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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jīng)》所說:一日,佛陀在靈鷲山,時有大梵天王,為令今世、后世眾生獲得利益,以金婆羅華獻佛,舍身為床座,恭請佛陀為眾生說法。佛陀登座拈花示眾,與會百萬人天大眾皆面面相覷,無法會意,唯有迦葉尊者當下靈犀相通,破顏而笑,于是佛陀開口道:“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比缡?,禪在“拈花微笑”師徒心意剎那交會之間傳了下來。因此,禪宗的傳承,是以靈山會上佛陀拈花,迦葉微笑為濫觴。
□在佛陀之前,印度就有以“生天”為目的的坐禪思想;到佛陀時,才展開遠離苦樂兩邊,以達中道涅槃為目的的禪。因此,禪為大乘、小乘、外道、凡夫所共修,然其目的及思惟對象則各異。禪及其他諸定,泛稱為禪定;又或以禪為一種定,故將修禪沈思稱為禪思。禪,非知識,不用述說,無法言傳,故歷代祖師皆以“直指人心”、“以心傳心”的方式,世代相傳。
□禪宗自初祖菩提達摩五傳至弘忍,其下分“北宗”神秀與“南宗”惠能二派。北宗主“漸悟”,行于北地,并無分派;南宗主“頓悟”,行于南方,盛于中唐以后。尤以惠能門下有南岳懷讓、青原行思二支,為唐末以降禪宗的主流。南岳門下出溈仰宗、臨濟宗;青原門下分曹洞宗、云門宗、法眼宗,是為五家。臨濟門下又分黃龍派、楊岐派,合稱七宗。于是,“五家七宗”各立門戶,各有家風。宋朝以后,唯臨濟、曹洞盛行于世。
□又稱佛心宗、達摩宗、無門宗。乃探究心性本源,以“見性成佛”為主旨的大乘宗派。中國自古以專意坐禪者為禪宗,兼含天臺、三論二系,而不限于達摩宗。唐中葉以降,達摩宗興盛,禪宗遂專指達摩宗而言,習慣上稱“宗下”。
□四禪,是指色界天的初禪、二禪、三禪、四禪等四種禪定境界。色界天的四禪境界與無色界天的空無邊處定、識無邊處定、無所有處定、非想非非想處定等四無色定境界,合稱為八定。所以,八定其實包括了四禪。四與八的法數(shù)之所以并舉,是因為色界與無色界是相對的,在色界為“禪”,在無色界為“定”;如果以色界和無色界相對于欲界的“散”心,則色界和無色界都稱為“定”。
□指超脫傳統(tǒng)依據(jù)經(jīng)教、拘泥于形式的坐禪冥思,及凝心入定的固定修習方式,而另行開辟一種“以心傳心”的禪法。六祖之后,禪宗大都不據(jù)經(jīng)教,不立文字,只以拈提話頭、參公案,以期直指自心、自悟自性、見性成佛的祖師禪化世,即謂教外別傳。
□是指以般若正觀直接開發(fā)自心潛能,如實悟見本來自性,體現(xiàn)出生死不二、物我一如的本然禪心。
□乃唯識宗的修行,略說有觀境與修行二種法門,觀境其實也是修行中的一部份。觀境就是唯識三性觀,三性即遍計所執(zhí)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修習唯識三性觀,乃是由淺入深,由粗入細的漸修,其漸修層次有五,稱為“五重唯識觀”,分別是:遣虛存實識、舍濫留純識、攝末歸本識、隱劣顯勝識、遣相證性識。
□止觀的“止”,是停止、止息,即停止一切的心念,而住于無念之中,摒除一切的妄想,令生正定智慧?!坝^”,是觀想、貫穿,即止息散亂的妄想之后,進一步觀想諸法,以發(fā)真智,徹悟諸法實相的本體。止為靜態(tài)消極的不造作,也就是“禪定門”;觀要觀想緣境、光明,為動態(tài)積極的再用功,屬“智慧門”。天臺宗的修行方法,就是三種止觀:漸次止觀、不定止觀、圓頓止觀。
□即十六種觀法,出自《觀無量壽經(jīng)》。念佛行者由憶念彌陀之身與凈土,得以往生西方,總其觀行有十六種:日想觀、水想觀、地想觀、寶樹觀、寶池觀、寶樓觀、華座觀、像想觀、真身觀、觀音觀、勢至觀、普往生觀、雜想觀、上品生觀、中品生觀、下品生觀。
□是以念佛為觀想內(nèi)容的一種禪定,也就是憶念佛德或稱念佛名的三昧,分為因行、果成二類。
□為定行的一種。在一特定期間內(nèi)(七日至九十日),常行無休息,除用食外,均須經(jīng)行,不得休息,步步聲聲,念念唯在阿彌陀佛,得見諸佛現(xiàn)前,故又作常行三昧、佛立三昧、諸佛現(xiàn)前三昧。
□全稱《楞伽阿跋多羅寶經(jīng)》,共四卷,宋朝求那跋陀羅(三九四至四六八)譯,禪宗所宗第一部經(jīng)典。全經(jīng)記錄大乘佛教多種重要教義,內(nèi)容主要是說“五法”、“三自性”、“八識”、“二無我”等四種法要,不外就是“心”法。并說明“阿賴耶識”與“如來藏”相結(jié)合的法義。此經(jīng)是《起信論》建立“真如緣起”的根本依據(jù),同時也是代表后期大乘佛教思想的經(jīng)典,也是法相宗所依六經(jīng)之一。
