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愿易度(《經律異相》)
佛世有一聚落,恣行邪見,不從佛教,乃遣目連往,則傾心向化。佛言:‘此輩與目連有緣,往劫目連為樵夫,見山中無數聚蜂,飛來欲螫,因戒曰:“汝等皆有佛性,莫興毒害,吾若成道,當度汝等。”由是蜂皆散去,今日此處人,即當日之聚蜂也。因發度彼之念,故今世一往即化。’
發心即勝二乘(《智度論》)
有一六通羅漢,隨一沙彌于后,負衣缽囊。沙彌心中自念云:‘吾當勤求佛果。’羅漢即取衣缽囊自負,使其前行。少頃,沙彌又念:‘佛道久遠難成,不如求聲聞果,早自解脫。’羅漢復以囊置其肩上,令其在后。如是再三。沙彌曰:‘和尚老悖,何故使吾忽后忽前。’羅漢曰:‘吾非老悖,汝前發心求佛,是菩薩中人,位在吾上,自當負囊隨汝。汝又忽慕聲聞,無復度人之念,位在吾下,自當負囊隨我。’沙彌大驚,遂堅意勤求佛果。
[按]《優婆塞戒經》云:‘若有人發菩提心,諸天皆大驚喜,以為吾今已得天人之師。’夫但言發心,則未嘗修證可知,然已勝羅漢者,以其有愿必遂也。譬如初生太子,雖在繦褓之中,然耄年公卿,亦當恭敬禮拜。
‘利物利人’
[發明]利物,功足以及物;利人,功足以及人。利及人、物,方不虛生浪死。‘利’字,是極不好字面,又是極好字面。非有兩意也。用之以自為,則私;用之以濟世,則公矣。 下附征事(三則)
碎碑刻碑(《感應篇注》)
孫思邈以龍宮方,歷試皆驗,編入《千金方》中,刻碑傳世。有人多印方本,因擊碎其碑,欲以市利,被雷震死。又一人從而再刻之,夢思邈語曰:‘汝命無子,因刻《千金方》,當得貴子。’已而果然。
[按]碎碑者唯知自利,刻碑者但思利人,究竟自利者何嘗利,利人者何嘗不利乎?
潛消弊政(《皇明通鑒》)
宣德間,嘗遣太監到西洋求寶,所費不貲,死者無算。天順時,有上言再遣者,因命兵部項忠,查檢往冊。時劉大夏為郎中,先至庫,匿之,吏無可查,其事遂寢。后項以失冊責吏,劉笑曰:‘此弊政也。縱使冊在,猶當毀之,以除其根,尚追問其有無耶?’項悚謝曰:‘公陰德動天,此位當屬公矣。’后果官太保、大司馬,子孫屢代貴顯。
[按]充劉公所為,則世間一應有害于人之文字,皆當毀滅,而小說、春方、謗佛之書,為尤甚。
小常平倉(《勸懲錄》)
張乖崖知成都,夢紫府真君招之,語未久,忽報云‘西門黃兼濟至’,乃幅巾道人也。真君接禮甚恭。明旦,遣人請至,宛如夢所見。詢之,對曰:‘初無善事,惟麥熟時,以錢三百緡收糴,至明年禾麥未熟,小民艱食之時,糶一般升斗價值,在吾初無所損,而小民得濟危急,如是而已。’張公喟然興嘆,命吏扶于座而拜之。
[按]常平倉(*糧食*時用高價買進,糧食貴時用低價賣出去的糧倉)事,處處皆可仿之,一方沾惠,四境效行矣。
‘修善修福’
[發明]世人之所蓄積,有人奪得去,吾帶不去者;有人奪不去,吾亦帶不去者;又有我帶得去,人奪不去者。金銀財寶、家舍田園,此人奪得去,吾帶不去者也。博學鴻才、技藝智巧,此人奪不去,吾亦帶不去者也。若夫吾帶得去,人奪不去者,唯有修善與福耳。修善到極處,能使七祖超升、百神擁護;修福到極處,能使火不能焚,水不能漂。善者福之基,福者善之應。但修福而不修慧,每因享福而造業。但修慧而不修福,又慮薄福而少資。昔迦葉佛時,有兄弟二人,共為沙門。兄持戒坐禪,一心求道,而不布施。弟則修福而常破戒。后釋迦成佛時,兄已得羅漢果,然因未曾修福,食嘗不飽。弟因破戒,生在象中,然余福尚多,雖作畜生,為王所愛,真珠纓絡,常掛其身,食邑至數百戶。故曰:‘修福不修慧,象身掛纓絡。修慧不修福,羅漢應供薄。’唯佛稱兩足尊,以其福、慧具足耳。 下附征事(三則)
廣置義田(《懿行錄》)
明華亭顧正心,字仲修,父中立,仕至廣西參議。正心好行其德,嘗捐銀十萬四千七百兩,買義田四萬八百畝,散華、青兩縣之供役者,賦役賴以不困。時代巡蒞松,除夕禁爆,有市民犯禁,誤系正心于獄。見獄中之寒者,給以衣;饑者,給以粟;罪可贖者,代為完納,囹圄幾為一空。又捐貲修葺獄室,往往施恩于不報之地。后兩臺上其事,欽授光祿署丞,從祀鄉賢。
[按]范氏義田,流芳千古,然止及同姓,未必及異姓,田止以百計,未必至四萬有余。顧君所為,何其邁前人而杰出乎!據其福報,此時定在六欲天宮,飛行自在,享受無極之樂矣。
獨成勝舉
明湖州徐汝輝,富而好施。時杭州重建戒壇,所費不貲,布、按兩司,召富民勸募,汝輝愿獨力任之,憲長楊繼宗問故,汝輝曰:‘人有子不肖,雖有所積,必屬他人,何如干此勝事,后世漸漸享用乎?況財為怨藪,吾子無財亦無怨藪,未始非愛之也。’遂以白金千錠獻,兩司共嘆其明達,特設席后堂,邀同僚宴之,復以彩帳親送之歸。聞者無不欽慕。
