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首楞嚴經(jīng)妙心疏（卷第九）01
守培法師著
大佛頂首楞嚴經(jīng)妙心疏卷第九
鎮(zhèn)江玉山沙門守培疏 皈依弟子云常忍校刊
二示色界天。五。初初禪。二二禪。三三禪。四四禪。五結(jié)名色界。初四。初梵眾天。二梵輔天。三大梵天。四結(jié)名初禪。今初。
阿難。世間一切。所修心人。不假禪那。無有智慧。但能執(zhí)身不行淫欲。若行若坐。想念俱無。愛染不生。無留欲界。是人應念。身為梵侶。如是一類。名梵眾天。
以上六天。諸修心人。但持五戒。修十善。而不修禪定。故曰無有智慧。以持戒故。但能執(zhí)身不行淫欲。以無定故。不能執(zhí)心不交。若戒定兼修。則福慧雙足矣。以上敘欲界六天。有戒無定。故不能出欲界。下以敘色界。有戒有定。故能若行若坐。想念俱無。所謂不但身不淫欲。心亦不淫欲也。身心俱凈。故曰愛染不生。愛染。是欲界之生因。生因斷故。不能留于欲界。乃應其凈念。而生于梵天。為梵眾之儔侶。梵者。凈也。離諸愛染。故名梵天。眾。謂梵天之民眾也。
二梵輔天。
欲習既除。離欲心現(xiàn)。于諸律儀。愛樂隨順。是人應時能行梵德。如是一類。名梵輔天。
由除欲習。而生初禪。于初禪中。更發(fā)離欲之心。即離離欲心也。諸律儀。謂五戒之威儀也。愛樂隨順。即不犯戒律。與威儀也。能行凈戒威儀。轉(zhuǎn)化他人。是為行梵德。而不知律儀之所以然。以能應時而行梵德故。則生梵輔天。輔。謂輔佐梵王。而行梵德也。持戒于心。謂之戒律。德表于外。謂之威儀。
三大梵天。
身心妙圓。威儀不缺。清凈禁戒。加以明悟。是人應時能統(tǒng)梵眾。為大梵王。如是一類。名大梵天。
欲界。身心俱粗而不妙。梵眾梵輔。身心雖妙而不圓。惟至梵王。乃能圓妙身心。戒不清凈。不名為妙。威儀有缺。不名為圓。威儀不缺。即圓也。清凈禁戒。即妙也。加以明悟者。謂明悟戒律威儀之道理。非但能行而已也。行解俱到。威德充滿。故能統(tǒng)率梵眾。為大梵王。所居之天。名大梵天。
四結(jié)名初禪。
阿難。此三勝流。一切苦惱。所不能逼。雖非正修真三摩地。清凈心中。諸漏不動。名為初禪。
以上三天。漸次增勝。能行禪定。超出欲界。故名勝流。欲界。以五欲為樂。即為一切物所逼惱。此之三天。已離一切五欲之物。故一切苦惱所不能逼。但禪天之凈。乃對染之凈。非絕對之凈。猶有所偏。故非正修真三摩地。然雖非真凈。對世間之染。亦可為清凈心耳。諸漏不動。即欲漏不生也。欲念生滅。功德消散。是名為漏。欲念初歇。未能決定不生。憂懸未了。故名初禪。九地之中。名此為定生喜樂地。具覺。觀。喜。樂。一心。五支功德。
二二禪天。四。初少光天。二無量光天。三光音天。四結(jié)名二禪。今初。
阿難。其次梵天。統(tǒng)攝梵人。圓滿梵行。澄心不動。寂湛生光。如是一類。名少光天。
圓滿梵行。承接上文。離欲凈心而言。凈心如水。物欲如風塵。塵沉則水澄。風靜則水不動。不動故名寂。無塵故名湛。水離風塵。則本有之靜凈光明復生。凈光初復。故名少光。
二無量光天。
光光相然。照耀無盡。映十方界。遍成琉璃。如是一類。名無量光天。
塵垢漸伏。光明漸生。前光后光。光光相然。相續(xù)不斷。光勢擴張。照耀無盡。映照于十方世界。凈光照處。遍成清凈。猶如琉璃。是故此天。名無量光。
三光音天。
吸持圓光。成就教體。發(fā)化清凈應用無盡。如是一類。名光音天。
吸謂收攝也。持乃不失之義。圓光者。圓滿光明。上下四方。遠近高低。法法頭頭。無所不至也。如欲界之語言。法法皆可以生語言。言言皆能表示情理。是以言語為教體也。此天以光發(fā)音。故以光為教體。光圓故。無音不發(fā)。光能表述自己之意志。能發(fā)生教化。令他人生清凈心。故曰發(fā)化清凈。欲界之語言。出生無盡。運變不窮。此光如之。故曰應用無盡。欲界以聲持音。此天以光持音。音由心現(xiàn)。睹其音。故能知人心中之情節(jié)也。此天以光發(fā)音。故名光音天。
四結(jié)名二禪。
