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派為:‘宗福法德義,普賢行愿深,文殊廣大智,成等正覺果’。大師正在‘殊’字輩。其改為‘袾’者:以洪武時,有一高僧,洪武詔見,甚加優(yōu)寵,特以玉盞賜乳令服,因詠謝恩詩,有‘一盞瓊漿來殊域,九重恩德自上方’之句,洪武姓朱,遂謂:‘殊者,歹朱’,是罵己,即令斬之。及斬,乃悟其非罵,而已悔無所及矣三—此宿世殺業(yè)所感,業(yè)力現(xiàn)時,不能自主,殺業(yè)之難消如此,可不戒哉二如來于諸戒之中,皆以殺戒居首,其深慈大悲,至極無加矣!而迷倒愚夫,不知感恩,反加謗毀,勢必從劫至劫,互相殺戮,可不哀哉!—蓮池大師以此之故。去歹加衣,而用袾字。世多不察,每每訛作從‘示’之‘祩’,其不識字義,粗心浮氣,有如此者?而大師慎微杜禍、正名順言之道,遂因之埋沒,惜哉!
先談字派:
中國佛教的出家人有法名,法名有字派,這是受中國文化的影響。中國人——漢民族,從古以來,就有‘名’、有‘字’。禮記、檀弓:‘幼名,冠字。’疏:‘始生一二月而加名,故云‘幼名’。年二十,有為人父之道,朋友等類不可復(fù)呼其名,故“冠”而加“字”。’例如:三國時,劉先主的自我介紹,說:‘在下姓劉名備,字玄德’。武侯:‘姓諸葛,名亮,字孔明’。……
出家人有法名,據(jù)高僧傳初集(梁慧蛟撰):最先出家者,如三國時之‘朱士行’,未見法名。至東晉時,如‘竺道潛,字法深,姓王’,‘支遁,字道林,姓關(guān)氏’,‘竺僧度,姓王,名晞,字玄宗’,(皆見卷四),‘道潛’、‘僧度’,可能是法名。至卷五之‘彌天釋道安’,不但有法名,且已姓‘釋’矣!至唐代,則有法名,有字號,如:‘釋義凈,字文明,姓張氏’,(高僧傳三集——宋贊寧撰——卷一)‘釋窺基,字洪道,姓尉遲氏’,‘釋道世,字玄憚,姓韓氏’(撰‘法苑珠林’百卷),‘釋僧暖,字辯空,姓郁氏’,(以上見卷四)‘釋法藏,字賢首,姓康’,(卷五)‘釋知玄,字后覺,姓陳氏’(卷六)……可知到了唐朝以后,出家人有法名,有字號,已成‘定律’。
中國人既然有‘名’、有‘字’,同時也就有‘字輩’,例如筆者俗家從第十世祖演起的‘前編字輩’是‘心振文元殿太祖,志存武達國朝宗’,后編字輩是‘崇仁尚義修明德,守信全忠保建功’。字輩,各姓皆有。
出家人有法名,有字號(本地人或稱法名為‘內(nèi)名’,字號為‘外名’),亦有字輩(字派),如臨濟下第二十五世(徑山大慧宗杲系)——碧峰下第七世突空智板禪師演派十六字:‘智慧清凈,道德圓明,真如性海,寂照普通’。而普陀前寺即此續(xù)演三十二字:‘心源廣續(xù),本覺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寬宏,惟傳法印,證悟會融,堅持戒定,永繼祖宗’。臺南開元寺、臺北觀音山,同屬此派,其外字‘圓凈妙定慧’之‘法名’(內(nèi)名)即‘印、證悟會融’。‘崗山’亦然,其‘開’字輩法名即‘惟’字,‘心圓天地’即‘傳法印、證’。
曾洞宗:臺地是從福州鼓山傳來,屬‘壽昌’系,其字派:‘慧元道大興,法界一鼎新,通天并徹地,耀古復(fù)騰今’。今字后續(xù):‘今日禪宗振,宏開洞上傳,正中妙挾旨,虛融照獨圓’。苗栗大湖法云寺開山妙果老和尚的法名是‘騰’字,其門下‘達’字輩的法名是‘今’字,而‘達’字門下的法名應(yīng)是‘日’字(外號‘真’字。)以其后續(xù)是從‘今’字續(xù)演,所以此‘今’就是‘耀古復(fù)騰今’的‘今’,有以‘真’字輩中仍用‘今’字者誤。(以上臨濟、曹洞字派皆據(jù)‘佛祖心燈’。)
印祖謂蓮池大師的字派是‘宗福法德義……’,據(jù)‘佛祖心燈’所載:華嚴賢首教,唐、圭峰宗密大師演派為:‘宗福法德義,普賢行愿深,文殊廣大智,成等正覺果’。蓮池大師,教弘華嚴,想與師承有關(guān)。不過,這里有個疑問:如果此字派真是圭峰演下,而圭峰寂于唐武宗會昌元年(西紀八四一),蓮池寂于明萬歷四十三年(西紀一二;一五),前后相差七七四年,難道在近八百年中,只傳了十二世?筆者俗家第十世祖生于明萬歷十四年丙戌(西紀一五八六),至筆者為二十一世,在這四百年間,傳十一世,而僧傳法脈應(yīng)比俗快,例如曹洞宗第三十三世為霖道霈,寂于清康熙四十一年(西紀一七0二),壽八十八。傳至第四十七世慈航菩薩,不到一百七十年已傳十五世。為何圭峰七百余年才傳十二世?
