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的譯經特色,在于主譯者已由外來高僧轉為由本國高僧來擔任,典型的代表是玄奘與義凈兩位大師。玄奘在唐太宗貞觀三年間(六二九)西行求法,歷十七年而榮歸,攜回佛經五○二夾六五七部,太宗為玄奘于大慈恩寺設譯經院,召揀高才名僧分掌筆受、證義等各職,譯場組織較前更加完備。玄奘自律甚嚴,未曾一日懈怠,計十九年間譯經七十五部一三三五卷,其數量之多,為歷代諸家之冠,所譯經論如《大般若經》、《大毗婆沙論》,卷數之多,亦為曠世鉅作,而諸多唯識論著如《瑜伽師地論》、《成唯識論》等的譯出,使唯識在中國的發展,能形成系統,繼由弟子窺基發揚而成宗立派。譯經事業至玄奘已達于最高峰。 義凈乃繼法顯、玄奘之后的西行高僧,游學印度二十余年,精通梵、漢,先后在長安、洛陽主持譯場十余年,共譯有經論五十六部二三○卷,譯著的數量與品質皆稱卓越,與玄奘同列為中國四大翻譯家之一。 此外,善無畏、金剛智、不空翻譯大量的密教經典也是本期的特色。總之,本期以前二期譯經的成果為基礎,開創更完整的譯經組織,使得譯經事業達于巔峰。此后二百多年間,譯業漸沈。直至北宋太宗太平興國五年復興譯場,并設印經院,譯場組織與制度更形完備,唯所譯經論較之前期,已微不足道。宋、元迄今,雖仍有譯事的進行,然多已非由梵文譯為漢文,而是由日文、藏文、巴利文、西文譯為漢文的零星之作。 譯經實非簡單易行之業,從譯師、經典的來源,到語言文字、譯文體例的抉擇等,皆為棘手難定的問題,故在譯經開展過程中,為因應時代的需要,即不斷的提出改進及創新的方案,如東晉道安有“五失本、三不易”之說,隋朝彥琮主張譯家宜具“八備”資格,唐朝玄奘立“五種不翻”的譯經原則,北宋贊寧則提倡譯語應用“新意六例”等。譯經事業在審慎嚴格及歷時久遠的經營下,成就了深得佛旨又浩瀚如海的漢文三藏圣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