阿難。此三勝流。一切憂懸所不能逼。雖非正修真三摩地。清凈心中。粗漏已伏。名為二禪。
此上三天。以光增勝。故名勝流。憂懸者。憂心懸而未放下也。初禪諸漏不動。如塵停于水中。未能沉伏。故有憂懸之逼迫。此天諸漏已伏。如塵沉于水底。故一切憂懸所不能逼也。粗漏者。分別煩惱也。由不動。而進于隱伏。故名二禪。初禪之覺觀。至此變成內(nèi)凈。并前喜。樂。一心。故有四支功德。
三三禪天。四。初少凈天。二無量凈天。三遍凈天。四結(jié)名三禪。今初。
阿難。如是天人。圓光成音。披音露妙。發(fā)成精行。通寂滅樂。如是一類。名少凈天。
圓光成音。承上文而言也。分披光音。顯露妙境。即凈境也。以見妙境故。發(fā)心取證。故曰發(fā)成精行。即發(fā)精進心修行也。心中了無一物。曰寂滅。樂無所樂。是為寂滅樂。將與此樂相通。未能圓滿成就。故曰少凈。此天以喜為垢。喜心寂滅。即名離垢。非同初禪。以離欲為凈也。
二無量凈天。
凈空現(xiàn)前。引發(fā)無際。身心輕安。成寂滅樂。如是一類。名無量凈天。
凈妙之境現(xiàn)前。精進修行不已。擴張妙凈。成無邊際。身心離喜。如釋重擔。故得輕安。而成就寂滅之樂。至此樂境圓成。故名無量凈天。
三遍凈天。
世界身心。一切圓凈。凈德成就。勝托現(xiàn)前。歸寂滅樂。如是一類。名遍凈天。
世界。指此天依報而言也。身心凈故。國土亦凈。依正俱凈。故曰一切圓凈。凈德成就。勝托者。謂殊勝依托之處。即凈妙樂境也。樂境現(xiàn)前。可以依托身心。以凈心而安處于凈境。內(nèi)外俱凈。故曰遍凈天。
四結(jié)名三禪。
阿難。此三勝流。具大隨順。身心安隱。得無量樂。雖非正得真三摩地。安隱心中。歡喜畢具。名為三禪。
隨順者。心與境互不相違也。心不違境。境不違心。不同人間。心與境違。境與心違。是為具大隨順。身心安隱于樂境。猶非安于一心一境。乃至心心境境。皆得隨順。故曰得無量樂。然此有樂之樂。雖非真常之樂。即此安隱凈樂心中。已樂至極處。更無超此樂者。故曰歡喜畢具。此歡喜。即樂也。不得謂樂外更有歡喜。此天名離喜妙樂地故。此樂從二禪伏漏而得。較二禪更進一步。故名三禪。此天有舍。念。慧。樂。一心。五支功德。
四四禪天。二。初明凡居四天。二明圣居五天。初五。初福生天。二福愛天。三廣果天。四無想天。五結(jié)名四禪。今初。
阿難。復次天人。不逼身心。苦因已盡。樂非常住。久必壞生。苦樂二心。俱時頓舍。粗重相滅。凈福性生。如是一類。名福生天。
初二離苦。故不逼身心。三禪得樂。故苦因已盡。樂對苦生。苦盡故樂不能常。是以苦樂二心。俱時頓舍。頓舍者。不同苦心漸次舍也。苦與樂雖舍。舍心不舍。即此舍心。離苦樂之粗重。故名凈性。即凈福。苦樂相滅故。凈福性生。性相一體。相顯故性隱。相滅故性生。凈福者。苦樂俱舍。故名凈。遠離苦樂。故名福。此天能生凈福性故。名福生天。
二福愛天。
舍心圓融。勝解清凈。福無遮中。得妙隨順。窮未來際。如是一類。名福愛天。
苦樂俱舍。是名舍心。無苦無樂。即苦樂不二。是為圓融。能知苦樂不二者。名為勝解。永離苦樂。故名清凈。如是清凈。廣大周遍之福。無有遮障。于福無遮中。得微妙之境。而隨順自心。隨順。是福的現(xiàn)相。窮未來際者。表示勝境之久遠。不同人間之境無常也。此福可愛。故名福愛天。
三廣果天。
阿難。從是天中。有二歧路。若于先心。無量凈光。福德圓明。修證而住。如是一類。名廣果天。
二歧路者。支岔之路也。言從福愛天上生。有二支路。一住于福者。生廣果天。二不住福者。生無想天。生廣果者。不生無想。生無想者。不生廣果。廣果無想。二天并立。不分高下。如一麥雙岐。故曰岐路。不同以上諸天。上下相承也。先心者。謂生此天者。由始初發(fā)心。于無量清凈光中。能圓明福德。依此勝解。起心行證。由修證而安住廣大福德之果。故名廣果天。若先心修無想定者。則不生此天矣。
四無想天。
若于先心。雙厭苦樂。精研舍心。相續(xù)不斷。圓窮舍道。身心俱滅。心慮灰凝。經(jīng)五百劫。是人既以生滅為因。不能發(fā)明不生滅性。初半劫滅。后半劫生。如是一類。名無想天。