次、附說‘上下’:
時人對長老、高僧大德的大名都加‘上下’以表尊敬,其起源,可能是從戒壇來,‘傳戒正范’中,教授和尚問遮難時,問求戒者云:‘汝今日壇上得戒和尚是誰?’答云:‘上某下某大和尚旦’介紹十師時,引禮師云:‘第一位上某下某律師為汝等作具足戒和尚’:……由此‘上下’起來,普及到連寫信的信封上都有‘上下’!筆者年逾花甲,出家四十余年,從登三壇算起,也有四十年,有人在文章上說筆者是‘長老級’,因而各方來信十之九九加‘上下’,郵差先生不懂,問道:‘你們出家人怎么要“上上下下”呢?有位居士寄款用匯票,郵局據(jù)信封在‘受款人’欄照抄‘上o下o法師’,筆者去郵局領(lǐng)取時,硬是要‘上下’六字的印章!
客歲有個剛登過三壇不久的青年比丘尼來訪,筆者問其名字,她居然答“上游下龍”(諧音,這里不便‘顯實’)!這并不是第一次,多年前,也曾問到自稱‘上下’的。這些人,可能以為:出家人,無論自他,都得‘上下’。真是笑話!
實則‘上下’出自‘沙彌律儀’:明代蓮池大師著「沙彌律儀要略’下篇感儀門、事師第二云:‘凡人問師諱,當云上某下某’。此據(jù)云棲法匯原本。而弘贊大師沙彌律儀增注則云:‘凡人問師諱,當云上某字下某字。’注:‘諱、即二字法名也。若問字號,當直云:某甲和尚,或云:某本師。若問阿閣黎字號,應(yīng)云某甲軌范師’。清初書玉大師著「沙彌要略述義’釋曰:‘因弟子不得直呼師名,故加上下二字。若問師號,當答某甲和尚,不須上下二字。’
增注謂:‘諱,即,一字法名’。清初戒顯法師著「沙彌要略毗尼日用合參’則曰:‘諱、避忌也,隱也。生曰名,死曰諱。今俗人問諱,大謬矣!’所以辭海云:‘世人稱先世之名,亦稱上下,自宋時已然。野客叢書:“炳之,使曾大父也,上字諱伯,下字諱虎”。’可知世人稱已故之先人用‘諱上下’。若以現(xiàn)在健活的師長稱‘諱’,則把活人當死人,誠大不敬,故云‘大謬’!
蕅益大師著「沙彌十戒感儀錄要’事師第二云:‘人問師名,當云上某下某:問師號:即云某甲’。可知止是法名用上下,字號則不必。合參云:‘若問師號,不須上下二字,當答某某大師。號者、如國之號令,天下稱之。若加上下二字,世無是事’。
總之:法名有上下,但不必尊稱,若云:‘上某下某法師’,則成戴兩頂帽子——上下其一,法師其二。若加尊稱,則不必上下。所以善因法師著「學佛行儀’云:‘不得單稱名字,當稱某某長老、某老和尚、某老法師、某某大師。若面晤時,更不得提出名字,但可單稱長老二字,或法師,或和尚’。(敬僧第三)書信必定有尊稱,無須加上下。
然后言歸正傳:
明洪武朱元璋,十七歲時,無依無*,乃出家于皇覺寺。既然出過家,后來當上皇帝卻那么殘忍,只為一只‘殊’字就把那位高僧斬頭!專制下的人命,真不值錢!無已,印祖只好以‘殺業(yè)可怕’釋之耳,悲哉!