[按]《大寶積經》云:‘吾不舍財,財將舍我;我今當舍,令作堅財。’徐君已作堅財矣。
樂施不倦(浙人面述)
明末浙江史某,好善樂施,尤喜齋僧。時有寺僧大成,募盞飯供眾,道經史家門首。史若見飯少,必以己飯足之。如是歷有年所,毫無厭心。一日夫人坐草(*臨產),見大成步入房中,眾駭異,索之無有。俄而產婦生男,急遣人蹤跡之,而僧已于是日回首矣。遂以大成名之,幼甚聰慧,茹胎齋。及長,文譽日隆,至順治間,大魁天下。
[按]但行善而不信佛,其所修福,識者目為第三世之怨。何則?以彼第二世享福時,必然造孽,至第三世,決受苦報也。史君原從佛法中來,故雖遇榮華而不昧。
‘正直代天行化’
[發明]正者,無邪;直者,無曲;固天之所以為天也。匹夫而能正直,即是順天之化,豈必居位臨民?若欲代天行之,非操有為之權,與得為之勢不可。代天行化,即是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參。一種人,著力在‘行’字,一‘行’字中,便有經營謀畫,因時制宜作用。玩(*玩味)下‘慈祥為國’句,則代天行化,似但就卿相言。
在世聰明正直,歿后必為神明,此一定之理。就世俗言,則為超升;若明眼觀之,乃是墮落;以世俗但見第二世,不能見第三世耳。蓋既為神明,必享血食,一享血食,則墮地獄、畜生,直瞬息間事。須于代天行化時,覷破為神之險,汲汲求生凈土,以端其向,時時發宏誓愿,以固其基,乃可免于失足之累。
日望人之為善者,天也;唯恐人之為惡者,亦天也。愚人但見蒼蒼者天,謂是輕清之氣,豈知實有主宰,如四王忉利之日考人間善惡乎?代之烏容已乎? 下附征事(一則)
檢校善惡(《立世阿毗曇論》)
帝釋、天王,將至善法堂上,諸天圍繞恭敬。入堂,帝釋升師子座,左右各坐十六天王,其余諸天,依次而坐。有二太子,一名旃檀,二名修毗羅,是忉利天二大將軍,又坐三十二天王左右。四大天王,依四門坐。時四天王,將世間善惡,奏聞帝釋。若世人受持五戒、八戒及恭敬父母、沙門、師長,布施修福者多,帝釋遂喜,以為將來生天者多,阿修羅少。否則愁憂不樂,故于每月六齋、十齋日,遣飛天神將,巡游世間,廣察善惡。
[按]世俗謂玉帝有時降臨者,此謬也。天人視下界,污穢異常,離地百由旬外,則臭而難近,所巡察者,特有福鬼神耳。然賞善罰惡,自無纖毫之謬。至于夜摩、兜率以上,其天轉貴,并不理世間之俗務矣。
‘慈祥為國救民’
[發明]民者,國之本。本固而后國安,是救民,即所以愛國,愛國即所以忠君也。上句概訓世人,此句獨戒有位者。
世人皆稱官府為老爺,何也?蓋聲聲喚醒其為民父母也。父母唯其疾之憂。賦役繁重,民之疾也;盜賊滋多,民之疾也;水旱不時,民之疾也;豪強炙剝、巧吏作*,民之疾也。有一疾,即有一救之之法。必須盡吾之心,竭吾之力,而后上不負君親,下不負百姓,中不負所學也。則非先使心地慈祥不可也。 下附征事(二則)
設法救民(《皇明通紀》)
明宣宗朝,南直隸巡撫周文襄公忱,愛民如子,理財無出其右。初下車(*初到任),即問民疾苦,深以蘇、松賦重為憂。乃于大有之年,用官鈔糴米,儲積以備賑濟。宣德八年冬,奏濟農倉法。命下,遂與蘇州太守況鐘、松江知府趙豫、常州知府莫愚,協謀力行。蘇州得米三十萬石,并松、常二州分貯于各縣。其明年,江南旱,蘇、松饑民凡三百余萬,盡發猶不足。忱復思廣為之備。先是,各府秋糧當輸者,糧長里胥,多厚取于民,而不即輸官,逃負者累歲。忱乃于水次置場,擇人總收發運。細民徑自送官,不入里胥手,所費已減三分之一。又三府當運糧一百萬石,貯南京倉,以給北京軍職月俸;解送等費,每石約費六斗。忱與鐘等謀,曰:‘彼能南京受俸,獨不可于此受乎?若此處給之,既免勞民,且省費六十萬石,以入濟農倉,農無患矣。’鐘等稱善。于是,請于朝而行之。而蘇州一府,已得米四十萬石,又加以平糴所儲,凡六十余萬石。忱曰:‘不獨濟農,凡運輸有欠失者,亦于此給借賠納,秋成如數還官。若民夫修筑圩岸,開浚河道,竟計口以給之。’朝廷皆從其議。明年,江南又大旱,令諸郡大發濟農倉賑之。由是田無禾,而民不知饑,前后活人百余萬。正統元年,忱別定‘南畿官田斗則’,蘇州一府,遂減秋糧八十余萬石,他州有差。蘇、松三百年來,屈指澤及于民之多者,必認公為第一。而公自視欿然,和易近物,好施出于天性。方外衲子,有所建造,必向公募緣,公從無一拒,或有出于望外者,然公之財用益豐。江南依為福星者,二十余年。民生其間,何其幸也!