此天之人。始初發(fā)心。棄舍福果。故不生廣果天。而于先心。不但厭苦。亦復厭樂。專精研求此舍苦舍樂之舍心。如是舍心。相續(xù)不斷。畢竟要圓滿窮極其舍之道。乃至身心俱滅。舍心亦舍。心中之念慮。如死灰凝結(jié)而不得其果。如是灰凝之心。經(jīng)五百劫而不生滅。修無想定者之心。可謂堅且切矣。但嗟此修無想定者。以生滅心為因。終感生滅之果。不能發(fā)生不生滅性。此天之無想。非真無想。乃因定力所伏。定力盡時。想亦如常。如冰夾魚。魚雖不動。非真不動。冰消之時。魚仍如常。故入無想定者。初二百五十劫。漸漸滅想。后二百五十劫。漸漸生想。如是五百劫中。初半劫滅。后半劫生。一入一出。共五百劫。無妄想作用。故名無想。想。即六識心。常言入無想定。六識心不起。是也。
五結(jié)名四禪。
阿難。此四勝流。一切世間。諸苦樂境。所不能動。雖非無為真不動地。有所得心。功用純熟。名為四禪。
初禪離苦。二禪舍苦念。三禪舍喜。四禪舍樂。然苦樂本無。由眾生妄念而生。念為苦樂之生因。若舍苦樂而不舍念者。苦樂境至。必定復生。終不免苦樂所逼。今苦樂之念俱舍。雖逢諸苦樂境。亦不為諸苦樂之所動。以此禪定。從世間有為而得。故非出世無為真不動地也。然雖非真不動地。舍念之功用純熟。已得世間不動之心。超出三禪之樂。故名四禪。此天有不苦。不樂。舍凈。一心。四支功德。
二明圣居五天。二。初總標。二別示。今初。
阿難。此中復有五不還天。于下界中。九品習氣。俱時滅盡。苦樂雙亡。下無卜居。故于舍心眾同分中。安立居處。
以下五天。皆為三果阿羅漢所居。故名圣居。三果已斷欲界習氣。不再生欲界。故名不還。此文下界。即指欲界而言也。小乘思惑。分三界九地。每地九品。共成八十一品。欲界一地。有九品思惑。二果斷前六品。三果斷九品盡。七番生死已畢。習氣即思惑。下界已無卜居之處。苦樂雙亡。初二三禪。亦無安處之地。余惑未盡。不能超出三界。故于四禪。眾同分中。安立居處也。眾同分。即眾人同業(yè)所感之地也。四禪舍念清凈。故名舍心眾同分也。
二別示。六。初無煩天。二無熱天。三善見天。四善現(xiàn)天。五色究竟天。六結(jié)名勝妙。今初。
阿難。苦樂兩滅。斗心不交。如是一類。名無煩天。
苦樂逼心。曰斗。苦樂兩滅。故曰斗心不交。名無煩天者。熱甚曰煩。無苦樂之煎逼。故曰無煩。斷下界思惑煩惱。上二界思惑未斷。故得居此。
二無熱天。
機括獨行。研交無地。如是一類。名無熱天。
發(fā)動所由曰機。矢末曰括。機括。即識之根也。六識已盡。六根猶在。故曰機括獨行。雖有六根之心。已無研交之地。即有心無境也。無熱者。余煩曰熱。下界思惑之余煩已盡。故曰無熱。
三善見天。
十方世界。妙見圓澄。更無塵象。一切沉垢。如是一類。名善見天。
見無所見。曰妙見。六塵皆伏。故曰圓澄。伏塵亦除。故曰更無塵象一切沉垢。所謂去泥純水。清凈無垢。澈見本然。故曰善見。
四善現(xiàn)天。
精見現(xiàn)前。陶鑄無礙。如是一類。名善現(xiàn)天。
前三天已將六識相分滅盡。此天滅六識見分。以此見相二分。攝歸于自證之見體。色心雜染之垢全盡。故得純精之見體現(xiàn)前。隨其所見。皆成微妙境界。如陶師之范土為瓦。鑄匠之模金作像。心之所至。手之所到。得心應手。任運成就。故曰陶鑄無礙。以能顯現(xiàn)妙精見性。故名善現(xiàn)。
五色究竟天。
究竟群幾。窮色性性。入無邊際。如是一類。名色究竟天。
研究色相。至于極微。曰群幾。幾。即微也。群。即眾也。言色相。皆眾微合成也。窮色性性者。色本無色。從空幻起。空即色性之性也。入無邊際者。即入空無邊處天之邊際也。凡所有相。皆有邊際。唯空無邊際故。又空處邊際。即色界之頂。色界之頂。于空處天相連。于是窮色性性。名色究竟天也。以上五天。總是三果所居。若論斷惑。亦有程次。小乘修集諦。斷下界九品思。則生無煩天。進斷初禪九品思。則生無熱天。進斷二禪九品思。則生善見天。進斷三禪九品思。則生善現(xiàn)天。進斷四禪九品思。則生色究竟天。文句引幽溪。謂此五天。皆由廣果天上生。從廣果中。雜修五品法。其法先以無漏心。次以有漏心。再起無漏心。二無漏夾一有漏。有無相雜。故名雜修。又名雜熏禪。五品者。下品。中品。