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計度’:由前邊色、受、想、行這四陰,四四變成十六相,他這樣計度,就說‘死后有故’:死后是有形相的。‘墮落外道’:所以他就墮落到外道里頭了,‘惑菩提性’:也是迷惑了他本有的菩提覺性。
‘是則名為第六外道’:這一種的人就給他取名字,叫第六種的外道。‘立五陰中’:在這五陰里頭,這說是五陰,實際上就是四陰,這只是舉五陰的名字。就在色、受、想、行里邊,沒有識。‘死后有相’:他說人死后還有形相的。‘心顛倒論’:這個心顛倒不正常,他立這種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于先除滅。色受想中。生計度者。是人墜入。死后無相。發心顛倒。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又修這種定力的這一些人,‘堅凝正心,魔不得便’:有這一種堅固的定力,又有智慧,所以魔就不得便。但是他這個智慧,不是究竟的智慧,不是真正的智慧,不過魔王是沒他法子了。但是他那自心魔,還不能降伏。
‘窮生類本’:窮一切十二類眾生的根本,‘觀彼幽清’:他觀看一切眾生幽隱而清輕的這種根性,‘常擾動元’:在這個里邊有微細的動相,‘于先除滅色受想中’:在先前除滅的這色受想三陰里邊,‘生計度者’:他又生出計度來了。‘是人墜入’,‘死后無相,發心顛倒’:這個人會墮入死后無相,他就說死后無相、發心顛倒這種的論議。
見其色滅。形無所因。觀其想滅。心無所系。知其受滅。無復連綴。陰性消散。縱有生理。而無受想。與草木同。
‘見其色滅’:見到這個色陰滅了,‘形無所因’:他這個身形無所寄托了。
‘觀其想滅,心無所系’:觀這個想陰滅了,想陰沒有了、破了,這個心也無所系了,也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掛著這個心了,妄想也都沒有了。
‘知其受滅,無復連綴’:知道這個受陰滅了,和外面就沒有什么連綴了,也沒有什么聯系,沒有什么聯絡了。‘陰性消散’:色、受、想這三種的陰性都消散了。‘縱有生理’:縱然有少少的生理,就是有這個行陰,‘而無受想’:也沒有受,也沒有想了。‘與草木同’:因為沒有受,也沒有想了,他覺得自己和草木是一樣了。
此質現前。猶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諸相。因之勘校。死后相無。如是循環。有八無相。
‘此質現前猶不可得’:他說現前這個色心。這個質,不是單單指的色,也指的心。他說有形質這種的色心,這種色現前猶不可得,現在也沒有了。他這就是色、受、想、行四陰,前邊那兒他不是說形同草木嗎?草木就沒有知覺,那么現前在生的時候沒有,現前猶不可得,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都不可得。‘死后云何,更有諸相’:那么生前都沒有相了,求這個實在的形相,都了不可得,死后又怎么可以有諸相呢?
‘因之勘校,死后相無’:因為這個就推勘檢校,就這么翻過來看,調過去看,來回研究這個問題,說生前沒有相,那么死后怎么會有相?死后也沒有相。色、受、想行這四種,生前也沒有相,死后也沒有相。
‘如是循環,有八無相’:來回這么推求,他變成了八種無相。色、受、想、行,在生有四種無相,死了也是四種無相,都沒有的。
從此或計。涅槃因果。一切皆空。徒有名字。究竟斷滅。
‘從此或計’:因為他推求這四種都無相了,所以根據這八種無相的道理,他就或者計度了,‘涅槃因果,一切皆空’:他說也沒有涅槃,也沒有因果,撥無因果。啊!要是這樣子,人都不要修了,也不要什么成佛了。為什么呢?他按著這種理論,什么都沒有的,‘徒有名字’:只有這么一個名字,‘究竟斷滅’:究竟都是沒有的,他就這樣講。
由此計度。死后無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七外道。立五陰中。死后無相。心顛倒論。
‘由此計度’:由這個,他計度‘死后無故’:他說死后什么也沒有了,一切都空了,‘墮落外道’:就墮落到一種外道,‘惑菩提性’:也是惑菩提性。
‘是則名為第七外道’:這個叫做第七種的外道。‘立五陰中,死后無相’:在這個五陰中,他說死后無相。‘心顛倒論’:他的心有這一種顛倒的論議。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于行存中。兼受想滅。雙計有無。自體相破。是人墜入。死后俱非。起顛倒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又修定力這一切的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堅固他的定力,而有正心,這個魔沒有辦法他了。可是自心魔呀,是很不容易降伏的。‘窮生類本’:他窮盡了一切十二類眾生這個本元,‘觀彼幽清’:觀看彼幽隱而清輕的這個心,‘常擾動元’:在這時候,行陰里邊有微細的動相。