□全稱《金剛般若波羅密經(jīng)》,一卷,后秦鳩摩羅什(三四四至四一三,一說三五○至四○九)譯,本經(jīng)于五祖弘忍之后,取代《楞伽經(jīng)》而為禪宗所依的根本經(jīng)典之一。原因除了六祖惠能早年依止五祖弘忍座下之前,已因聽聞《金剛經(jīng)》而有所悟,更重要的是,《楞伽經(jīng)》偏講法相唯識,《金剛經(jīng)》偏說無相性空,由法相而進入法性,是漸非頓,《金剛經(jīng)》從緣起性空以明法性,以金剛無相為頓悟之門,闡揚心要,正與禪宗講明心見性的宗義相契,所謂“理之參究,識取本心,方可證得本性”。
□又稱《六祖壇經(jīng)》、《法寶壇經(jīng)》、《壇經(jīng)》。一卷,唐六祖惠能大師(六三八至七一三)講,弟子法海等記錄。本經(jīng)被視為禪宗典籍中的無上寶典,近代的國學大師錢穆博士尤其認為,《壇經(jīng)》是中國第一部白話經(jīng)典作品,同時也是探索中國文化必讀典籍之一。自唐以來,本經(jīng)即受人推崇、重視,在中國佛學思想史上,確有承先啟后的力量,是禪宗行者不可不讀的寶典。
□唐永嘉玄覺(六六五至七一三)撰,一卷。以古體詩的體裁,或四句、或六句一偈,揭示其悟境及禪宗真髓,文簡意賅,是一篇弘揚禪法的杰出作品,也是禪文學的絕唱,故廣受文人雅士、禪行者的喜愛。
□原題《佛祖同參集》,略稱《傳燈錄》。宋朝道原禪師纂,三十卷,收錄印度、中國歷代祖師名號,并一一列其法系,說明禪門傳燈相承次第,載明祖師之籍貫、修行經(jīng)歷、住地、示寂年代、世壽、法臘等。此外,更傳述各祖師“師資證契”的機緣語句、接化語句及悟道偈語等,號稱“一千七百則公案”,即出自此書。
□南宋僧普濟撰,凡二十卷。系取自《景德傳燈錄》以下之五燈錄,即于《景德傳燈錄》、《廣燈錄》、《續(xù)燈錄》、《聯(lián)燈會要》、《普燈錄》等,撮要會為一書,故稱《五燈會元》。內(nèi)容收錄過去七佛、西天廿七祖,東土六祖以下至南岳下十七世德山子涓嫡傳付法禪師之行歷、機緣。
□唐朝宗密(七八○至八一四)著,二卷或四卷。宗密收錄禪宗諸家的言詞偈頌,撰成《禪源諸詮集》一書,別稱《禪源理行諸詮集》,凡百卷,后遇會昌法難(八四五)及唐末五代之亂而佚失,今僅存《禪源諸詮集都序》。宗密同屬禪宗(荷澤禪)與華嚴宗,力主禪教合一,本書即是提倡此一主張的代表作,是佛教思想史上的重要典籍。文中將一切眾生的根源稱之為“本覺”、“真性”、“佛性”、“心地”,故稱“禪源”。以“本覺真性”為主題而開展理論,即是教義;依之修證開悟,便是禪法?!跛问刭懖刂骷?,四十八卷。系收集晚唐至南宋初,南岳懷讓以下,如馬祖、百丈、臨濟、云門、真凈、佛眼、東山等四十多家禪宗名德語錄,多為《景德傳燈錄》所未載者,是研究南岳以下各家禪風的主要典籍,特別是研究臨濟宗一系的思想要典?!跞Q《禪宗無門關(guān)》,宋代無門慧開撰,全一卷,彌衍宗紹編。本書抄錄古來聞名之公案四十八則,再加頌與評唱而成。全書旨在闡明“無”之境地,同時,悟入應(yīng)以“無”為“門”,“無門”即是“門”。古來即與《碧巖錄》、《從容錄》廣行于禪林間,唯臨濟宗特以其屬于正系,故最重用之。
□全稱《佛果圜悟禪師碧巖錄》,宋代圜悟克勤編,十卷。初為雪竇重顯自《景德傳燈錄》中選擇最重要之百則公案,附以頌文;其后,克勤復加垂示、評唱、著語,于宣和七年(一一二五)完成。
□禪具有儒家的孔孟、道家的老莊之風格、內(nèi)涵。儒家孔子云:“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边@“止”與“慮”,即是佛教的“止觀”法門;定、靜、安、慮,便是“定慧”的意思。孟子的“盡心知性”、“存心養(yǎng)性”之心性論,頗能與禪宗的“明心見性”相通。道家老子的“見素抱樸,少欲寡私”與“致虛守靜”;莊子的“心齋”、“坐忘”、“游心”、“凝神”,亦能與禪宗的“修心”相通。
□禪學與儒學的相融,既有禪學家以禪解儒,又有理學家爰禪入儒。北宋著名禪師契嵩曾贊《中庸》為“天下之至道”,又提出“中庸幾于吾道”;大慧宗杲亦云:“菩提心則忠義心也,名異而體同。”明代高僧憨山大師強調(diào):“為學有三要,所謂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莊,不能忘世;不參禪,不能出世?!笔q益大師也大力融會佛儒思想,他以佛理注解四書,著有《四書蕅益解》,也以“禪”解《易》,著有《周易禪解》。此外,道家談“有無”,佛教亦說“空有”;儒家談“中庸”,佛教亦說“中道”,可謂同中有異,異中有同。一般人多半認為儒道是中國文化的主流,殊不知從東晉到唐末的五百年間,佛學即是中國文化的主流,尤其禪學的影響更廣。尤以明代的儒學,更是直認“圣人之學,心學也”,此即“禪儒相融”的最佳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