上品。上勝品。上極品。從廣果天中修下品者。生無煩天。乃至修上極品者。生色究竟天。余謂三果非從廣果天來。是由下界上生。經(jīng)明云。下無卜居。故于舍心。眾同分中。安立居處故。又考無煩天。苦樂兩滅。與福生天。苦樂二心。俱時頓舍相應。可知無煩之功。尚在廣果之下。何得由廣果天生無煩天耶。又有漏無漏。本無二心。有漏心息。即名無漏。無漏心起。即名有漏。彼言先起無漏念。次起有漏念。我不知無漏之念。如何起耶。當知凡有念起。皆成有漏。萬無起無漏念者。以有起必有滅。有起有滅。無論善念惡念。總名有漏故。然則所謂夾修者。何耶。三果圣人。從有漏至無漏。有漏未盡。無漏未全。在有漏無漏之間。修行故名雜修也。
六結(jié)名妙勝。
阿難。此不還天。彼諸四禪四位天王。獨有欽聞。不能知見。如今世間。曠野深山。圣道場地。皆阿羅漢所住持故。世間粗人。所不能見。
此五不還天。雖參于四禪天中。此天之人。不知其所在。乃至四種禪天之王。亦止欽聞其名而已。至于依正受用。不惟不見。亦復不知其所以。蓋凡圣各別故也。猶如世間。深山僻壤。人不及處。羅漢之所修行處。此等勝道場地。雖在人間。世人不得而知。雖在四禪。四禪之人不知所在。義亦如此。此亦顯明五不還天。不在廣果之外也。
五結(jié)名色界。
阿難。是十八天。獨行無處。未盡形累。自此已還。名為色界。
以上初禪。三天。二禪三天。三禪三天。四禪四天。及五種不還天。計共十八天。總名色界天。其所以名色界者。此天男子。獨身無侶。不同下界。有夫妻配偶。情欲交合之事也。雖脫五欲之苦樂。未盡色身之形累。不同無色界。五欲身形俱空故也。此界之人。皆由化生。故獨行不交也。
三示無色界天。三。初頓超四空。二漸生四空。三結(jié)揀圣凡。今初。
復次阿難。從是有頂。色邊際中。其間復有二種岐路。若于舍心發(fā)明智慧。慧光圓通。便出塵界。成阿羅漢。入菩薩乘。如是一類。名為回心大阿羅漢。
從色究竟天。上出有二岐路。一系頓超四空。即出三界。二系漸歷四空。或出不出。頓超者。于窮色性性。色空交際之處。發(fā)明色即空。空即色之智慧。以此智慧之光。圓融通達。色空不二。便出色空二種塵界。不受三界分段生死。成阿羅漢果。梵語阿羅漢。此云無生。即不受三界生死也。小乘一向棄有著空。正到空界時。而不入空界。知空亦有故。如是空有俱空。故入中道。向菩薩乘。是名回心大阿羅漢。
二漸生四空。四。初空處。二識處。三無所有處。四非想非非想處。今初。
若在舍心。舍厭成就。覺身為礙。銷礙入空。如是一類。名為空處。
舍心者。四禪之人。舍外色塵。從粗至細。乃至鄰虛。名為色頂。更無所舍。故名舍厭成就。外色雖舍。內(nèi)色猶存。故覺身為礙。于是再銷有礙之色身。而生空處。故名空處天。
二識處。
諸礙既銷。無礙無滅。其中唯留阿賴耶識。全于末那半分微細。如是一類。名為識處。
諸礙既銷。外色內(nèi)色俱空也。幻質(zhì)既空。遷變亦停。故曰無礙無滅。色法已空。心法未盡。故曰其中唯留。其中。指此天之中也。他解其中。謂六識之中。只聞賴耶含藏六識。豈有六識藏賴耶之理乎。阿賴耶。此云含藏。末那。此云染污意。泛常之人。阿賴耶識中。含藏兩種生滅心。即七識與六識。此天之人。六識粗分已滅。細分尚在。七識全在。故曰全于末那。半分微細。六識亦名分別事識。托根而生。分別外塵。境空故心亦空。唯有空境之心猶在。境易見。故名粗分。空難明。故名微細。此天依此微細之識而處。故名識處。六識全無。即出三界故。或有解此半分微細云。末那外緣六識。內(nèi)緣八識。內(nèi)細外粗。合為全分。外緣六粗半分已滅。內(nèi)緣八細半分尚存。故曰半分微細。此義不然。唯識云。六識全滅。即出三界。可知非想非非想處。六識尚未盡。假使三界之內(nèi)。已滅六識。不應更受輪轉(zhuǎn)。非想。有下生之時。即六識復生。可證三界之內(nèi)。只伏六識。不斷六識也。六識且未斷。七識缺半分。萬無此理。若云。八識體。以七識為細半分。以六識為粗半分。此天六識全伏。七識全在。故曰全于末那。半分微細。如是解釋。亦合文理。
三無所有處。
空色既亡。識心都滅。十分寂然。迥無攸往。如是一類。名無所有處。