帝君示敕
太倉黃建安,諱立德。見蘇、松困于浮賦,日廑(*通‘勤’)憂思,每晨興禮佛,必叩天禱告,求豁兩郡浮糧,又具呈當事,不遺余力。人皆笑之。庚寅秋病,入冬漸劇,至十一月晦,已水不沾唇者數日。其夜五鼓,忽夢帝君傳至丹陛,諭曰:‘汝數久當告終,因志切減糧,延爾壽算。’遂口授一誥敕。凡三次傳誦,而后記憶。開目驚視,方知身在床褥,而精神忽覺健旺,舊病頓若捐除。乃急起盥手,挑燈磨墨,時家中為送建安之亡妹節母出殯,獨留一老嫗守門,忽見經月臥病之家主,端坐燈前書寫,不勝錯愕。天明后,其表弟郭雉先,同孔爾忠,來問疾,見之,亦復大駭。遂乘肩輿,往鄉送殯,與賓朋酬酢,奔走街衢,毫無倦容,飲食亦忽然如舊。相知者無不以為美談。時建安已七十有七,乃謝絕世事,長齋學佛。又數年,無疾而逝。
[按]讀‘帝君誥敕’,其略云:‘咨爾立德,藐焉煢獨。泡影頹齡,發心為三百年積困思蘇,矢(*通‘誓’)愿普億萬戶窮檐樂利,奚啻蜉蝣之撼泰華,精衛之塞溟滄?雖然,九仞一簣,進由吾往。天地之道,至誠無息,圣賢之功,有進無退。庶幾黽勉,無怠初心。’觀此,則知浮糧一事,原在人為,如人上山,各自努力。
‘忠主’
[發明]‘忠’字,從心,則非貌為恭敬可知。故捍災御患,忠也;陳善閉邪,亦忠也;奔走后先,忠也;以人事君,亦忠也。若夫君可亦可,君否亦否;民有疾苦,而不上聞;君有恩膏,而不下降;以催科為奉法,以刻竅為精明;此正孟子所謂‘吾君不能’者也。烏乎忠?‘主’不獨君也,凡吏之于官府,奴之于家長,皆是也。姑錄義仆二人,聊為志感。 下附征事(二則)
鞠躬盡瘁(田叔禾《阿寄傳》)
明淳安徐氏,兄弟析產,伯一馬,仲一牛,季寡婦,得一阿寄,寄年五十余矣。寡婦泣曰:‘馬可乘,牛可耕,老仆徒費吾菜羹。’寄曰:‘主謂吾不若牛馬耶?’乃為畫策營生。寡婦悉簪珥,得十二金。寄入山販漆,期年而三其息。又二十年,致產數萬金。為主母嫁三女,又延師教兩郎君,皆娶名家女,賚聘累千金,又援例入太學。見徐氏之族,雖幼必拜,生平未嘗睇視主母。女使雖小,未嘗并立。及病,且死,盡出其巨細帳目,以奉主母曰:‘兩郎君可世守之,老奴牛馬之報盡矣。’視其私居,無寸絲粒粟。一妻一子,衣特蔽體而已。
[按]如此存心,如此循分,如此謀畫,雖大賢何以加之?乃竟得之村鄙小民,異矣!