蓮池大師為了‘慎微杜禍’,去‘歹’加‘衣’:但世人往往‘衣’‘示’不分,印祖謂其‘不識字義,粗心浮氣’,筆者手邊一部‘云棲法匯’,是木刻影印本(民國六十二年,文化館版),就是‘袾’誤作‘祩’。但究竟‘袾’‘祩’意義有何不同?查‘中華大字典’:‘袾’、好佳也。‘祩’、詛也,咒詛也。’加‘衣’是‘好’,加‘示’則成‘咒詛’,所以印祖說其‘不識字義’,若‘識字義’而仍‘袾’‘祩’不分,則是‘粗心浮氣’耳。
無門洞者,即今之湘子洞。億昔或名湘子洞,老人居之,改為無門洞。及老人去世,無知僧俗,不知無門之義,以韓湘子修行成仙為奇,故仍呼為湘子洞耳。何以知之?南五臺山,無有大洞可以住人,亦無有洞名無門者,唯湘子洞,高深寬大,可以住人,兼復(fù)僻居山后,上下懸崖,而逼近圣泉,柴水方便,又復(fù)地勢向陽,冬暖夏涼,游人樵夫皆所不至,洵為辦道最勝之地。咸同以來,兵火連綿,以故久無人住。至光緒初,法忍、冶開等老,卜居于此,至今成大蘭若。而道由人宏,地由人靈,可不信哉!
游記續(xù)云:‘次日平行數(shù)百步、湘子洞......再下半里,至拴龍樁茅蓬,志純大師出迎,談及此蓬乃常州天寧冶開老人結(jié)茅處。’
韓湘子:八仙之一。有謂是諫迎佛骨的韓昌黎之猶子,見‘仙佛奇蹤’。
咸同:咸豐、同治。咸豐(西紀一八五一—一八六一),清文宗年號。同治(西紀一八六二—一八七四),清穆宗年號。
光緒(西紀一八七五—一九0八),清德宗年號。
法忍:河北蔚州人,俗姓郭。年二十出家,隨師苦行六年,于北京西域寺受具戒。于金山江天寺參禪,得心印。歷任金山、高旻首座。清光緒三十一年(西紀一九0五)寂,壽六十四。
冶開:江蘇江都人,俗姓許,名清镕。十一歲出家。二十以后,參訪常州天寧寺定念和尚而嗣法。民國十一年(西紀一九二二)寂,壽七十一。
蘭若:阿蘭若,阿練若,此云寂靜處。就是精舍。
名無門者:蓋以大士以普門法道,度脫眾生。老人效法大士,名其居曰無門;亦取楞伽‘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之義。須知:無門即是普門。良以法法頭頭,迷之則皆可起惑造業(yè),悟之則皆可斷惑證真。故楞嚴二十五圣,于六根六塵六識十天,各證圓通,故無一法不是三諦妙理,亦無一法不契二億.秘藏。唯其普皆是門,故不須另立一門,而號為無門焉。居士幸住此山,諒亦宿受此老之法潤所致。宜將此意詳告大茅蓬主僧,令知有高人故事,及無上甚深之真正名目在,不可仍以外道虛名相沿傳去,以致失卻佛法中之正名耳。
楞伽:楞伽阿跋多羅寶經(jīng),簡稱楞伽經(jīng),四卷,劉宋,求那跋陀羅(功德賢)譯。
無門:無門洞,名為無門,或以‘無門關(guān)’之宗門意義而立名。宋、無門慧開禪師著「無門關(guān)’,列佛祖機緣四十八則,序曰:‘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既是無門,且作么生透?豈不見: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從緣得者,始終成壞……頌曰:大道無門,千差有路,透得此關(guān),乾坤獨步!’宋理宗景定元年(西紀一二六0)寂,壽七十八。‘無門關(guān)’一書,盛行于世至今。
高鶴年居士住山時間,據(jù)其所著游記卷四‘由北岳經(jīng)五臺、太華回終南山略記’,是民國三年九月至六年九月。記云:‘九月六日,上終南山茅蓬,當家圓湛師已派人來擔衣單接余上山。……十二日,入住拴龍茅蓬。相傳觀音大士降伏毒龍?zhí)帲拭垺N粢遍_上人自建。……湘子洞茅蓬,妙樹大師住……光陰似箭,民六春來矣……春去夏過,深秋來矣……連接諦閑、印光二老郵電云:京津水災(zāi)奇重,各教紛往拯救,惟我教無人發(fā)意,望火速出山,發(fā)菩提心設(shè)法救濟云云……決定下山一行也’。次接‘由終南山往京津勘災(zāi)放振回終南略記’,開章便是‘六年十月初二日出山’。
攝身巖者:以其峰巒陡峻,壁立萬仞,至其巔者,向下望之,不禁戰(zhàn)兢惕厲,身心悚然,妄想消滅,正念昭彰。即楞嚴所謂‘都攝六根,凈念相繼’之意。蓋以身為總名,六屬別目,以總攝別,故但曰攝身耳。其后哲人悉沒,志乘夫失,無知僧俗,遂訛作‘舍身’。以訛傳訛,無人改正,誣罔名山,其此為甚!豈有菩薩現(xiàn)身親開之山,而以此害道誤人之名以名其山峰之理乎?又有魔民,造作魔說,謂觀音于此舍身方成道果,以誑惑愚夫愚婦,如是齊東無稽之談,玷污大士,貽辱法道,招外道之邪謗,啟愚人之魔思,為害誠非淺淺!此與普陀以觀音眺作觀音跳,同一魔見,誠令人可嘆、可恨、可悲、可憐!