空處亡色。識處亡空。色空俱亡。識無依處。亦不能立。故曰識心都滅。即六識心伏而不起。非斷滅也。以心境俱空故。十方寂然。迥無攸往。攸者。所也。迥。謂孤獨。無依怙也。此迥無攸往者。即六識之自證分。唯識所謂獨頭意識是也。以孤獨無依。故名無所有處。
四非想非非想處。
識性不動。以滅窮研。于無盡中。發(fā)宣盡性。如存不存。若盡非盡。如是一類。名非想非非想處。
六識之生相雖滅。六識之本性猶存。以不起識心。故曰不動。以無理可窮。無事可研。故曰滅窮研。從凡夫起。窮研三界之理。至此心境俱空。自以為極其窮研。更無用心之處矣。豈知三界之理。本無窮盡。于無窮盡中。發(fā)宣窮盡之性。此即為窮空不盡空理。住于偏空。若窮盡空理。即歸于色際矣。此天之識心伏而不斷。似有似無。故曰如存不存。若盡非盡。以識伏故。有想無想皆不起。故名非想非非想。想根猶在。故有盡非盡義也。
三結(jié)揀圣凡。二。初揀鈍圣。二揀凡夫。今初。
此等窮空。不盡空理。從不還天圣道窮者。如是一類。名不回心鈍阿羅漢。
四空天中。皆窮空之人也。若不從空入中道妙有。以空為盡性。故曰窮空不盡空理。此顯智慧之鈍也。以下分明四空之來處。若從五不還天而來者。系由圣道而窮空。不能窮盡空際。故名不回心鈍阿羅漢。以住于空寂故。名不回心。不能出空故。名鈍根。唯由圣道而來。已斷結(jié)使。故不受輪回。而名阿羅漢也。此阿羅漢。若逢佛教。亦得回心。非終不回心也。
二揀凡夫。
若從無想諸外道天。窮空不歸。迷漏無聞。便入輪轉(zhuǎn)。
無想天。修無想定者所居。修無想定者。滅心求法。即心外求法。故名外道。由無想天而升四空天。住于偏空。而不歸于中道者。此等迷于有漏。不聞無漏妙理。無斷結(jié)之功。故于報盡。便入轉(zhuǎn)輪。即轉(zhuǎn)生下界也。以此可證非想非非想處。六識伏而不斷。斷即出輪故。廣果天。與無想天并立。既有從無想生四空。何無廣果生四空耶。蓋廣果。即四禪之結(jié)果處。此天安住福果。無希進之心。故不上生也。又有前進。不得名果故。
四總結(jié)天趣。三。初分欲色民王。二明無色定果。三結(jié)責迷淪。今初。
阿難。是諸天上。各各天人。則是凡夫業(yè)果酬答。答盡入輪。彼之天王。即是菩薩。游三摩提。漸次增進。回向圣倫。所修行路。
欲界色界諸天之人。以凡夫心。為戒定之修因。感生欲界色界諸天之業(yè)果。由因感果。故曰酬答。凡夫之心有盡。感天之果亦有盡。如是因。如是果。果報答盡。故入輪回。此言欲色二界之人民也。欲色兩界諸天之王。不同諸天之人民。由凡夫業(yè)感而來。乃系游三摩提之菩薩。游。謂游行。從此至彼。由淺至深也。此等菩薩。化生天王。自利利他。行菩薩道。故曰游三摩提。菩薩入定。不同小乘身心不動。以歷境驗心。心不為境轉(zhuǎn)。是為定耳。菩薩游歷欲色諸天。即以欲色諸天。由下而上之境界。為三摩提之工夫。故曰漸次增進。可知諸天。即菩薩回凡心入圣倫之道路也。學佛者。每以生天為非。亦誤會也。如仁王經(jīng)云。十信為粟散王。十住為鐵輪王。十行為銅輪王。十回向為銀輪王。初地即四王天。為金輪王。二地為忉利天王。三地為夜摩天王。四地為兜率天王。五地為化樂天王。六地為他化天王。七地為初禪王。八地為二禪王。九地為三禪王。十地為四禪王。又華嚴。纓絡等經(jīng)。皆有菩薩寄報天王之說。菩薩不落空見。故不于空界論菩薩。四空亦不言天王。凡言王者。不論天上人間。地獄鬼畜。皆菩薩發(fā)心。
二明無色定果。
阿難。是四空天。身心滅盡。定性現(xiàn)前。無業(yè)果色。從此逮終。名無色界。
身心滅盡。指凡夫身心而言。即六識心。分段身盡也。凡夫之身心。從諸大種變化而成。變化不動。故名定性現(xiàn)前。已成定果色。故無下界之業(yè)果色。業(yè)果也者。（即分段身。）由善惡業(yè)果結(jié)成之色也。定果色者。由定力變現(xiàn)之色也。定果色。（即意生身。）非肉眼所能見。故名四空。以業(yè)果色空。故名無色。非畢竟無色也。從此逮終。逮及也。總其四空而言也。
三結(jié)責迷淪。
