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nput id="60gqq"><em id="60gqq"></em></input>
      • <abbr id="60gqq"></abbr>
      • <s id="60gqq"><em id="60gqq"></em></s>
        <pre id="60gqq"></pre>
        本站首頁 佛學文章 下載中心 地藏圖庫 佛學影視 在線禮佛 念 佛 堂 修學日歷 蓮社論壇 在線經典
         
        地藏蓮社 》》歡迎您! - dizh>>佛學文章>>彌陀蓮社>>蓮花山莊>>浩瀚星云困境
        浩瀚星云困境
        2008年03月14日09:48文章來源:地藏蓮社作者:佚名訪問次數:1284 字體: 繁體

         浩瀚星云 作者: 林清玄
                   
          困 境


          
          去臺北道場拜見星云大師,請他談談這一生所遇到的困境。他談到譏諷毀謗,他說:“面對別人的毀謗,自己要灑脫自在,不但要灑脫自在,還要從譏謗中學習莊嚴福慧。”
          
          大師說在《成實論》里有幾句話:“惡口辱罵小人,不堪如石雨鳥;惡口罵詈大人,不動如華雨象。”意思是說,小人在遭到辱罵時,就像在亂石飛擊的雨中鳥,是不堪忍受的;大小君了被譏謗時,就像花雨落在大象身上,增加了大象的莊嚴。
           
          他引用了彌勒菩薩的詩:“有人罵老拙,老拙只好說;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有人唾老拙,隨他自干了;我也省力氣,他也少煩惱。”大師說:“唾面自干,這是何等灑脫自在,這樣才算達到上乘的忍耐功夫。一個人要成其偉大,一定要能忍受很多譏嘲毀謗,所謂‘譽之所至,謗亦隨之’,譏諷毀謗只能打倒庸懦無能的人;譏諷毀謗打不倒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熱情的人。試觀世界上偉大的圣賢,哪一個不是從譏諷毀謗中成就出來的呢”
          
          大師正說得精彩,慈容法師開門進來說:“請師父先過去看一下。”

         

          這蠟像和我不相干


          
          原來,有藝術家發心為大師雕塑蠟像,現在蠟像已經做好,要請星云大師過目,并做細部的修改,大師邀請我們也過去看看。
          
          星云大師的蠟像果然唯妙唯肖,幾乎纖毫不差。大師看到蠟像,開懷笑得像赤了一樣,站在蠟像旁,學蠟像擺樣了,讓藝術家拍照、丈量,以便做細部的整修。
          
          大師問我們,覺得那蠟像做得如何?
          
          志忠兄說:“外表已經很像了,但是師父的柔軟與仁慈沒有表現出來,看起來有點硬。”
          
          我說:“感覺很像,沒做出來的是智慧與活力吧!”
           
          大師笑了,說:“這蠟像和我不相干!”
          
          我們都忍不住大笑。
               
          大師隨緣開示:“就像面對譏諷毀謗,別人罵的不是真正的你,而是罵一個他自己的蠟像呀!”
           
          看了那尊星云大師的蠟像,坐定后,大師對我們說起佛陀雕像最早的典故,記載在《增一阿含經》和《大唐西域記》:
                   
          有一年夏安居的時候,僧團中不見了佛陀。佛陀到哪里去了呢?大家都不知道這個謎。很多的弟子請問阿難尊者,阿難尊者也不知道,不過,阿難尊者介紹大家去請問眼第一的阿那律尊者,尊者入定以天眼觀察后,告訴大家說,佛陀上升忉天宮為圣母摩耶夫人說法。
                 
          佛陀為什么不告而別,要到天宮說法?一、是為了報答圣母養育之恩。二、是因人間有些大眾不樂間佛法,因為佛陀常在身邊的緣故。三、是因為教團中我爭,佛陀離開一下,使好爭者能夠幡然悔悟。
                   
          教團中大眾知道佛陀到忉利天后,最想念思慕的莫過于拔蹉國的優填王。優填王起初受五妃的感化皈依以后,對佛陀就生起無比的恭敬供養之心。現在聽說佛陀上升天宮,多日不見,他竟因思念之切而生起病來。
                   
          優填王病后,大臣們商量治療王病的方法,一致通過建議優填王請有名匠工雕刻佛陀的圣像,以便于朝夕瞻仰禮拜。優填王大喜,當即商請神通第一的目犍連尊者,以神通力,接工匠上達天宮,親觀佛陀的金容妙相,雕刻五尺高的牛耳旃檀圣像。目犍連尊者接送工匠往返三次,旃檀圣像方才雕刻完成。優填王因此病愈,其歡喜自不用說。
                 
          佛陀在忉利天宮說法,大約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后,佛陀下降人間,旃檀圣像竟起立迎接佛陀。佛陀微笑著對圣像安慰道:“你教化辛勞了嗎?未世的眾生,實在要靠你開導師哩!”