‘攝身’訛作‘舍身’,有誤導(dǎo)行者自殺之嫌,嘗聞有著魔者謂菩薩叫他從高崖上跳下便能成佛,真的跳下,跌成肉漿,冤哉枉也!
‘眺’訛作‘跳’,有辱大士之威嚴,其過非輕!(‘眺’是用眼睛察看:‘跳’是用腳跳躍,有失威儀故也。)
南五臺山開山緣起,昔年毫無根據(jù)。光緒十一年,光住大頂,親侍大士香火,一日下山,至劉村西手中(系大頂下院),見有數(shù)碑,所載皆非最初緣起,中有一碑,被水垢封蔽,成一石板,光取磚磨之,乃元至元七年依古碑所序之緣起碑也。使光不磨出,安知無知俗僧不取之以作石板用乎?則大士不思議之靈跡,永劫埋沒矣!今幸失而復(fù)得,故為居士詳言耳。
元、至九七年,西紀一二七0。
光緒十一年,西紀一八八五,是年 印祖二十五歲。
印祖于光緒七年春,投終南山南五臺蓮華洞,禮道純和尚出家。次年具戒后,仍住南五臺,光緒十二年,乃辭師往紅螺山。
諦閑法師:法號古虛,諦閑、其字也,別號卓三。浙江黃巖朱氏子。生于清咸豐八年戊午(西紀一八五八)正月初六日丑時。年二十,遁入海臨縣自云山依成道大師剃染:不數(shù)日,長兄追至,逼令還家:二十二歲,長兄沒,乃復(fù)入白云山。)二十四歲,受具于天臺山國清寺。二十六歲,依止敏曦法師習天臺教觀。民元,任寧波觀宗寺住持。民八,創(chuàng)觀宗學社,弘揚臺宗。民國二十一年七月初二日,寂于觀宗,壽七十五。
二月下旬,聞公自溫歸來,身嬰篤疾,手足不便運動;光固知我公悲心深重,欲令現(xiàn)在諸學子及一切四眾,及早努力修行,勿待病魔臨身時,則不易擺脫矣!其直以口說,尚恐不親切,遂現(xiàn)身以說,可謂深慈大悲,無以復(fù)加矣!
以老維摩之示疾來比諦公之疾,謂之‘現(xiàn)身以說’。維摩詰言:‘從癡有愛,則我病生。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病。若一切眾生得不病者,則我病滅。所以者何?菩薩為眾生故,人生死:有生死,則有病。若眾生得離病者,則菩薩無復(fù)病。’(維摩經(jīng)問疾品)
光自愧財法兩缺,欲效愚忱,直無其力。但只旁問于根祺、然云輩;后聞佛曦謂:病已復(fù)原,但足尚不能大行。意謂:行固能有,但艱于出外而已。昨萬年寺住持了悟見訪,問及,言:吃飯、說話,與好人無異,唯手足絕不能動,雖飲食便利,一一須人代為周旋。
根祺、然云、佛曦,皆是人名。印祖文鈔,書、第六篇:與根祺師書,讀此可知根祺師是親近諦公者。
既‘與好人無異’,卻又‘手足不能動’,這是警告世人:學佛決不可唯說不行,尤其講經(jīng)法師!若是能說不能行,是謂‘貧人數(shù)他寶,自無半錢分’。這帖藥是開給筆者‘吃’的!