此皆不了妙覺明心。積妄發(fā)生。妄有三界。中間妄隨七趣沉溺。補特伽羅。各從其類。
此字。指三界之人而言。謂三界之內(nèi)。一切眾生。皆不了妙覺明心。（即本具真心。）由迷本心故。妄起分別。積集妄想。則發(fā)生情非情境。此三界及與有情。皆由妄想而有。故曰妄有三界。三界之中。又分七種趣類。眾生不解。執(zhí)以為真。生心趣取。妄中生妄。隨趣沉溺。不能超出。補特伽羅。此云數(shù)取趣。即三界中之有情也。言眾生六道輪轉(zhuǎn)。舍此趣。取彼趣。于諸趣中。舍此趣。取彼趣。取趣不休。故曰數(shù)取趣。此諸趣中。各以其類而取。趣取雖異。其妄是同。
七示修羅趣。二。初總標種類。二別分勝劣。今初。
復次阿難。是三界中。復有四種阿修羅類。
阿修羅。此云無端正。因中修善。不存正心。故感貌丑。女貌雖端。令人起邪。亦不正之因而感也。又云非天。有天福。無天德故。又云無酒。為妒天故。采花醞海為酒。魚龍業(yè)力久釀不成。嗔恨不飲酒。因中修善。懷猜忌心。而好爭勝。故生此類。常與梵釋爭權。修羅居三界中。其處甚廣。上至梵釋二天。下至鬼獄二道。皆有彼類。類分胎卵濕化四種。瑜伽論。譯非天。不如諸天。為凈法器。由其不知諸天道法故也。
二別分勝劣。四。初卵生鬼攝。二胎生人攝。三化生天攝。四濕生畜攝。今初。
若于鬼道。以護法力。乘通入空。此阿修羅。從卵而生。鬼趣所攝。
善中有惡。故生鬼道。此鬼類之阿修羅。以有善因故。護持佛法。或護經(jīng)咒。戒壇。塔廟等。修羅因中雖修善事。而好爭勝。由爭勝故。墮落鬼倫。以有善因故。入修羅中。雖在鬼道。而福勝于鬼矣。修羅有五通。故能乘通入空。從卵而生。神通類鬼。居于鬼道。故歸鬼道攝。婆沙云。妙高山中。空缺之處。如覆寶器。修羅所居。又。三界安立圖云。自須彌山根。上去一萬由旬。有堅手天。再上有持鬘天。更上有恒憍天。此三天。皆鬼神所居。乘通入空。蓋即入此天也。此三天在四天之下。在人間之上。故名空也。
二胎生人攝。
若于天中。降德貶墜。其所卜居。鄰于日月。此阿修羅。從胎而出。人趣所攝。
此等修羅。本生于天上。以無天德。常好爭斗故。貶其無天之德。降墜于須彌山腰。有天之福故。于日月為鄰。無天之德故。為人趣所攝。卵生修羅。雖生地下。而能乘通入空。卵從想生。故輕舉也。胎生修羅。雖生天上。而降德貶墜。胎因情有。故下沉也。正法念處經(jīng)云。有阿修羅。住須彌山側(cè)。于欲界中。化身大小。隨意所作。即此類也。
三化生天攝。
有修羅王。執(zhí)持世界。力洞無畏。能與梵王。及天帝釋四天爭權。此阿修羅。因變化有。天趣所攝。
王者。往也。眾修羅之所歸往。故曰修羅王。世界本有統(tǒng)屬。如四天王。各執(zhí)一部洲。天帝統(tǒng)一小世界。梵王持一小千世界。此修羅王。性好爭勝。嫉賢妒能。故有執(zhí)持世界之思想。其神力洞達。無所畏故。能與梵王帝釋四天爭權。權。謂執(zhí)持世界之主權也。化生者。化以離應。舍故趣新。隨意變化而有身也。此修羅生于天。而處于天。與天共戰(zhàn)。與天聯(lián)姻。故歸天趣收攝也。
四濕生畜攝。
阿難。別有一分下劣修羅。生大海心。沉水穴口。旦游虛空。暮歸水宿。此阿修羅。因濕氣有。畜生趣攝。
福力不足曰下劣。生處卑下亦名下劣。海心者。海底之心也。水穴者。世典名尾閭。即泄水之處也。沉水穴口。言其處身最卑下也。日出曰旦。日入曰暮。朝則游行于虛空。此善力所感也。暮歸水宿。此惡業(yè)所致也。生于水中。故從濕氣生。等與蟲魚。故歸畜生趣攝。四種修羅。皆因善惡雜修所致。如惡業(yè)當墮畜生。以有善力故。生畜趣修羅。如惡業(yè)當墮鬼趣。以有善力故。則生鬼趣修羅。人趣天趣。亦復如是。以上七趣果報已竟。
三結(jié)前勸修。四。初結(jié)業(yè)果不實。二明業(yè)因循環(huán)。三示滅妄三昧。四勸斷惑修真。今初。
阿難。如是地獄。餓鬼。畜生。人及神仙。天洎修羅。精研七趣。皆是昏沉諸有為相。妄想受生。妄想隨業(yè)。于妙圓明。無作本心。皆如空華。元無所著。但一虛妄。更無根緒。