主為畫像(《功過格》)
順治初年,青陽吳六房之仆吳毛,持戒修善,念佛不絕。值左氏兵渡江,舉家避出,獨吳代主守宅,被賊七槍而死。其弟來看,又復醒曰:‘我有宿業,當受豬身七次,因齋戒力,以七槍散怨,從此徑往西方矣。’后其主恍惚見彼,前后幢幡,曲躬告曰:‘吾吳毛也。緣到天界,偶過此。’言訖不見,主為畫其像,而敬禮焉。
[按]以七槍易七豬,所謂重報輕受也,結其前案也。以念佛而往生,所謂轉凡入圣也,基其后果也。
‘孝親’
[發明]甚矣!孝之難言也。《詩》曰:‘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我之所以致于親者,其能勝于天乎?古今勸孝書,所在多有,姑述其罕見罕聞者。人而不知有后世,不信有因果,是猶盲而無見,聾而不聞,真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也。何則?自己不知后世,則亦不知親有后世,而所以欲致其愛敬者,暫矣。自己不信因果,則亦不知親有因果,而所以欲去其苦患者,小矣。余見母雞之伏雛,而嘗惕然自凜也。方其舒翼而護子也,子母甚相愛也,曾幾何時,而次第被殺,子母各不相顧矣。吾輩為人,亦復如是。父子夫妻,方其聚首時,則難割難舍,一到生死分途,則疾病不能相代,罪業亦不能相代。甚有冥間方萬苦千愁,而陽世正歡呼暢飲者矣。錦衾徒在,欲扇枕以無從;雙鯉空陳,臥寒冰而何用?古人云:‘孝子不忍死其親,正以吾親實未嘗死耳。’豈特虛設此想乎?佛言:‘父母之恩,世莫能報。假令左肩擔父,右肩擔母,大小便利,隨之而下,亦不能報。又使盡世間珍羞(*同‘饈’),供養父母,經恒沙劫,亦不能報。’由是觀之,然則佛門之所以報親者,必有道矣。 下附征事(六則)
五母悲哀(《五母子經》)
昔有沙彌,年七歲,出家得道,自識宿命,因嘆曰:‘吾之一身,累五母悲惱。為第一世母子時,鄰家亦生,我獨短命,母見鄰子長成,即生悲惱。為第二母子時,我復早夭,母若見人乳兒,即生悲惱。為第三母子時,十歲即亡,母見他兒飲食類吾,即生悲惱。為第四母子時,未娶而死,母見同輩娶婦,即生悲惱。今當第五世,七歲出家,我母憶念,復生悲惱。五母聚會,各說其子,咸增哀苦。吾念生死輪回如此,當勤精進修道。’
[按]父母一生精血,大半為人子耗盡。而懷胎十月,乳哺三年,以及推燥就濕之苦,則為母者尤甚。自顧不肖形骸,遺累于親者甚多,報答于親者甚少。吾從無量劫來,所飲母乳,多于大海之水;大小便利,污及于親者,多于大海之水;甚至生而不壽,累親哭泣,所出目淚,亦多于大海之水。凡此皆因生死輪回,展轉投胎之故也。縱使世世盡孝,得親歡心,終不若不累其親之為愈矣。孔子謂聽訟猶人,必使無訟;不其然乎?
舉國孝養(《雜寶藏經》)
無量劫前,有一惡國,名曰棄老,彼王國法,年老即逐。有大臣最孝,密作地室藏之,盡心供養。一日有天神,手提二蛇,問國王言:‘能辨二蛇雌雄,保汝國安,不然,吾當滅汝。’王甚憂慮,遍訪在廷,無有識者。大臣私問其父,父言:‘置彼細軟物上,其性躁者是雄,性柔者是雌。’即以其言答天神。天神復問:‘誰于睡者,名之為寤?誰于寤者,名之為睡?’大臣問父,父曰:‘此謂比丘。較之凡夫,名之為寤;比諸羅漢,名之為睡。’天神指王大象,問若干重,眾復惘然。臣歸問父,父言:‘置象船上,看船入水若干,而稱大石,以齊其水痕,便知斤兩。’天神又問:‘何以使一掬水,多于大海?’臣父傳言:‘若能具至誠心,以一掬水,奉施佛僧,及父母困厄病人,受福無窮。海水雖多,不過一劫。’天神化作餓人,連骸拄骨,而來問言:‘世有餓人,更慘于我否?’眾莫能對。父言:‘人若慳貪、嫉妒,后世墮餓鬼中,百千萬歲,不聞水漿之名,舉動骨節火燃。如此饑火,當勝汝百千萬倍。’天神又化一人,手腳杻械,項復枷鎖,身中出火,舉體焦爛,而來問曰:‘世有更苦于我者否?’臣父言:‘人若不孝父母,逆害師長,誹謗三寶,后世墮地獄中,一日一夜,萬死萬生,當慘于今百千萬倍。’天神化一女人,端正無比,而來問曰:‘世有更美于我者否?’臣父言:‘人若敬信三寶,孝順父母,好施忍辱,精進持戒,得生天上,端正殊特,過于汝身百千萬倍。以汝較之,如瞎獼猴。’天神以一旃檀木,四面方正者,問曰:‘誰為根,誰為末?’臣父言:‘放著水中,根自在下,末自在上。’天神又以二白草(*牝馬)馬形色無異者,問曰:‘誰母?誰子?’臣父言:‘與草令食,若是母者,必讓草與子。’如是數問,一一答之。天神大喜,許以擁護國土。時王大悅,而問臣曰:‘汝自知耶?或教汝耶?’臣具以實告,王乃迎養其父,尊之為師。大臣言:‘王當普告天下,不許棄老。有不孝者,加以大罪。’而后惡法遂除,人知孝養。
[按]佛言:‘爾時父者,則我身是;爾時大臣,舍利弗是;爾時王者,阿阇世是;爾時天神,阿難是也。’
異香遠聞(《法苑珠林》)
唐慈州刺史王千石,性仁孝,以沉謹稱,尤精內典。貞觀六年,丁父憂(*丁憂,父母之喪),哀毀過節。負土成墳,廬墓左,每夜必誦經,以資冥福。其處恒聞擊磬音,甚清徹,異香遙聞數里。
[按]新死之人,神識昏迷,前途不見光明,舉目全無伴侶;七七日內,恐怖周慞,其苦無量,時時望陽世作福救拔。所以孝子慈孫,不但欲使父母之形骸得所,并欲使父母之神識得所,譬諸桃李之核,其生生不已者,仁也。今人但知附身附棺,必誠必信,而于父母之神識,反不使之安放得所,豈非護其殼而棄其仁乎?