         

          業障現前與境界現前


          
          大師的傳聞強記,聽得我們目瞪口呆,他說自己一向不喜歡被攝影、被書畫、被雕塑,因為感覺那都是表象的東西,就好像趙州禪師一樣,有崇拜的弟子畫了一幅唯妙唯肖的的畫給禪師看,禪師說:“如果這一幅畫像是我,就把我殺了:如果畫像不是我,就把畫燒了。”弟子只好把畫像燒了。
          
          但是,星云大師比較圓融,他用的是佛陀的方法,佛的弟子給孤獨長者請求佛陀應許鑄造圣像,以維擊教團的感情,并解弟子的空虛之感。
           
          佛陀聽了,慈悲的允許:“你為了佛法,這樣的請求很好,我允許你。”
          
          給孤獨長者進一步要求:“我們想在圣像之旁,安插旛蓋、香花供養,也望佛陀允許。”
           
          “這可以隨各人的心意。”佛陀說。
          
          星云大師說:“每次有弟子要繪圖、攝影、雕塑,我也是一樣,隨你們各人的心意吧!如果能給人歡喜,何樂而不為呢?從我的角度看來,一塊布如果做成帽子就可以戴在頭上,如果做成鞋子就穿鞋子就穿在腳下,布是沒有貴賤的,但是從信徒的眼中看,印了師父的像或印成連環圖,同樣是一塊布,感覺卻是不同的。這是‘唯心所現’,為了不要讓徒眾傷心,也就隨緣了。”
          
          師父觀照事物總是能從更超越的角度看,就像他看見自己的蠟像,思維的不是逼不逼真,而是眾生會不會歡喜、佛法能不能流通。
            
          我們的話題又回到生命的困境,大師說:“我自己的遭遇實在談不上什么困難,所有的困境,事后想起來都不算什么。而且佛教里說,凡是困境就是‘業障現前’,也稱之為“業障現前‘沒有通過的困難就是‘業障’,困難通過了,得到學習、得到智慧,那就變成‘境界’了。”
          
          大師認為自己的困境沒什么好談,那是由于“仰止唯佛陀”的結果,與佛陀一生的困境相比,人間的困難實在不算什么。以佛陀那么偉大的人格、圓滿的修證、完全的清凈,都無法免除人世間的災難,何況是我們呢?
                   
          “佛陀的一生,都受到妒恨他的提婆達多與外道的突擊和傷害,隨時隨地有性命之憂;又受到魔王波旬的不斷誘惑、破壞、挑戰,僧團毀壞危在旦夕;生前又親眼看見自己的民族釋迦族遭遇滅族之禍。與這些苦難比起來,我們個人的毀譽起落、波折困難實在算不得什么!”
                 
          對于佛陀的苦難,星云大師順手拈來,就是洋洋灑灑:

         

          進趨真理的逆增上緣


          
          佛陀在行路的時候,曾遇到兩次災害。一次是行走軻地羅山的時候,被有名的佉陀羅毒樹的木刺把足刺傷;一次是在耆阇窟山下經過的時候,為提婆達多從山上推下的巨石,擊傷石腿流血。佛陀又有兩次對大眾宣布他患病的消息,一次命名醫耆婆為他調下痢的藥服用,而后病愈;一次背痛命阿難尊者到村中乞求牛乳,命大迦葉尊者為其誦念七菩提分,所得病苦消除。佛陀又有兩次為飲食而遇到困難,一次是在婆羅村安居的時候,適逢饑饉之年,在三個月中,每日唯食馬麥充饑;一次出外乞食不遇,空缽而還,只有餓著肚子等待明天。
          
          佛陀受到來自外道的迫害也很多。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郎叫戰遮,為外道所買通。有一天趁著佛陀登座說法時,把自己扮成孕婦,企圖破壞佛陀的名譽。講堂內大眾正鴉雀無聲、聚精會神的聆聽佛陀演說妙諦,戰遮女突然站起來,嗲聲嗲氣的指著佛陀說:“釋迦!你滿口的慈悲道德,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辦?”深信的弟子們一聽驚慌失色;信心不堅定的弟子,開始動搖起來。但是佛陀神色不變,心平氣和繼續說法。戰遮女一看佛陀如如不為所動,于是跳跳嚷嚷,想要擾亂清凈的道場。就在蹦跳之間,藏在衣內、綁著小盆子的繩子斷裂,小盆子咚咚咚的滾了出來,惡毒的計謀暴露無遺,戰遮女羞慚的抱頭鼠竄。
           