‘于行存中,兼受想滅’:在行陰存在的這個地方,受、想這兩陰都滅了,‘雙計有無’:這時候,他又說是有,又說是無;又說是無,又說是有。‘自體相破’:他的自己都弄沒有了,自己也不存在了。你說是有,他自己是有了;說是沒有,他自己都沒有了。這個自體相破了,自己都破了,自己就把自己的這種理論都不成立了。
‘是人墜入,死后俱非’:他死后也沒有‘有’,也沒有‘無’。那你說有個什么?也沒有個‘有’,也沒有個無’,那么說這就是中道了?不是的。他根本也不講中道,也沒有中道的。因為這樣,所以這就錯了。‘起顛倒論’:就顛倒了。
色受想中。見有非有。行遷流內。觀無不無。
‘色受想中’:他在色、受、想這三陰都破了這個里邊,‘見有非有’:他見到這個有,又不是有。‘行遷流內’:在行陰遷流有微細的動相這里頭,‘觀無不無’:他看見沒有,又好像有。所以這也不是有,也不是無,他建立這種的理論。
如是循環。窮盡陰界。八俱非相。隨得一緣。皆言死后。有相無相。
好像前邊,他說觀看這色、受、想中,見有非有,行遷流內,觀無不無,這一種的情形,‘如是循環’:他來回來回這么循環推求這個道理。‘窮盡陰界’:對色、受、想、行這四種陰界,他都窮盡了,就把它研究、追究,翻過來,調過去,互相這么研究。‘八俱非相’:他說這八種都是沒有相,‘隨得一緣’:他就得到一個答案,‘皆言死后,有相無相’:他說死后,色、受、想、行也不是有相,也不是無相,這有相無相。
又計諸行。性遷訛故。心發通悟。有無俱非。虛實失措。
‘又計諸行,性遷訛故’:訛,可以說是改變,也可以說是訛錯。他又研究行陰的這種性質。因為行陰有一種微細的動相,遷流的緣故。這個性遷訛,它遷流而訛變。
‘心發通悟’:在他心里發出這一種的邪通邪悟,他就判斷,‘有無俱非’:有相、無相,都沒有。那么都沒有了,是不是中道呢?不是,因為他不明白中道了義的道理,所以他也不講中道,只講有無。因此他就‘虛實失措’:也不是虛的,也不是實的。你說實的,他又說非實;你說虛的,他又說非虛。所以他這樣非實非虛,非虛非實,這都失措。
由此計度。死后俱非。后際昏瞢。無可道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八外道。立五陰中。死后俱非。心顛倒論。
‘由此計度’:由上面這種種的計度,所以他說‘死后俱非’:也有相、也無相。
‘后際昏瞢’:這個行陰的后際,他也不知道,‘無可道故’:因為他不知道,所以也就沒有什么可以指出來、說出來的。
‘墮落外道’:于是乎,這也墮落到外道里頭去,‘惑菩提性’:迷惑菩提的本性了。
‘是則名為第八外道’:這個就給他取個名字,叫第八種的外道。‘立五陰中,死后俱非’:在這個五陰中,他說死后也有相、也無相。‘心顛倒論’:他這個心非常顛倒,就立出這么一種的論議來。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于后后無。生計度者。是人墜入。七斷滅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又修定的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堅固這定力,而又有一種正心,魔就沒有辦法來擾亂他。
‘窮生類本’:他研究十二類眾生的根本,‘觀彼幽清’:觀察這種幽隱清輕的體性,‘常擾動元’:這時候,在這行陰里邊有微細的動相。
‘于后后無,生計度者’:在行陰的后邊,他觀察不到有什么境界,所以就生了一種計度。‘是人墜入,七斷滅論’:這個人就會墮入這七種的斷滅論。
或計身滅。或欲盡滅。或苦盡滅。或極樂滅。或極舍滅。
‘或計身滅’:或者他計度這個身,在南瞻部洲、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北俱盧洲這四大部洲,再加上六欲天,所有有身的這種眾生,這個身他觀察它將來是滅的。
‘或欲盡滅’:或者是在四禪天的初禪天,他欲盡滅。初禪天是離生喜樂地,離這個眾生的染污,而生出一種喜樂,這叫離生喜樂地。
‘或苦盡滅’:或者在二禪天,他苦盡滅。二禪天叫定生喜樂地,這時候有一種定力了,生出一種歡喜。
‘或極樂滅’:他計度或者三禪天這種極樂的境界也會滅的。那么三禪天就叫離喜妙樂地,離開歡喜,而生出一種妙的快樂,這是三禪天。他計度這三禪天也會滅的。
‘或極舍滅’:或者他計度四禪天這個舍念清凈地,也會滅的,他生出這種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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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是過得非常快的,在不知不覺把暑假的時間就過去了。在中國孔子說過,這個人生就好像流水似的,川流不息,過去時光就不會再回來了。