光竊念:病體如此,何以弘法?或令淺見之人,謂佛法無靈,以故數(shù)十年講經(jīng),天下聞名之大法師,身嬰痼疾,只管求醫(yī)服藥,亦不見愈;彼素謂依教修持,能轉(zhuǎn)定業(yè),乃阿伽陀藥,萬病總持者,皆誑人耳。若其不誣,被當依教轉(zhuǎn)彼定業(yè)。彼素崇凈土,以彌陀名號為阿伽陀藥,何不服之?又普門品,觀音圓通,講時不曉得多有道理,直是菩薩跟到稱名求救者!彼既如此,何不放下身心,拌一條窮性命,志心念觀音菩薩,以求身心悉皆安隱,以及得大解脫,獲真圓通也。
世人信佛、拜佛,往往把佛教看做‘保險公司’,以為佛菩薩一定要保佑信者,是謂‘淺見’:實則‘偏見’、‘錯見’耳!
文意隱含:有病固須看醫(yī)服藥:同時也得內(nèi)服阿伽陀藥。病中不能講經(jīng)弘法,正好放下身心,稱念圣號,所謂‘病苦是良師’,‘惡因緣是好因緣’耳。
光念世人多有此見。倘我公能仰求大士垂慈,即令貴體復(fù)原,福慧崇朗,則彼淺知淺見者,將斷盡狐疑,增長正信,當相率而出邪途、入佛道,以期普利自他于無助他。是誠所謂以大慈悲、現(xiàn)身說法也。其利益大矣!
這是印祖直勸諦公持念觀音大士圣號,則‘無間重愆,纏身惡疾,莫能救濟,悉使消除’也。下引持驗訊以證其感應(yīng)難思之事實:
按周克復(fù)觀音持驗記載一事,其病與公稍同,其人品與公天地懸殊,被尚能蒙菩薩加被,令其宿業(yè)頓消,痼疾立愈,況我公為現(xiàn)在法門第一人,其法道之興衰,系于一身之存亡,倘能將平日與人講普門品及觀音圓通之全幅精神,用稱念洪名,當不離此心,即消宿業(yè)而獲安隱,轉(zhuǎn)使先生譏諧謂為佛法不靈者,皆相援而皈依信奉、唯恐或后也。
清初周克復(fù)居士,著「觀世音菩薩經(jīng)咒持驗記’上下卷,見卍續(xù)藏一三四冊(四七七—四九五)
明崇禎辛已,當涂縣官圩,有山東一癱子至,以手代足,乞食于市,人多厭之,癱者雖病而負氣,被罵詈,輒不平,聞塘橋庵有修行僧曰水谷,往訴以乞食艱難之苦,谷曰:‘汝能發(fā)心出家,仗慈悲大力,或有施主’。癱子從之,遂剃發(fā),受齋戒,雖行乞,不茹葷血;雖被辱罵,安忍而受。谷又教以念觀世音名號,兼持準提咒。受持踰二年。戊子秋,忽夢一老嫗呼之曰:‘汝起!汝起!’癱子云:‘我是癱子,何能起?’老嫗以手指其兩足,覺直而不拳。晨起,癱病遂愈,居然一昂藏之僧矣!取號曰‘半崖’。遂有供養(yǎng)之者。出唐宜之己求書。’
此故事見持驗記卷下,目錄題‘明山東癱子’。文鈔據(jù)原文照錄,唯‘老嫗以手指其兩足’的‘指’,原文作‘址’,此‘址’諒是‘扯’之筆誤,謂以手把癱子之足拉扯令直耳。‘出唐宜之己求書’七字,原文作夾注小字二行。
崇禎辛巳:崇禎十四年,西紀一六四一。
戊子:清順治五年,西紀一六四八。
觀音大士,唯以尋聲救苦為事,從古至今,其蒙感應(yīng)而離苦惱者,何止百千萬億也!而載籍所傳,乃億萬中略見一二而已。然公之本心,光固不得而知,且約己淺見為論。即實受安樂,絕無苦惱,亦當以求菩薩救苦,為大眾作榜樣也。
‘實受安樂,絕無苦惱’:如提婆達多在地獄如三禪樂。今謂諦公縱然如三禪樂,亦應(yīng)求大士救苦而為眾生作榜樣,才能消除世人之淺見、偏見與錯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