          外道一看陷害佛陀的伎倆失敗,仍然不死心,又縱勇一個名叫孫陀利的女子,經常出入祇 園精舍,以誣害清凈的僧團。孫陀利甚至為外道所殺,嫁禍于僧團,但是佛陀以大智慧,使得原兇就擒,洗除了冤枉。
          
          在種種艱難困厄之中,讓佛陀最為傷感的是跟隨他出家的堂弟提婆達多,為了爭奪僧團的領導權而公然背判佛陀,破和合僧,事實上提婆達多認識不正確,佛陀是以他那如明月般的圣杰道德來領導僧團,不是任何暴力或權勢所能取代的。
           
          提婆達多自己背叛了佛陀,并且惡毒的對佛陀的弟子發也宣言:“你們跟隨佛陀出家,現在佛陀已經漸漸老了,佛陀的僧團,苦行色彩越來越淡薄,不認真修習苦行,怎能成道?我有阿阇世大王的護持,要苦行、要物資都比佛陀方便。”一些信仰不堅定的弟子,禁不提婆達多的誘惑,也背判佛陀,見風轉舵投到提婆達多的團體。一心一意致力于組織清凈無諍的僧團,維系諸佛慧命于不墮的偉大佛陀,遇到這樣的事,怎不傷懷?但是佛陀哀而不怨,靜靜地開示弟子們說:“芭蕉的心如果長實了,就容易倒塌;騾馬如果是懷孕了,離死期就不遠了;小人如果得到太多的供養,享受的物質太豐富,道業就容易消失,失敗就迫在眉睫了。”
           
          跟隨提婆達多的弟子,兇惡的發出狠話,要加害佛陀。跟隨佛陀的弟子趕快準備棍棒,以保衛佛陀。佛陀一看弟子們要動武起來,莞爾一笑,告訴大家說:“你們太傻了,成了佛陀的人,還要用棍棒來保護嗎?收起來,大家靜坐念佛念法念僧。”佛陀的大弟子舍利弗,于是到提婆達多的地方,展開無礙的辯才,把背判佛陀的弟子,甚至提婆達多的弟子說服過來,投歸佛陀。佛陀看到迷途知返的弟子,不嗔不喜,只是淡然的說:“只要回頭就是彼岸,大有精進,切莫放逸!”
           
          即使到了晚年,父王凈飯王、姨媽大愛道的涅槃、弟子舍利弗的去世、目犍連的為教捐軀,老成凋謝,甚至釋迦族的被滅,都使佛陀為之憂感填膺。自覺圓滿的佛陀,充滿者人間的感情,面對著生死無常,不是如草木般枯槁無情,只是佛陀證悟真理,是了脫生死的圣者,他早就徹語人生有生老病死、分段往還,而法是恒常不變。一切的攻擊傷害,對佛陀而言,都是進趨真理之途的逆增上緣。

         

          活在人間就要面對困難


               
          寫過《釋迦牟尼佛傳》的星云大師,對佛陀的生平事跡可以倒背如流。佛陀是那樣活生生的面對了自己的生活與苦難,這也是星云大師“人間佛教”的根據。“活在人間就要面對困難,佛陀也不例外。”“菩薩有隔陰之迷,羅漢有入胎之悶,何況是我們呢?”
          
          “但是,偉大的佛陀,一生也不斷的困厄,遭受那么多災害,無法了解其中深意的眾生,是不是很容易生起疑惑呢?”我們忍不住問。
          
          大師說:“憍薩彌國的國王波斯匿王,也和你們一樣問過同樣的問題,不同的是,他直接問佛陀。他問道:
          
          ‘佛陀!您的金容相好、品德威嚴,這是天上人間所沒有的,我們對此心已決定,沒有所疑,但佛陀傳播真理的生涯中,為什么會有那些災害呢?’
          
          佛陀回答道:
          
          ‘大王!諸佛如來的永恒之身是法身,為度眾生,才應現這些災害,那些傷足患背、乞乳服藥,乃至涅槃,以其舍利分塔供養,這都是方便善巧,卻令一切眾生知道業報不失,令他們生起怖畏的心,斷一切罪,修諸善行,獲證永恒法身,壽命無限,國土清凈,不要留戀娑婆世界、有為色身!’
          
          波斯匿王聞后,疑云頓除,歡喜踴躍,他不但認識了佛陀的金容,他更體會到佛陀甚深的大悲心!”
           