又有的人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說這一寸的光陰,就好像一寸黃金那么樣寶貴。可是這黃金,你若丟了,還可以想法子再把它找回來;這光陰過去了,就沒有法子再把它找回來了。由這樣看來,這光陰比黃金更貴重。所以在佛教里說:‘一寸時光就是一寸的命光。’這個時光已經過去了,這個命光也就少一點。所以才說:‘時光減處命光微。’時光減少了,命光也就少一點了。所以我們對這時間一定要看重了,不要把它隨隨便便地就放過去了。
在我們這個暑假的時間,由早晨六點鐘就開始,或者打坐,或者研究佛經。那么由早晨到晚間九點鐘這段時間,每一個人都很認真地去用功修行,我相信在這個期間,比這個黃金更貴重,比鉆石也更有價值,所以大家能以在一起聞薰聞修。在我們每個人生命里頭,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最寶貴、最有價值的一個時間;可惜這個時間不太長,那么轉眼之間就過去了。過去了,可是我們每一個人所學的佛法,在每一個人的腦筋里頭,在每一個人的八識田里邊,都種下去一個寶貴的金剛種子。那么這個種子種下去了,等到將來一定會結金剛不壞的果。金剛不壞的果就是佛果,就是成佛。
那么在什么時候成呢?這就看我們每一個人自己的耕耘灌溉。這個種子種下去了,但是好像種田似的,種到地里頭,你必須要譬如給它灌一點水,除一除草,把這個地耕得掀騰起來。那么你把這個地的草除去,就是怎么樣呢?怎么樣叫除這個草呢?就我們每一個人要時時刻刻防微杜漸。
怎么叫防微呢?防微就是防備、預防這個微細處,我們的心念不要打妄想,不要令它生很多雜念。不要有妄想,不要有雜念,這叫防微杜漸。防就是防備,防備著這個很微細的念頭生起來;杜漸就是杜絕,杜絕這一切的妄想,這個妄想把它沒有了。
這是每一天這樣地用功,每一天這樣去修行,栽培灌溉。就好像種田,我灌一點水,我再把這個地收拾得沒有草,那么一天一天的,你這個金剛種子種到地里去,就生這個菩提的芽。你菩提樹生出來了,這就是菩提芽生出來了;菩提芽生出來,將來就結菩提果。可是你要保護這個菩提芽,保護這個菩提果,你不要也不管它了,也不灌水,也不去栽培它,那么它就會枯槁了,會干了。
你能以灌溉,怎么叫灌溉呢?你就天天學習佛法,用佛法的法水來灌溉這個菩提芽,那么這樣呢,久而久之,你這個金剛的果也就會成就了。
如果你過去了這個時間,就不繼續地理它,這個金剛的種子種下去了是種下去了,它也不容易生出來的。你必須要好好地保護著你這個金剛的種子,不要再做以前所歡喜做的事情,就是要守規矩——循規蹈矩,不要再像以前那么樣子不守規矩,做一些個不守規矩的事情。那么你守規矩,這就合佛法,不守規矩就不合佛法,所以我們做人一定要循規蹈矩,要依照規矩去做去,不要太放逸了,不要太浪漫了,這是我對每一個人的期望都是這樣子。
在這個暑假的期間,講這《楞嚴經》,這一定是所謂‘一歷耳根,永為道種。’經耳朵一聽這個經典的道理,永遠在你八識田里邊,有這種菩提的種子。
如是循環。窮盡七際。現前消滅。滅已無復。
‘如是循環’:像前邊所講的這七處,他這么循環推究。‘窮盡七際’:他把這七個地方都研究遍了。‘現前消滅’:現前也沒有什么相,‘滅已無復’:那么已經滅了,也不會再生出來,不會再有的,所以這是七種斷滅。
由此計度。死后斷滅。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九外道。立五陰中。死后斷滅。心顛倒論。
‘由此計度’:由前邊這七種的推究,窮盡‘死后斷滅’:他說死后就什么也沒有了,就斷滅了。‘墮落外道’:這種的人就墮落外道里邊,‘惑菩提性’:對菩提正覺的性迷惑了。
‘是則名為第九外道’:這種的人就名叫第九種的外道,‘立五陰中’:在色、受、想、行這五陰里邊,他立這種‘死后斷滅,心顛倒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窮生類本。觀彼幽清。常擾動元。于后后有。生計度者。是人墜入。五涅槃論。
‘又三摩中,諸善男子’:在修定的里邊,這一切的善男子,‘堅凝正心,魔不得便’:他有堅固的定力和純正的正心,所以這魔王也沒有法子他。
‘窮生類本’:他窮究十二類眾生的本元,‘觀彼幽清’:觀看眾生幽隱而清輕這種的心,‘常擾動元’:這個微細的動相。‘于后后有’:在行陰以后,他又觀見有了。‘生計度者’:他因為這個行陰念念遷流不停,他就認為是有了,所以生出一種妄執的計度。‘是人墜入,五涅槃論’:這個人就墮入這五種涅槃的論里邊。
或以欲界。為正轉依。觀見圓明。生愛慕故。或以初禪。性無憂故。或以二禪。心無苦故。或以三禪。極悅隨故。或以四禪。苦樂二亡。不受輪回生滅性故。
‘或以欲界,為正轉依’:或者他以欲界天,做為一個正當的轉依。他到那個地方去,以欲界做他所依的一個處所。為什么呢?他‘觀見圓明,生愛慕故’:他因為看見欲界天有一種圓明的體相,就生出一種愛慕,生愛著了。所以,他就要到那個地方,以欲界做為他的一個歸宿,做為他涅槃的處所。因為他以為這欲界是真正樂的一種境界,所以他就生出一種愛慕的心,以這欲界做為他的涅槃處。
