意盡一切努力,爭取生到西方極樂世界,那就可以成功!這一點很要緊!關鍵在于你愿意不愿意!如果表面上我也愿意,但實際上三心二意的話,那么來了一點別的事,他就把這個‘愿意求往生凈土’給忘記了,就會被眼前的事所轉,也就不能成功了。
所以,要真正下決心發愿求生。‘如子憶母,無時暫忘’。你會這句佛號,就像兒子思念母親那樣,無時無刻不忘地念,沒有什么時候把這句佛號忘了,這才叫‘持’。所謂‘持名’,我們要注意,并不是說我這一天念一千佛號或念上三千五千的就算是‘持名’了。真正的‘事持’,就是在你時時都能想著你所修的這個法門,想著你所持的名號。但是,我們大家往往智慧不夠,沒有了達‘是心是佛,是心作佛’的般若深義。
再高水準就是‘理持’。‘理持者,信有西方阿彌陀佛,是我心具,是我心造;即以自心所具所造洪名,為系心之境,令不暫忘也。’相信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是我心具,是我心造。正如天臺宗所講的‘心具心造’。西方極樂世界就是我本心所具有的。阿彌陀佛也是我本心所具有的,這叫‘心具’。不在我心之外,我心里本來具有的。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是我心造的!從前的耶穌教講上帝造萬物。我就問:‘誰造上帝呀?’這么講本身就說明了不平等啊!只許上帝造咱們,咱們不能造上帝?你要跟信者講‘我造上帝!’他會認為你很不恭敬。而佛教是平等的。這個佛就是我心造的!所以‘十法界’就是從我們一念心中所流現出來的。這是難信之法呀!有人會說:‘你這么講太我慢了吧!’其實他不知道,他只是重視了‘佛’,而沒有重視‘心’。寺院一進山門就是那個大家稱為的‘彌勒佛’,其實這么稱是錯誤的,稱為‘彌勒菩薩’還可以。那個造像實際上是唐朝的布袋和尚,大家說他是彌勒菩薩的化身。他有一個偈子告訴我們什么是‘佛’:‘只這心心心是佛,十方世界最靈物,妙用縱橫可憐生,一切無如心真實’。這三個‘心’字是佛,十方世界最靈敏的東西了。雖然你有多少神通妙用縱橫自在,但這些事情可憐得很,還算不了什么,一切一切世間、出世間沒有一樣能比我們自心更真實的。
所以,我們要開佛知見,就是讓大家明白‘自心’,我們念佛還是念的‘自心’。夏老師的《凈修捷要》,我不是跟大家匯報了一遍了嗎,其中講了這個念佛法門,講的十分透。‘《無量壽經》是我本覺’。‘阿彌陀佛’可以翻成‘無量光無量壽’。本來可以翻成無量的名子:無量清凈、無量莊嚴、無量的無量……可以翻無窮的名子。但一個‘光’一個‘壽’就統攝了一切。光就遍滿虛空,壽就豎窮過去、現在、未來不可窮盡了。無量光無量壽阿彌陀佛是誰呀?就是我們自己的本覺!我們人人所有的本覺。‘起心念佛方名始覺’。我們發起了愿心來念佛,在念‘南無阿彌陀佛’或‘南無無量壽佛’時,這才叫‘始覺’,即開始的覺悟。這個‘始覺’必須得合乎‘本覺’才叫‘覺悟’。怎么合乎‘本覺’呢?我在念‘南無阿彌陀佛……’,念的是誰呀?念的就是自己的本覺嗎!‘始覺’要‘念阿彌陀佛’,所念的這個佛就是我們自己的‘本覺’。這個‘始覺’跟這個‘本覺’自然不就合起來了!不是念的別的。這叫‘始本不離,直趨覺路’。必然覺悟的!‘暫爾相違,便墮無明’。你不念了,不念了整個就又墮到‘無明’里去了。所以,所謂‘理持’就是相信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是我心之所本具,是我心之所造、所顯現。就拿自心所具所造佛,這一句法名為系心之凈土。我的心就住于這一句上。而這一句住既然是‘覺悟’,就離開了‘四句’,離開了‘百非’。而這個心也就不斷滅了!這一句佛號綿綿密密,‘令無暫忘矣’,沒有一會把這句佛號忘掉。能做到這一點,是我們修行人的一個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