          談過了佛陀的災難與困境,我還是懇請大師談談自己的困難,我說:“師父如果能談談自己困境的突破,對于身陷困境苦難的眾生,必會有很大的啟發。”
               
          星云大師說:“先說說突破困境的方法,就是菩薩的悲、智、行、愿;對于那些器量狹小、保守僵化的人來阻礙,我們要慈悲以對,去感化和包容;對于那些不合理的、不正義的事情,要用智慧去轉化和開啟;如果慈悲智慧都使不上力,也要行無畏懼、心不顛倒;最后要發大愿,困境就像石頭一樣,如果我們的愿力小、容器小,很容易滿溢:如果愿力如大江大海,再多的石頭也不能阻礙前進呀!”
                   
          師父說,他在青年時代,被共產黨抓去關了十天,被國民黨關了二十三天,時時都有性命之優,慈悲、智慧、愿力都使不上力,當時的心境就是無畏,自己沒有罪,所以不害怕,最后終于化險為夷,還把天天來談天說地的獄警感化出家,因為那個警察被出家人大無畏精神感動了。
                 
          “初來臺灣的時候,到處吃閉門羹,求助無門,甚至連吃一頓飯、睡一夜覺都不可得,有一些同修道友就覺得出家人太苦了,連一頓飯也沒得吃,干脆改行。有的人從軍了,有的人還俗做別的事業。就曾有一個軍官對我說:‘以你的資質才華,如果改讀軍羅,十年內一定可以升到將軍。’但是困難并沒有讓我動搖。我常想到,玄奘大師到印度取經,有一次途經八百里流沙,烈日當空,已經沒有半滴飲水,眼看生命危在旦夕,但是玄奘大師一點也沒有退轉,反而發下豎宏的誓愿:‘寧向西天一步死,不回東土一步生!’靠著愿力度過難關。我也學習玄奘大師的愿力,不畏艱辛,不計利養,后來得到妙果老和尚的收留,在中壢圓光寺住了下來,才結束那一段艱難的日子。”

         

          用智慧轉化困局


          
          星云大師回憶起初到臺灣時,政治情勢非常嚴峻,風聲鶴淚,黑函滿天飛。有一次,他被黑函檢舉是匪諜,“白天扮和尚,夜里為匪宣傳”,被抓去關了一陣子,出來之后,每天有便衣警察跟蹤。大師心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也不理他們,照樣做自己的弘法工作,沒想到那些便衣跟監久了,都很佩服他為教為法的精神,皈依了佛教。
           
          “當初傳教是很困難的,那時候沒有言論自由,也沒有集會結社的自由。有一次在講經的時候,跑來一個警察,那時我正在講臺上,他站在旁邊叫:‘你下來!你下來!’我只好下臺問他:‘干什么?’他說:‘你現在立刻宣布解散!’我說:‘這個我辦不到,這些人來聽講經,而且是我請他們來聽經的,現在我叫他們解散回去,這我做不到。要宣布解散,你去宣布!’那個警察怕觸犯眾怒,也不敢宣布,我就繼續講經。這就是用智慧轉化困局呀!”
          
          星云大師不只是用智慧轉化自己的困境,也常為別人解決類似的問題。當時有個林宗心居士,長得一表人才,又是日本通,很得日本人的敬愛,卻因為政治問題,無法一展長才,星云大師就為他進言說:“還有誰比林宗心更適合派到日本呢?”最后林宗心才被派去日本從事外交工作,可惜英年早逝,沒有做多久就過世了。大師不勝唏噓:“有多少人才都是莫名其妙被耽誤了!”
           
          還有一位曾在日月潭電力公司服務的陳秀平先生,因為身上帶有一張匪諜嫌疑犯的名片,被臨檢的警員搜到,從此以后就身負匪諜嫌疑。
           
          他剛到宜蘭的時候,無論走到哪里,都受到警察嚴密的監視,行動極不自由,連到宜蘭念佛會都會被干涉,縱然有幸能來參加念佛,也免不警察跟蹤盯梢。
           
          掌時國民政府播遷來臺不久,由于局勢不安,到處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雖自身難保,但是身為師父,看著皈依弟子有了苦難,內心真是不平與不安,于是自告奮勇、挺身而出,向刑警隊長說:‘我要帶陳秀平外出弘揚佛法。’
           
          ‘不行啊!他有匪諜嫌疑,怎么可以呢?’刑警隊長大驚。
          
          ‘匪諜做壞事,破壞國家社會安寧,于法不容,現在我帶他外出弘揚佛法,利益大眾,難道也不可以嗎?到底要怎么樣才可以呢?不能勸善做好事,那還是讓他去做壞事好了。’我理直氣壯的說。
           
          ‘那你要負責喔!’
                   