‘或以初禪’:或者他覺得初禪天這一種天人,‘性無憂故’:因為初禪是離生喜樂地,離開眾生的憂惱了,生出一種歡喜,所以他說性無憂故,因此他歡喜生到這個地方。‘或以二禪,心無苦故’:或者有一等人修到二禪天,他二禪天這個定生出來了,是定生喜樂地。‘或以三禪,極悅隨故’:或者以為三禪天非常快樂,遂心滿愿,他要以三禪天做為他的涅槃處。‘或以四禪,苦樂二亡,不受輪回生滅性故’:或者他以四禪,苦也沒有了,樂也沒有了,苦樂雙亡,再不輪回到這個三界里來。這個舍念清凈地,是非常清凈的,所以他歡喜以這個地方,做為他涅槃的皈依處。
迷有漏天。作無為解。五處安隱。為勝凈依。如是循環。五處究竟。
‘迷有漏天,作無為解’:他迷惑這有漏的天,本來這個天都是有漏的,他就認賊作子,認為這是無為,做無為的來解釋。
‘五處安隱,為勝凈依’:他覺得這五處都非常安穩,為一種特別殊勝清凈的所依處。
‘如是循環’:他像這樣子來周而復始地循環。‘五處究竟’:他認為這五個地方都是究竟處,都是可以涅槃的。他這也是因為不知道這個天都是有漏的。
由此計度。五現涅槃。墮落外道。惑菩提性。是則名為。第十外道。立五陰中。五現涅槃。心顛倒論。
‘由此計度,五現涅槃’:由以上這五種的計度,他現出五種現前的涅槃,這種的計度,‘墮落外道’:就墮落到外道里頭,‘惑菩提性’:迷失了菩提覺性。
‘是則名為第十外道’:這種就名叫第十種的外道。‘立五陰中,五現涅槃,心顛倒論’:在五陰的里邊,他立出五種現在涅槃,這種顛倒不正確的論議。
阿難。如是十種。禪那狂解。皆是行陰。用心交互。故現斯悟。
‘阿難’,‘如是十種禪那狂解’:像前邊所說這十種靜慮的狂解,這種不正確的誤解,‘皆是行陰’:這是什么毛病呢?這都是在行陰沒有破的時候,‘用心交互,故現斯悟’:你修行,這定力和行陰互相來交戰,如果你自己這種正知正見勝了,那么就可以打破這種關頭;行陰如果勝了,你就著魔了,所以現出來這種狂解狂悟。
眾生頑迷。不自忖量。逢此現前。以迷為解。自言登圣。大妄語成。墮無間獄。
‘眾生頑迷,不自忖量’:眾生頑迷不悟,他自己也不想一想自己是個什么人,是個什么根性?‘逢此現前,以迷為解’:遇到這種的境界現前,以迷為悟,本來是迷,他自己因為也沒有明師指點,也沒有善知識教導,所以自己就以迷做為他的解釋了。
‘自言登圣’:自己說自己證圣果了,自己說自己開悟了,自己說自己成佛了。‘大妄語成,墮無間獄’:這真是,真真實實地打大妄語。既然打真大妄語,那么一定是要墮無間地獄的。
汝等必須將如來語。于我滅后。傳示末法。遍令眾生覺了斯義。無令心魔自起深孽。保持覆護。消息邪見。
‘汝等必須將如來語,于我滅后,傳示末法’:阿難,你們在會大眾,必須把如來我所說的話,等我將來滅了之后,傳示給末法時代一切的眾生。‘遍令眾生覺了斯義’:普遍令所有的一切眾生,明白這個道理。
‘無令心魔自起深孽’:不要令自心魔——自己生起來這種深的孽,造這種孽。孽,也就是業,起這種的罪業。‘保持覆護,消息邪見’:你們保持佛法,擁護佛法,把邪見消滅了它。
教其身心。開覺真義。于無上道。不遭枝歧。勿令心祈。得少為足。作大覺王。清凈標指。
‘教其身心開覺真義’:你們教末法這一切眾生,身心都開覺這真正的了義,‘于無上道,不遭枝歧’:對于這無上的道果,不遭受枝末。枝末就不是根本的法。不遭受盡去求末梢的法,而不求根本的法。遇著歧路,這歧路就是不知道走哪條路是對的。
‘勿令心祈,得少為足’:不要令這一些個心里祈求無上覺道的人,得到一點點,就知足了。
‘作大覺王,清凈標指’:應該做大覺之王,做一個清凈的榜樣,清凈的模范,清凈的領袖。不要得少為足,應該向前加功進步。
阿難。彼善男子。修三摩地。行陰盡者。諸世間性。幽清擾動。同分生機。倏然隳裂。沉細綱紐。補特伽羅。酬業深脈。感應懸總。
‘阿難’,‘彼善男子修三摩地’:就是修行陰的這個善男子,他修行這個定力,‘行陰盡者’:在行陰盡了的這個時候,‘諸世間性’:所有世間一切十二類眾生的這個性,‘幽清擾動’:幽隱輕清那個微細的動相,‘同分生機’:在十二類眾生這個同分的生機。機,就是那個處,也就是那個地方。
‘倏然隳裂’:倏然也就是忽然。忽然就隳裂了,就破壞了這個‘沉細綱紐’:沉,就是深沉;細,是微細;綱,就是網的一個大綱,那個大繩;紐,就是身上衣服的紐扣,還有那個樞紐、總樞的地方也叫紐。
‘補特伽羅’:翻譯過來叫‘數數取趣’,就是生了又生,生了又生,就是那個‘中有身’,又叫‘有情’。我們所有一切有情的眾生,活著的這個身,都叫中有身;死了,就叫中陰身。中有身就叫補特伽羅。
‘酬業深脈,感應懸絕’:在這互相酬報、業果交流這種深深的脈絡,因果懸絕,沒有了。感應,也就是因果;懸絕,好像在空中忽然間就斷了。因為在行陰盡了,這個生死已經了了,所以這因果也就斷絕了。在這個地方,這是行陰終了,識陰開始的時候。
于涅槃天。將大明悟。如雞后鳴。瞻顧東方。已有精色。六根虛靜。無復馳逸。內外湛明。入無所入。深達十方。十二種類。受命元由。觀由執元。諸類不召。于十方界。已獲其同。精色不沉。發現幽秘。此則名為。識陰區宇。
‘于涅槃天,將大明悟’:于自性的涅槃天,在要開悟了。‘如雞后鳴’:好像什么呢?這有一個比方,就好像雞第一次、第二次報曉的時候,東方還沒有白,天還沒有亮,沒有光呢!現在這第三次,這是最后的雞鳴,就是最后雞叫的時候,‘瞻顧東方’:這時候你向東方顧盼,你向東方看一看,‘已有精色’:精色就是天將要光的時候了。