出家報父(《緇門崇行錄》)
唐謝某,父以漁為業,墮水死,念父殺業甚多,必生惡趣,遂剃發為僧,法名師備,苦志修持,行頭陀行。一日攜眾出嶺,傷足流血,忽然大悟。后夢父來謝云:‘荷子出家,了明心地,已得生天,故來報耳。’
[按]《賢愚因緣經》云:‘如百盲人,有一明醫,能治其目,一時明見。又有百人,應挑眼,一人有力,能救其罪,令不失目。此之二人,福雖無量,猶不如聽人出家,及自出家,其德宏大。然則子能出家,父母生天,又何疑乎?’
修懺遇母(《夢溪筆談》)
宋朱壽昌,刑部侍郎朱巽之子,其母劉氏微(*出身卑*)。壽昌七歲,父守雍,出其母嫁民間。及長,哀慕不已。乃解官訪母,遍走四方,備歷艱苦。刺血書《水懺》一部,印施流通,晝夜誦持不輟。后行次同州,忽然會遇,相持大哭,感動行路。遂迎歸孝養,復出為司農少卿,士大夫為之傳者甚眾。
[按]刺血書懺,晝夜誦持,何等精誠!宜其忽然會遇也。乃《小學》所引,反將此事略過,何哉?
樹德資親(《感應篇廣疏》)
福建林承美,幼喪父,其母守節撫養。承美旦暮號泣,患莫能報。一禪師告云:‘孝子思親,痛泣無益,當求所以報之之道。’語云:‘作善親有益,作惡親有憂。子欲報親,惟有戒殺放生,廣積陰德,乃可報耳。’承美省悟,誓戒殺放生,廣修善事,后享年九十有六,科第甲于閩中。
[按]世有善用其孝者,有不善用其孝者。吾盡其誠,能使親實受其惠,此善用其孝者也。吾盡其誠,不能使親實受其惠,此不善用其孝也。若云哭泣盡哀,即名為孝,縱使兩目涌淚,若決江河,于親何益?若云衰(*喪服)麻在身,即名為孝,任汝積麻成山,坐臥其內,于親何益?夫衰麻哭泣,原人子必不容已之情,然欲使生我劬勞之父母,得沾實惠,則在彼而不在此矣。
‘敬兄’
[發明]兄弟之間,形骸雖異,然以父母觀之,其愛同也。故彼此睽離,未有不傷親之心者。人能互相友愛,則悌也,而孝存乎中矣。但言敬兄,不及弟,省文也。手足之誼,每傷于婦人。婦人之賢者雖有,而不肖者甚多,惟其見小不見大,知己不知人,故爭端易起。無如世間男子,偏信婦人,兄弟雖萬語千言,安能及妻妾之一訴乎?所以極剛之夫,遇妻而柔;極勇之夫,遇妻而怯;極智之夫,遇妻而昏;極貴之夫,遇妻而奴;極果斷之夫,遇妻而不決;極鄙吝之夫,遇妻而慷慨;極倨傲之夫,遇妻而低頭;極方正之夫,遇妻而諂媚。雖以君父之尊,不能強其忠、孝,獨有閨中一婦,左提右挈而有余。可憐哉!五濁惡世之兄弟也。安得家家有賢妯娌,使之式相好,無相尤也。 下附征事(二則)
愛敬交至(《感應篇解》)
明趙彥霄,與兄彥云,同爨(*爐灶)十二年,彥云游浪廢業,遂求析箸,甫五年,而兄產蕩盡。霄乃置酒語兄曰:‘弟初無分意,以兄不節,敬為兄守先業之半,尚可供朝夕。請歸,仍主家政。’即取分契焚之,付以管鑰,且代兄盡償諸逋(*欠款)。兄慚,受而改轍。次年,彥霄父子,同登進士。
[按]臨財之際,兄弟尤易參商(*參在西,商在東,此出彼沒,永不相見。比喻雙方隔絕)。所以為親用財,則互相推諉;分親所有,則彼此爭競也。善哉!《功過格》云:‘人子當養生送死時,應作譬如父母少生一子想。當析產受業時,應作譬如父母多生一子想。’觀趙君所為,何嘗有財產之見在其意中哉!