阿難問佛。佛體真實。云何復有地獄餓鬼畜生。修羅人天等道。世尊。此道為復本來自有。為是眾生妄習生起。由此一問。故世尊發(fā)明七趣因緣。精研七趣。非本來有。皆是昏沉。妄想所成。諸有為相。由諸有為妄想。而成七趣生死。由有為妄想相續(xù)不斷。故隨七趣業(yè)果流轉(zhuǎn)。此等七趣。在妙性圓明。無作本心之中。猶如空中之華。無從著落。雖有種種虛妄之相。考其本末頭緒。則無有考處。是故謂之妄有也。以上七趣推尋結(jié)果。是屬眾生妄習生起。非本來有。然眾生性中。兼有元地。若無七趣之元性。則妄想無由生起故。若無元地。無因而生。則生無規(guī)定。不應有七趣之限止。今不然故。可信七趣皆有元地也。
二明業(yè)因循環(huán)。
阿難。此等眾生。不識本心。受此輪回。經(jīng)無量劫。不得真凈。皆由隨順殺盜淫故。反此三種。又則出生無殺盜淫。有名鬼倫。無名天趣。有無相傾。起輪回性。
此等眾生。不識本具真凈之心。妄起分別。作諸惡業(yè)。故受輪回。前果未盡。后因復生。因果循環(huán)。經(jīng)無量劫。常在妄染。不能還復本具真凈。妄業(yè)雖多。總其大要。不外殺盜淫三。隨順殺盜淫者。則下墮于鬼倫。違背殺盜淫者。則升于天趣。一上一下。皆不離于殺盜淫。此三界中。皆以殺盜淫之有無。相傾相奪。而起輪回之生性也。殺盜淫。為生死之根本。不識本心。又為殺盜淫之根本。是故欲了生死。當識本心。
三示滅妄三昧。
若得妙發(fā)三摩提者。則妙常寂。有無二無。無二亦滅。尚無不殺不偷不淫。云何更隨殺盜淫事。
三界生死根本在殺盜淫。欲斷殺盜淫者。非定不克。若得不有不無妙理。發(fā)爾（等持）之定心。則妙而常寂。所謂終日事無別。惟我自偶偕也。有無兩種殺盜淫皆無。無有無兩種殺盜淫心。如此常寂光中。不但殺盜淫無。不殺盜淫亦無。云何更有殺盜淫事也。殺盜淫。皆由于心之妄動而有。是故定能斷殺盜淫也。殺盜淫斷。則生因盡而三界出矣。
四勸斷惑修真。
阿難。不斷三業(yè)。各各有私。因各各私。眾私同分。非無定處。自妄發(fā)生。生妄無因。無可尋究。汝勖修行。欲得菩提。要除三惑。不盡三惑。縱得神通。皆是世間有為功用。習氣不滅。落于魔道。雖欲除妄。倍加虛偽。如來說為可哀憐者。汝妄自造。非菩提咎。作此說者。名為正說。若他說者。即魔王說。
人人惡嫌生死。而無法可治。前文已出治生死之方法。此更勸而行之曰。不斷殺盜淫三業(yè)者。則各各有私。私者。自心所好。不與他人共也。因各各之私業(yè)。為將來私受之因。眾私同分者。眾即公也。如人類以山河國土為眾同分。眾人有分。同得受用故。富貴貧*等。為私同分。私人享受。眾人無分故。公業(yè)私業(yè)。前因后果。絲毫不爽。故曰非無定處。此總別之報。皆由妄想而發(fā)生。妄為果報之因。若再尋其妄之生因。則了不可得。故曰生妄無因。無可尋究。汝今勖勉修行。斷除生死。冀復菩提妙心者。首要斷除三惑。三惑。即殺盜淫。世人于殺盜淫。無相當之知識。為彼殺盜淫之所迷亂。故曰三惑。三惑不盡。即生因不斷。故不得成菩提。縱然苦行功高。得五神通。皆是世間有為之功用。報盡還來。唐捐辛苦。假使修行者。三業(yè)習氣不滅。即以三業(yè)為功用。功成則落于魔道。是則善因而成惡果矣。此皆以妄除妄。故曰倍加虛偽。本來無事。庸人自擾。是故如來呼為可憐愍者。又謂此七趣之生死。是汝妄自造作。非菩提心之咎也。咎過也。佛依親驗實證而說。故名正說。若舍此別作他說者。則失其正理。故名魔王說也。此經(jīng)于修證已后。而有阿難問此七趣之文者。與前密因已后。有富樓那問。云何忽生山河大地之文。遙遙相似。前文顯示諸佛升而不降。此文顯示眾生降而不升。前文之疑。從三如來藏起。此文之疑。從四律儀起。言戒。雖非成佛之正修行法。其關系正修行法甚重。以戒為菩提本故。如人有病。未用藥治。雖病不好。而亦不至于加壞。若食藥已后。而不忌犯。則病必加重。生死是病也。修行是服藥也。殺盜淫是藥之犯忌也。此殺盜淫。關于修行之重要。于此可知矣。前文雖略明不戒。不成圣果。此復詳明不戒。不但不成圣果。且有沉淪三涂之大害。以為后來重修法。而輕戒行者之深誡也。又如醫(yī)士看病。開方已后。又囑以忌食。以免反治正藥。復增他病也。阿難既得耳根正法。復問犯戒之過。此世尊所以詳細發(fā)明也。不了此義者。以為此文不與奢摩他相關。視若閑文。亦誤甚矣。