‘六根虛靜’:受陰盡的時候,六根無所受了;沒有領受,所以就虛了。想陰盡了,沒有妄想;沒有妄想,所以就靜了,所以說六根虛靜。這個時候,這六根也沒有所領受,也沒有妄想各處跑了,‘無復馳逸’:行陰盡了,已沒有遷流變化。行陰的遷流變化,好像波浪,常流不斷的。那么現在行陰這種微細的動元也沒有了,所以就無復馳逸,哪個地方也都不跑了。
‘內外湛明’:這時候,只剩一個識陰沒有破,已經內外明湛,內也光明,外也光明,這是內外明湛,湛明了。‘入無所入’:因為這根塵都斷了,六根和六塵合而為一了,也沒有根,也沒有塵,根塵不偶了。既無所緣,所以根塵就不偶了,沒有相對的地方。因為沒有相對的地方,這時候六根和六塵都互相沒有分別了,所以入流也沒有所入了。
這時候‘深達十方,十二種類受命元由’:深深地通達十方,這十二類眾生它生命最初的根元、由緒。‘觀由執元’:觀察它這種根本的元由,‘諸類不召’:這時候,也不受這十二類眾生所招引,它就不能把你牽引動了,不能來和這十二類眾生再有來往了,這叫諸類不召。
‘于十方界,已獲其同’:于這個十方界,已獲同體的這種情形,和十方界虛空都同體了,‘精色不沉’:這種的精色、這種智慧不沉沒了。‘發現幽秘’:最幽隱的、最秘密的、最不容易發現的這種境界也發現了。
‘此則名為識陰區宇’:這個名字,這種境界,這種情形,就是識陰的一個區宇,在識陰的范圍領域之內。
若于群召。已獲同中。銷磨六門。合開成就。見聞通鄰。互用清凈。十方世界。及與身心。如吠琉璃。內外明徹。名識陰盡。是人則能超越命濁。觀其所由。罔象虛無。顛倒妄想。以為其本。
‘若于群召,已獲同中’:在這十二類眾生的因果已斷,已經得到和十二類眾生雖然同,可是不為它所召了,和它已經斷了來往,斷絕和它的輪回。
‘銷磨六門’:這個時候,六根門頭都沒有用了,銷磨了。可是,怎么叫沒有用?這個沒有用,不是說眼晴不會看,耳朵不會聽,鼻子不會聞香,舌頭不會嘗味。不是的,是怎么樣呢?就是六根互用了。你若把行陰破了,就有這種境界現前。
六根互用,眼睛雖然是看,但是它又可以聽,又可以說話,又可以吃東西。這個耳朵,它以前只能聽,現在也可以看了。可以用耳朵來看,可以用鼻子看,可以用嘴看。這六根每一根都有六種的作用,這叫銷磨六門,以前這種塵相,都沒有了。
‘合開成就’:合,就是六根合而為一了;開,就是一根能開出六種的作用,這叫合開成就。‘見聞通鄰’:這個見聞都是通著的,就好像鄰居似的,可以互相幫助,可以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互用清凈’:六根互用,而且還是清凈的,你說這多微妙啊!到這種境界上,唉!那是很妙的。
‘十方世界及與身心’:十方的世界和這個身心,‘如吠琉璃內外明徹’:就好像青色的琉璃寶似的,里邊也可以明徹到外邊,外邊又可以明徹到里邊,玲瓏透體地那么明徹,這個‘名識陰盡’:若到這種程度上,這叫什么呢?就是識陰也盡了,五陰完全都盡了,沒有了。
你到這種境界上,這是識陰盡;若不到,那還沒有盡呢!若識陰盡,‘是人則能超越命濁’:這個人就可以超越命濁。‘觀其所由’,‘罔象虛無,顛倒妄想,以為其本’:罔,不是有,所以叫罔,就是沒有;象,不是沒有,就叫象。有、無這種的情形,也都虛無飄渺。以這種顛倒的妄想,做為得到這種情形、這種境界的本。
阿難當知。是善男子。窮諸行空。于識還元。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
‘阿難當知,是善男子窮諸行空’:阿難,你應該知道這個修定的善男子,他雖然有這么多魔的境界,無論是天魔、心魔,種種的魔,也沒有搖動他的定力。或者他修定,根本就沒有起這種魔境界。或者他已經起這種魔的境界,但他能覺悟,他能不迷,所以就打破這種的迷關了。這種迷的關頭打破了,行陰也就破了。行陰破了,現在是識陰的開始,所以窮諸行空,這行陰已經空了。
‘于識還元’:現在在識陰上又要還元了,又要把識陰也都破了。識陰如果破了,就近本還原,回到如來藏性上了。
‘已滅生滅’:他已經滅了生滅這種的境界。‘而于寂滅,精妙未圓’:而于寂滅的這種性,這種精妙處,他還沒有得到圓滿。
能令己身。根隔合開。亦與十方。諸類通覺。覺知通吻。能入圓元。若于所歸。立真常因。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因所因執。娑毗迦羅。所歸冥諦。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
‘能令己身,根隔合開’:他在識陰生出一種妄想,說在前邊精妙未圓這個境界上,這個修道人他能令自己六根互用,每一根都可以有六根的能力。那么,眼睛也會說話,又會聽聲;耳朵又可以吃東西,又可以嗅味聞香。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互相都可以通用。