至性感人(《功過格》)
歸安嚴溪亭鳳,天性孝友,與同邑施翊之,乘舟。施訴兄分產不均,公頻蹙曰:‘吾兄懦,吾正苦之,使得如令兄之力,可以盡奪吾田,吾復何憂。’因揮淚不已,翊之惻然感悟。蓋相之,與翊之,兄弟也,皆以知州致仕,因田產而成隙者,累年矣。自是兄弟交讓,終身無間言。
[按]嚴公之致仕也,兄貧且老,迎養于家,每賓客,必兄執爵,公執箸隨后。一日進箸稍遲,兄怒,批其頰,公欣然受之,終席盡歡。酒罷,送兄入臥。次旦,天未明,隨至榻前候問。未幾兄卒,哭葬盡禮。公之事兄若此,知其對施之言,字字由中而發矣。
‘信友’
[發明]據字義言,則多人為朋,少人為友。然此處不必強分,凡同朝、同類、同窗、同事者,皆可為友。信即不欺之謂,非獨指踐言一端。是故謀事不忠,非信也;負人財物,非信也;面譽背毀,非信也;緩急不周,非信也;知過不規,非信也。絕其不信之端,所謂信者,在是矣。 下附征事(二則)
千里赴約(《史林》)
卓恕,還會稽,辭太傅諸葛恪,恪問何日復來,恕言某日。至日,恪宴客,停不飲食,欲以待恕。客皆曰:‘會稽建康,相去千里,道阻江湖,安能必來?’俄而,恕至,一座盡驚。
[按]此特信中之一耳,然能不爽千里之約,信何如之?
度友全信(《梁高僧傳》)
漢洛陽僧世高,安息國王太子也。幼以至孝聞,賦性聰慧,博極群書,精天文、醫理,即鳥獸之音,無不辨之。自言前世出家時,有同學友好嗔,諫而不改,許以今世相度。時值靈帝之末,乃振錫江南,度昔年同學。行至?亭湖廟,此廟素著靈異,商旅往來,能分風上下,禱祀者不絕。高未至時,神從虛空先告廟祝曰:‘某舟有沙門,可請上來。’廟祝如其言。高同舟者三十余人皆隨往,神曰:‘吾昔在外國,與師學道,今為此廟之神。周回千里,皆吾所治。以宿生布施故,享福甚多。以嗔恚故,墮此神報。吾命且盡于旦夕,以禱祀多殺,恐墮地獄,愿師救吾。吾有絹千匹,并雜玩、寶物,可為我營修佛事。’高請相見。神曰:‘我形甚丑,眾人必懼。’高曰:‘無妨,眾不怪也。’神從床后出頭,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長短。至高膝邊,高向之持咒數遍,囑咐數聲。蟒悲淚如雨,身形即隱。高取絹物辭去,即為建造東寺,以資冥福。未幾,有一少年,跪而謝高,倏然不見。高曰:‘此即拱□亭廟神也,得離惡形矣。’后有人于大澤中,見一死蟒,身長數里。即今潯陽郡蛇村也。
[按]水陸神祇,若受葷血禱祀,未有不墮地獄者。世俗不知,一遇疾病,輒問卜求神,肆行殺害,徒累病人,雪上加霜,從苦入苦。此正所謂呼諸魍魎,請乞福佑,欲冀延年,終不能得者也。東岳圣帝,于唐以前,亦曾偶用葷祭,故急求元圭禪師授戒(事在唐《高僧傳》),況其他乎?此亦信中之一耳,然能不爽前世之約,信何如之?