正宗分第三科首楞嚴名證果分。第一漸次果竟。
二明頓超果。六。初結(jié)前啟后。二大眾待誨。三正為垂示。四結(jié)名頓超。五普勸遵行。六更斷余疑。初二。初結(jié)前。二啟后。今初。
即時如來。將罷法座。于師子床。攬七寶幾。回紫金山。再來□倚。普告大眾。及阿難言。汝等有學緣覺聲聞。今日回心。趣大菩提。無上妙覺。我今已說。真修行法。
如來已將第二決定修行漸次。宣示告蕆。故罷法座。將罷之間。忽憶第一決定修行。不落階級。其中魔事。尚未發(fā)明。故于師子床上。手攬七寶之幾。回轉(zhuǎn)紫金之身。再來□倚而告之也。我今已說正修行法。即第二決定所修之法也。第一決定能修之心中魔事。尚待后說。此文。古解不一。或謂是助道。或謂大法之余波。或謂是詳辨五陰魔等。余謂如來罷座再來。非故作虛態(tài)。必有妙用也。妙用者。正欲寫出楞嚴大定之真像。為修行者作榜樣。此文去五陰魔。顯覺圓心體。智者當觀其心體。莫注意于魔。如揀砂顯金。智者當觀其金。不可以砂為然也。砂去而金現(xiàn)。猶如舍指而觀月。是故此文名首楞嚴定。不以陰魔為然。意欲行者。因指而見月也。五十種魔。皆楞嚴定中之傍事。涅槃經(jīng)云。首楞嚴。即是佛性。不壞一切法。而成菩提心。圓融無礙。生佛不二。無修無證。不增不減。是故名為一切事究竟堅固。禪宗所謂。直指人心。離諸名相。此之謂也。又入此定者。因地心與果地覺。無二無別。初發(fā)心時。不異成正覺時。所謂發(fā)心究竟二不別。即頓超一切。無高下階級之位次。與前五十五位。言說名相漸次之教不同。此定中舉心即錯。動念即乖。舉動心念無不是魔。故與有修有證之法不可同日語也。如來罷座再來。正欲顯此圓頓。與漸次之不同也。又非罷座再來。不足以顯此圓頓法也。此處又可名為教外別傳。以言說教后。再傳此無言說法故。傳此首楞嚴定者。猶如畫師滃云托月。筆筆滃云。筆筆托月。而月體不能著筆。著筆即不成月故。此文驅(qū)魔顯定。處處說魔。處處顯定。而妙定不能發(fā)一言。發(fā)一言即不成妙定故。是故首楞嚴定。名無言說法。禪宗不立文字。亦此義也。教中人多不肯禪宗不立文字。謂不立文字。即文字故。此為執(zhí)文而迷義也。若得義忘言者。絕無不肯不立文字之理也。佛法圓融。本無門戶之可分。若再進一層言之。禪即不立階級之圓教也。教即分立階級之漸次禪也。頓漸不同。俱超極果。故此經(jīng)前文。如來說發(fā)覺初心。有二決定義。第一以四大分汝湛圓。妙覺明心。而成五濁。如此妙覺。失其本明。是為迷理。故如來說第一決定圓明妙心而破迷。所謂理則頓悟。乘悟并消。故不立階級。是為頓教之發(fā)原也。第二決定。審擇煩惱根本。由十二種妄塵。黏湛而成六根。如是真境。失其本相。是為迷事。故如來說第二決定真修行法。歷境而破事。所謂事非頓除。因次第盡。故有種種位次。是為漸教之發(fā)原也。如是二法。有一即可。以理悟事必空故。事空理必顯故。有謂圓悟之后。猶要歷事修證。此言謬甚。圓悟者。一悟一切悟。眼前全體成為實相。更有何事之可修乎。若所悟之外。更有妄事可修者。則非圓悟。當知妄性本空。隨妄心而有。若心悟?qū)嵪唷Ｍ潮叵Ｈ敉巢幌Ｑ捎形驅(qū)嵪嘀砗酢＝袢怂^圓悟者。乃解文理而已。妄想心中。似有實義。平常煩惱仍然紛飛。即其煩惱起處。則茫然不知。再問其生死落處。亦茫然不知。如是而稱圓悟。是為自欺欺人。成大妄語。此經(jīng)前。阿難心悟?qū)嵪嗟取ｋm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亦非圓悟。乃解如來言教而已。自己本分上。未曾悟得一絲毫。故要歷事修證也。若真圓悟者。無佛無生。言思路絕。有何修證之可言哉。頓漸之別。為佛教之要旨。故贅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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