你說耳朵不能吃東西嗎?這回六根互用,它可以吃東西了。那么說:‘它的牙在什么地方長著?’那你問那個耳朵去!它吃東西,不是我們吃東西。它會吃東西,自然有個牙,它不會掉牙的。或者它不用牙,現生出來也可以,這是真正科學的作用,真正科學的一種能力。
每一根都有六種的能力,這叫六根互用。合,就是六根合而為一了,六根變成一根了。開,那么雖然一根,能有六根的作用,你說是不是神通?這是科學?你科學再研究,就算能換人的心,能換人的肝,能換人的......,也不能令人的每一根都有這六種的作用,這是辦不到的,我相信科學再發明,也不會有這種能力的。那么這自性的科學發明了,就有這樣的作用。
‘亦與十方諸類通覺’:這個不單他自己六根互用,有開合這樣的能力,就是和十方的一切眾生,也都有這種的互相通覺,彼此相知。‘覺知通吻’:這種覺知性,能知道十方一切眾生的根性,‘能入圓元’:他能入圓滿的那種根元本性。
‘若于所歸’:假設他于所歸的這個地方,生出一種妄執。什么執呢?‘立真常因’:他說這一個就是真常了。‘生勝解者’:他既然認為它是真常,就生出一種勝解脫、勝知見。可是他不生出這種的知見,還沒有什么毛病;一生出這種知見,‘是人則墮,因所因執’:他以真常為因,根本是不對的。
他以為這個地方就是真常的,其實這還在一個識上,并不是真常,他就變成因所因執。本來不是這個因,但是他立這么一個因,立這么個因,就生出一種執著。生出這種執著,他就和外道合而為一,和外道歸伙,合股做生意去了,好像股份有限公司。他跑到外道,和外道去做股份有限公司了。
和什么外道呢?‘娑毗迦羅’:就是那個黃發外道。以前講過,就是摩登伽女她**的師父,他用娑毗迦羅先梵天咒,這個就叫黃發外道。這種黃發外道,他‘所歸冥諦’:冥,就什么也沒有了。他這個冥諦,就是第八識在現在這個境界上變化出來的。他說一切萬物都從冥諦上生出來的。‘成其伴侶’:這個修道的人一執這個非因——因立得不對了,所以就和黃發外道做了朋友,開了有限公司了。這個有限公司,不知道到什么時候完。這有限,不知道是有限?還是無限?
‘迷佛菩提’:他迷失了佛的菩提覺道。‘亡失知見’:因為他所立的這個非因,非因計因——不應該立這個因,而他立這個因。這因所因執,他立得不對了,所以就沒有真正的智慧,這叫亡失知見。亡失知見就是沒有真正的智慧,把真正的智慧丟了。丟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你想要幫他找找,你也會丟了!
是名第一。立所得心。成所歸果。違遠圓通。背涅槃城。生外道種。
‘是名第一,立所得心,成所歸果’:這是第一種,他立這個有所得的心,成他所歸的一個果。他這種的宗旨就錯了,怎么錯了呢?
‘違遠圓通’:和修耳根圓通、反聞聞自性、入流亡所的這種道理完全相反了,完全都不合了。為什么?因為他生出一種執著,‘背涅槃城’:也違背涅槃的那個大城市。什么是涅槃的大城市呢?在什么地方呢?涅槃的大城市在常、樂、我、凈涅槃四德那個地方。‘生外道種’:他這種非因立因,就變成執著的外道了,變成黃發外道那個冥諦,和黃發外道去合股,做朋友去了。
阿難。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
‘阿難’,‘又善男子’:又這個修定的善男子,‘窮諸行空’:他把行陰已經研究窮盡了,已經空了。‘已滅生滅’:他已經滅去了生滅的這種境界。‘而于寂滅’:而于寂靜、寂滅的這種境界,他‘精妙未圓’:這種的寂滅樂,他還沒有得到完全,因為現在這個識還沒有盡。
這個識,就和真如差一點點,識是有生有滅的,真如就是不生滅的。那么現在在第八識上,有這種生滅的、微細的相,和真如這個不生滅和合起來,這有個名字叫和合識。就是生滅的這個識和不生滅的真如,非常接近,互相和合起來,這叫和合識。因為它是個和合識,所以就精妙未圓。
若于所歸。覽為自體。盡虛空界。十二類內。所有眾生。皆我身中。一類流出。生勝解者。是人則墮。能非能執。摩醯首羅。現無邊身。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
‘若于所歸’:這個修道的人,假設在他這個所歸宿處,所歸宿是什么地方呢?就是還在八識這個生滅的識上,‘覽為自體’:把本來不是他自己的,就拿來認為是他自己的一個身體了。
‘盡虛空界,十二類內所有眾生’:他又生出一種妄執,什么妄執呢?他覺得盡虛空這所有十二類的眾生,由卵生到非無想這十二種的眾生,‘皆我身中一類流出’:他說:‘啊!這所有的眾生,你知道是從什么地方出來的?都是從我自己這個身體跑出去的,是我生出來的。’也就好像前面說的那種情形,說這一切眾生都是我的兒子,甚至于連佛、菩薩、阿羅漢,都是我造出來的,我可以造佛、造菩薩、造阿羅漢。你看!生了這么大的這種我執。
‘生勝解者’:他生出來一種勝解。可是這不是正當的勝解,是一種邪知邪見,不過勉強給它取個名字叫勝解。如果真是勝解,就合佛法了。所以這修道,你就是看經,也要看清楚了。
‘是人則墮’:這個人就墮落了,墮落到什么地方?墮落到‘能非能執’:變成有一種能,他說他能生一切眾生。根本不是的,這是他一種妄識的揣測。非能執,本來他不能,但他有這種執著,這種執著就是誰呢?