‘或奉真朝斗’
[發明]真者,天仙之謂;斗者,列宿之名。嘗記人之善惡,注人之生死,安得不敬奉朝禮乎?若欲原其最初,則天仙在前,斗宿居后。蓋劫初未有眾星,梵王帝釋,因驢唇大仙之請,而后安置二十八宿于四門也。斗為西門第五宿,屬斗宿者,當以粳米花和蜜祭之。《樓炭正法經》云:‘大星周圍七百里,中星四百八十里,小星一百二十里,中有天人居住。’世俗乃謂隕星僅如拳石,甚至畫七豬之形于斗母下,褻亦甚矣。真人斗母,宿生皆從尊敬三寶、修行十善而來,故能享飛行宮殿,照臨下土。乃今之奉道者,往往反謗佛法,安在其能奉真朝斗也?漢魏以前,稱佛為天尊,稱僧為道士,稱道士為祭酒。自北魏寇謙之,竊天尊與道士之號,而后佛不稱天尊,比丘不稱道士,其后祭酒之名,沿為大司成矣。 下附征事(二則)
七星救焚(《勸懲集》)
常熟奚浦錢氏,聚族而居。有小四房者,素奉斗,姑媳孀居。正德丙寅,其房旁失火,延燒三晝夜。恍惚見朱衣者七人,于檐前舉袖一麾,火光隨滅,四面皆成灰燼。
[按]《普門品》云:‘設入大火,火不能燒。’即此可信。
禮斗免盜(淩子正述)
句容嚴近山,康熙初年,客荊襄,遇道人教以禮斗,嚴遂篤信奉行,精誠三載。一日在江邊行,已昏黑,遇大盜,嚴懼,乃持斗母心咒,未幾,若有黑云籠罩其船。嚴遂得脫,而余舟皆被其害。
[按]有謂斗母即觀音大士,此謬也。菩薩雖隨類化身,然皆韜光不露。若既明識其為觀音,而又列玉皇之下,顛倒甚已。或云,乃摩利支天,未知是否? 下載附錄(二則)
道藏源流
道家無所謂藏也,唯有《道德》五千言為真耳。嘗考《元都目錄》,皆后人妄取《藝文志》書名,矯注八百八十四卷,名之為道藏也。至于歷朝偽撰者,又不一而足。略言之,如前漢王袤,造《洞元經》;后漢張陵,造《靈寶經》及《章醮》等書四十卷;吳時葛孝先,造《上清經》;晉道士王浮,造《三皇經》;齊道士陳顯明,造《六十四真步虛品經》;梁陶宏景,造《太清經》。后周武時,有華州道士張賓,詔授本州刺史,長安道士張子順,選得開府,扶風進士馬翼,雍州別駕李通等四人,于天和五年,在故城內守真寺,抄覽佛經,造道家偽經一千余卷(裝潢者,乃萬年縣人索皎)。隋大業末年,有五通觀道士輔惠祥,私改《涅槃經》為《長安經》,為尚書衛文升所奏,敕令戮于金光門外。麟德元年,西京道士郭行真、東明觀道士李榮、會圣觀道士田仁惠等,又將從前偽撰經,重加修改,私取佛經添換在內。故有‘三界’、‘六道’、‘五陰’、‘十二入’、‘十八界’、‘三十七助道品’、‘大小法門’、及‘優婆塞’、‘優婆夷’等語,此正孔子所謂‘“相維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者’也?不然,道家極其分量,不過為天為仙而止,安得有菩薩修行之法耶?
道藏摘語
道藏《法輪經》云:‘天尊誡敕道士云: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愿一切,普入法門。’《太上清凈經》云:‘若見沙門,當愿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老子升元經》云:‘道士設齋供,若比丘、比丘尼來,當推為上座。’《符子》云:‘老氏之師,名釋迦文佛。’《靈寶消魔安志經》云:‘道以齋為先,勤行當作佛(今改為勤行登金闕)。’《上品大戒經》云:‘施佛塔廟,得千倍報;布施沙門,得百倍報。’《老子大權菩薩經》云:‘老子是迦葉菩薩,化游震旦。’
[按]舊時祭醮,皆有鹿脯、清酒,今并改為干棗、香水。
‘或拜佛念經’
[發明]佛者,覺也。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名之為佛。自心中人人有覺,則自心中人人有佛矣。若云泥塑木雕,方名為佛,則是愚夫愚婦之佛也;若云降禍降福,斯名為佛,是又唐宋諸儒之佛矣。愚夫愚婦終日言佛,而佛實未嘗敬;唐宋諸儒終日謗佛,而佛實未嘗毀者,以其皆不知有佛也。
佛為三界大師,即諸天諸仙,梵王帝釋,猶當恭敬禮拜,而況具縛凡夫乎?禮一佛,即當觀想禮無數佛;禮現在佛,即當觀想禮過去、未來佛;要使十方三世微塵數如來前,一一皆有我身修供養,方為善拜佛者。諸佛經典,與世間之善書不同,一則但知謀及身家,一則直欲救人慧命;一則止能談議現在,一則直欲福利多生。世間若無佛經,則天上天下,皆如長夜。所以《勝天王經》云:‘若法師所行之處,善男子,善女子,宜刺血灑地,令塵不起。’如是供養,未足為多也。念經能解其義,復能如說修行,固為上也;若不能解其義,但存敬慕之心,亦得無量福報,譬之兒童服藥,雖未諳其方,卻能除病。 下附佛法淵源
阿難結集(《法苑珠林》)