‘摩醯首羅’:就是大自在天王。自在天就是天上色界天的頂天,叫摩醯首羅天。這個摩醯首羅又叫大自在,他有三個眼晴,他也有個佛眼,也是在中間這兒長著,這三個眼睛都是肉眼,就中間這個眼晴,也是他生來就有的,這個天有這么個眼睛。
那有多少只手呢?他有八臂,有八只手,前邊四只,后邊四只。前邊他可以拿東西,后邊又可以偷東西。他嫌一只手不夠用,兩只手偷東西也沒有那么得力,生了八只手,這只也可以拿一點東西,那只也可以拿一點東西,到了百貨公司,相信稽查員也看不住他,因為他手太多了。他騎著的是一頭大白牛,手里拿著一個白拂,到處悠游自在的,非常地自由,這是大自在天。他說:‘我最自在了,嘿!你看我,你比不了我,我最自在了。’所以叫大自在。
‘現無邊身’:這個大自在天,他執著他可以現無邊身,他說一切眾生都是他現出來的。那么現在這個人修的也是這個法門,也有這種執著了。他也說一切眾生是他現出來的。你看他也沒成佛呢,怎么能現出眾生來了?這就是一種妄執——能非能執。
‘成其伴侶’:他與大自在天王做了朋友,他也跑到自在天去了,‘迷佛菩提,亡失知見’:他對佛真正的覺——正覺菩提——就不認識了,也就沒有真正智慧了,所以就墮落到天魔外道里頭。
是名第二。立能為心。成能事果。違遠圓通。背涅槃城。生大慢天。我遍圓種。
‘是名第二,立能為心,成能事果’:這是第二,他立這個能生眾生,做為他的心,成就他這種遍圓的果。‘違遠圓通’:他和修耳根圓通這種法門,反聞聞自性這個道理,相違背的。‘背涅槃城’:對涅槃不生不滅這個道理,他也是相違背的。
‘生大慢天’:他將來要生到大慢天,那個大自在天也就是大慢天。怎么叫大慢天?他就看不起人,總騎到大白牛身上,自己有三個眼睛、八只胳臂,噢!他覺得他了不起了,覺得騎著大白牛那么自自由由的,很愜意的,他認為他這個生活非常地優越,所以就生了貢高我慢了,入了‘我遍圓種’:說我能遍圓一切,能成就一切。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
‘又善男子’:又這個修定破了行陰的善男子,‘窮諸行空’:他對于行陰已經空了,‘已滅生滅’:已經滅了他這個生滅的心了,‘而于寂滅,精妙未圓’:而于寂滅樂,他還沒有得到,還沒有圓滿,沒有真正得到這個寂滅的樂。
若于所歸。有所歸依。自疑身心。從彼流出。十方虛空。咸其生起。即于都起。所宣流地。作真常身。無生滅解。在生滅中。早計常住。既惑不生。亦迷生滅。安住沉迷。生勝解者。是人則墮。常非常執。計自在天。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
‘若于所歸’:假設他于所歸的地方,‘有所歸依’:做他一個歸依處,‘自疑身心’:他自己就生出一種懷疑心,懷疑他這個身心是‘從彼流出’:前邊那個妄計是懷疑自己生出一切眾生;那么現在,他又覺得自己是從那個歸依處流出來的。‘十方虛空,咸其生起’:所有的十方虛空,也都是他所歸依處那里生出來的。
‘即于都起,所宣流地’:所宣流地也就是他所生出來那個處所。地,也就是個處所,那個地方。即在這個所有一切都是從它生起來的地方,‘作真常身’:他認為這個地方就是他的真常身了。‘無生滅解’:他說這個地方就是無生滅了。那么為什么他生出這個解?就是不對嘛!因為這個地方不是沒有生滅,他卻做這個解。
‘在生滅中,早計常住’:在生滅這個識里邊,他就計度說這是常住,這是不變的。‘既惑不生,亦迷生滅’:他既不明白這個不生的道理,那個生滅的道理也不明白了。‘安住沉迷’:他執著,又著住到這個地方,就守著這個境界也不放,就在這個地方修行用功,沉迷了。
‘生勝解者’:他若再生出來一種勝解,就是執著上再生出執著來,‘是人則墮’,‘常非常執’:他執著那個常,但是不是常啊?不是,這不是一個真常。
‘計自在天,成其伴侶’:他計度這個自在天是他一個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也迷失了佛這個菩提覺性,也亡失了真正的智慧。
是名第三。立因依心。成妄計果。違遠圓通。背涅槃城。生倒圓種。
‘是名第三,立因依心,成妄計果’:這是第三種,立這個因依心,做為歸依處所。立這么一個心,他就成非果計果這么一種的妄計果。
‘違遠圓通,背涅槃城,生倒圓種’:這也是與圓通這個道理上,既違背而又遙遠,又相離得更遠了。和涅槃城也違背了,生出來一種倒圓的知見。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又這個善男子,他窮究這個諸行已空了。‘已滅生滅’:他已經滅除了生滅的這種性,‘而于寂滅,精妙未圓’:對于這個寂滅樂,他精妙未圓,還沒有圓滿。
若于所知。知遍圓故。因知立解。十方草木。皆稱有情。與人無異。草木為人。人死還成。十方草樹。無擇遍知。生勝解者。是人則墮。知無知執。婆吒霰尼。執一切覺。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
‘若于所知,知遍圓故,因知立解’:假設于他所知的,他說這個知就是遍圓的。因為這個知,他就立了一個見解。立什么見解呢?他這個見解,你是想不到的,我也想不到的。什么見解呢?他說‘十方草木皆稱有情’:中國人有一句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么足證明草木是無情的。可是現在他生出這么一種的見解,他說十方的草木,都是有情的,‘與人無異’:和人沒有兩樣的,它也有生命。
‘草木為人,人死還成十方草樹’:草木可以做人,人若死了,又去變十方的草和樹木。‘無擇遍知’:他沒有智慧來選擇這個遍知一切。
‘生勝解者’:在這個時候,他又自己標異現奇,生出來一種邪勝解法,‘是人則墮’:這個人就會墮落,‘知無知執’:他說他知道這個道理,其實他是無知,他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執著說他知道。
這好像什么呢?就好像有一種外道——‘婆吒、霰尼’,這是兩個人。
婆吒是梵語,中文的意思就是‘避去’。他怎么叫這么個名字呢?因為他以前是個牧童,是個放牛的,或者放豬、放羊的一個童子。那么在毗舍離王還沒有做皇帝的時候,也在外邊玩。玩哪,就拿婆吒當床鋪,在他身上睡覺。他就很不高興的,回去對他母親講:‘這個毗舍離他拿我當床,睡在我的身上。’他母親知道這是個未來的皇帝,也不敢怎么樣,因為他有勢力,就說:‘那你以后不要和他在一起,你避去,離他遠一點,避開他。’于是他的名字就叫避去。
霰尼也是梵語,翻成中文就叫‘有軍’。大約他就歡喜去當軍人,他有軍人這種的氣概,所以叫這個名字。
這兩個外道,‘執一切覺’:他們自以為什么都知道。這個修行人就‘成其伴侶’:成為他們的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他也迷惑于佛這個菩提覺性上,失去他的正知正見。
是名第四。計圓知心。成虛謬果。違遠圓通。背涅槃城。生倒知種。
‘是名第四’:前邊所說這種的情形,是第四種的執著,執著什么呢?‘計圓知心’:他說他什么都知道,無所不知,其實他是一種執著,他對于一切都不知道。‘成虛謬果’:他就是成,也成個虛謬的果,就是沒有這么回事。謬就是沒有這么回事。
‘違遠圓通’:也與耳根圓通這個法門相違背,而離得太遠了。‘背涅槃城’:也違背涅槃城這種不生不滅的道理。‘生倒知種’:他生出一種倒知的種。倒就是顛倒,顛倒這個知。
就好像草木,任何人也都不能把它算計到有情里頭;而他把草木都算到有情里頭,說人就是草木,草木也可以做人。那么有的人就說:‘有的樹木有靈啊,那它豈不是有知嗎?’那不是的,因為那是有一個精靈附到那個樹上了,并不是那個樹本身有知,是一種有情。
又善男子。窮諸行空。已滅生滅。而于寂滅。精妙未圓。
‘又善男子’:又有這種修定的善男子,‘窮諸行空’:研究這個諸行空,行陰已空了。‘已滅生滅’:他已經滅了這個生滅了,‘而于寂滅’:雖然說滅了生滅,但是他于寂滅這種的境界上,‘精妙未圓’:他還沒有圓滿,還有很少很少這種生滅的種子在這兒。
若于圓融。根互用中。已得隨順。便于圓化。一切發生。求火光明。樂水清凈。愛風周流。觀塵成就。各各崇事。以此群塵。發作本因。立常住解。是人則墮。生無生執。諸迦葉波。并婆羅門。勤心役身。事火崇水。求出生死。成其伴侶。迷佛菩提。亡失知見。
‘若于圓融,根互用中,已得隨順’:假設于圓融這種境界上,在六根互用這里,已經得到遂心滿愿這種隨順了。‘便于圓化,一切發生’:就執著在這個圓化一切發生這里邊,‘求火光明,樂水清凈,愛風周流,觀塵成就’:他對于火有光明,非常崇拜;這個水性清凈,他也非常崇拜;他又歡喜風的周流這種性質,他也崇拜。塵就是地,觀這個地的成就。
對地、水、火、風四大這種種情形,‘各各崇事’:他向火叩頭,向水叩頭,向風叩頭,向地來叩頭,他說這真是不可思議,這火它怎么就會有光明呢?啊,水它這么清凈的,真值得我崇拜,我給它叩多一點頭。
他一天到晚給水磕頭,給火磕頭,給風磕頭,給地磕頭。就崇拜這四大,又供養四大。事,就是供養。火有火神、水有水神、風有風神、地有地神,那么于是乎,他就把地、水、火、風這四大的神,當他的老祖宗了。摩訶迦葉以前也就是事火的外道,專門向火來叩拜。
‘以此群塵,發作本因’:他以地、水、火、風這四大的塵象,發作他自己的本因。‘立常住解’:他說這個都是常住的。不錯,地、水、火、風都是這個如來藏性,可是你應該恭敬如來藏,不應該去恭敬地、水、火、風,這就是頭上安頭,不在根本上用功,不去恭敬如來藏性,不去恭敬佛,卻去恭敬末梢,跑到末梢上去了。
‘是人則墮,生無生執’:他想要了生死,而實際上,不能了生死,就生這種執。
‘諸迦葉波,并婆羅門’:大龜氏迦葉波,和梵志婆羅門,修清凈行這一類的人,他們‘勤心役身,事火崇水,求出生死’:勤苦其心而役使其身,就是修種種無益的苦行,給火上一上供,給水上上供,來叩幾個頭。以事奉供養地水火風,來求得了生死。‘成其伴侶’:這個修定的人,就和這一類的人做為朋友了,做為伴侶了。‘迷佛菩提,亡失知見’:這也是迷惑了佛這個菩提真性,而亡失真正的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