世尊入涅槃后,將結四十九年所說法,人天大集。阿難升高座,披如來衣。大梵天王,持七寶蓋,覆阿難上。天帝釋,進七寶案,至阿難前。羅侯阿修羅王,執七寶香爐,在阿難前。他化天王,進七寶幾。魔王波旬,持七寶拂,授與阿難;仍與帝釋,夾侍左右。四大天王,侍高座四腳。結集既成,阿阇世王寫得五本,梵王寫三本,帝釋寫七本,婆竭羅龍王寫八萬本,皆以金銀七寶印,印之。
[按]佛言:‘此閻浮洲(*又稱贍部洲,大洲名,在須彌山的南方,就是我們所居住的洲),三十二國(閻浮提共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萬小國),是諸眾生,并有大根,可流行遺教。東弗婆提,二百六十國;西瞿耶尼,一百三十國,亦可并行遺教。自余天下,眾生薄福,不堪聞教(指北俱盧洲)。’
此土聞經(漢《法本內傳》)
漢明帝遣蔡愔、秦景、王遵等十八人,至天竺國,得梵僧摩騰、竺法蘭及佛經、圖像還。帝問:‘法王出世,何以教不及此?’騰曰:‘天竺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出世,皆在于此,余處略偏,佛故不出。然百千年后,皆有圣人傳教往化。’時帝大悅。永平十四年正月朔旦,五岳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上表,請與梵僧較試優劣。帝敕尚書令宋庠,于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馬寺。南門設立三壇,道士將道經三百六十九卷,置于西壇;二十七家諸子書二百三十五卷,置于中壇;奠食百神,置于東壇。明帝設行殿,在寺門道西,置佛舍利及經。道士皆以荻火繞壇,臨經涕泣,曰:‘人主信邪,道風衰替。敢延經義在壇,以火驗其真偽。’便放火燒經,并成灰燼,種種咒術,皆不能驗,道士相顧失色。太傅張衍曰:‘卿今既無一驗,宜從佛剃發矣。’褚善信等,慚不能答。佛之舍利,放五色光,上空如蓋,覆日映眾,得未曾有。摩騰禪師踴身高飛,神化自在。法蘭師為眾說法,開化未聞。時司空劉峻,后宮陰夫人,及道士呂惠通等共千余人,并求出家,帝皆許之。遂建十寺,廣興佛法(至今洛陽尚有燔經臺遺跡)。
[按]晉建安中,丁德慎為凝陰令。有北界婦人,忽作外國語,觀者如市。遂索紙筆,作外國書,俄成五紙,投筆教人讀,人皆莫識。有數歲兒,偶在婦旁,婦即指曰:‘此兒能讀。’小兒得書,即以外國語讀之,觀者驚愕。德慎遣吏赍書,詣許下寺,以示梵僧,僧驚曰:‘斯乃佛經中語也,此土偶亡數行,正憂道遠難得。’遂留寫之。 下附征事(六則)
得免驢胎(《法句喻經》)
昔有天帝釋,五德離身,自知命盡,當生陶家,受驢胞胎,甚大愁憂。自念三界之中,濟人苦厄,唯有佛耳。馳往佛所,稽首伏地,至心歸依佛法圣眾。未起之間,其命忽終,便入驢胎。時驢踐壞其家壞器,其主打之,尋時傷胎,其神得入故身,復為天帝。佛言:‘善哉!能于隕命之際,歸命三尊。’遂為說法,得須陀洹道。
[按]《涅槃經》云:‘雖得梵天之身,乃至生非想非非想天,命終之時,還墮三惡道中。’
得免豬胎(《折伏羅漢經》)
忉利天宮,有一天人,壽命垂盡,五種衰相已現。自知命終之后,當生鳩夷那渴國,疥癩母豬腹中作豚,愁懼不知所為。有一天人告曰:‘今佛在此,為母說法,何不往求?’即到佛所,稽顙投誠。佛授以三歸依,遂如佛教,精誠七日,天人壽盡,下生維耶離國,作長者子。
[按]大富貴人臨終,欲舍官爵財寶,田宅妻孥,如割身肉,其苦無量。天人壽終,亦復如是,《正法念經》云:‘若先世有偷盜業,爾時見諸天女,奪其所著莊嚴之具,奉余天子。若先世有妄語業,諸天女等,聞其所說,生顛倒解,謂其惡罵。若先世以酒施持戒人,或破戒而自飲酒,臨終迷亂,失其正念,墮于地獄。若先世有殺生業,壽命短促,疾速命終。若先世有邪淫業,見諸天女,皆悉舍己,共余天子,互相娛樂。是則名為五衰相也。’
經救全城(《法苑珠林》)
晉劉度,平原人也。其鄉有千余家,俱奉佛法,供養僧尼。值北虜有逃人,多匿城內。虜主大怒,將屠此城。劉率城內大小,盡誦觀世音菩薩。未幾,虜見天上有物墜下,入其庭中,繞于屋柱,視之,乃《觀音普門品》也。虜心大喜,此城由是得釋。
[按]平時既知植福,臨難又能哀懇,虜之回心也,固宜。
枷鎖自脫(同前)
晉河內竇傳,永和中,為并州刺史高昌部曲。被呂護所虜,及其同伴六七人,共閉一獄,克日當殺。傳乃專心念觀世音菩薩,凡三日三夜不懈,枷鎖漸寬,忽然自脫。心雖竊喜,然念同伴尚多,不忍獨去。仍復至心兼禱同伴。俄而諸人枷鎖,以次得脫,遂開戶走出,踰城夜遁。走四、五里,隱于榛中。天明,人馬四出追捕,縱火燒野,唯傳所隱畝許之地,人火俱不至。
[按]此所謂‘念彼觀音力,釋然得解脫’也。至于入水而不溺,入火而不焚,種種靈驗,見于他書者,不可具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