          ‘當然負責。’
                 
          承擔一切的責任,我每次出外弘法時,必定帶著陳秀平先生一起前去,如此過了好幾年。當智光商工學校成立時,我推薦他擔任副校長。”
                   
          在五0年代到六0年代,這種弘法的困境真不少,除了政治因素,還有社會因素。佛教的寺廟、法師并不受到社會的重視,也常常成為被壓迫的對象。
                   
          “高雄的壽山寺剛蓋7好的時候,還沒落成,突然接到一張高雄要塞司令部的公文,說壽山寺的高度超過限制,要拆掉第五層。這沒有道理,蓋的時候沒問題,蓋好了怎么以能拆!我自己已跑到要塞司令部,問:‘到底誰決定要拆壽山寺?誰負責的?’有一位上校出來,態度非常傲慢的說:‘是我!是我要拆壽山寺!’
                 
          我告訴他:‘這樣做可不得了呀!你拆壽山寺等于拆到佛教徒的家,結果會怎么樣,我也不敢保證。不久之前,越南的呈延炎總統不準人掛佛教旗,最后被推翻了。這種事如果鬧開會很嚴重。像現在文革時共產生黨毀佛拆廟,你也來拆廟,中外記者一拍照登上報紙,旁邊寫一行字“中華民國也毀佛拆廟”,這與共產掌有什么兩樣?到那時候誰來負責呢?’
           
          那個上校聽了大為恐慌,一直問我:‘那怎么辦?’
          
          我說:‘你再下一個公文,說不拆不就好了!’
           
          他聽了連聲道謝,送我到門口。
          
          你看,這樣智慧一轉,廟也保住了,又免得上校造惡業,不是兩全其美嗎?”
          
          壽山寺落成之后,因為從壽山公園入壽山寺的路口有幾層階梯,車子無法開到寺門口,星云大師就叫人把階梯用水泥補成斜坡,以利信徒進出。過了幾天,管區警員跑來干涉:“誰把階梯填平,立刻敲掉,恢復原狀!”大師聽到信徒報告,立刻跑去找那位警員,對警員說:“聽說蔣夫人宋美齡過幾天車子還開得過來,現在卻只能爬山,怪罪下來,誰要負責?”警察聽到蔣夫人的名字,嚇得不敢過問,后來就沒有再來嚕嗦。
          
          大師說:“既然大家都怕政治,就用政治的智慧來轉化,效果特別好呀!”

         

          越是打壓,越激發志氣


          
          但是,弘法真正的困境并不是來自外力,而是佛教界里面的自我消磨,來自佛教界內部的毀謗、排擠與斗爭。
               
          “早期臺灣的佛教界不團結,就像一盤散沙。從前聽大醒法師演講,他說:‘中國佛教徒,只要有十個人團結合作,中國佛教就有希望了!’我心想:‘法師有沒有請錯?十個團結還不簡單!’后來才知道,沒有利害關系,是可以團結的,一旦牽涉到利害,團結就很困難。
          
          舉個例子說,大家現在提議‘我們來團結!’好!來團結!一百多位同學組織一個臺灣環島法團,大家團結,一齊去布教!‘好!團結布教!’首先選一個團長。‘選哪一個做團長呢?’大家考慮,團長一選,至少有十個人不服氣。‘哼!他當團長,我不參加。’已經有十個人退下來不去了。交通工具,目前本院有兩部車子,大車了一部,小車子一部,一齊去環鳥布教。‘哼!他們為什么可以坐大車子,而我們要坐小車子?我們十個人該到楣啊!算了!我們不去!’又減少了十個人。到了臺東,要上臺演講了,可是沒有講臺,怎么演講?‘喂!你們十位先去布置,抬桌子、搬凳子、準備麥克風,現在我們要布教了。’
          
          ‘嘿!為什么只有我們做啊?大家都是同學,我們該倒楣啊!我們是來做奴才的,是來搬桌子的,你們才是講演的法師!不干了!’又少了十幾個人。這樣一直減少下去,還沒到臺北,統統都散了。你們看!利害關系來時,要團結很難啊!”
           
          大師說得活靈活現,使我們都忍不住大笑。但是,有比不能團結更可悲的,就是佛教團體的嫉妒心、嗔恨心太重,看不得別人好,總是互相毀謗。
               
          “佛教不能復興的癥結是嫉妒人才。譬如你說很會講經,照說是人才了,可是在佛教里,有人就會說:‘只要是一張嘴會說,有什么了不起!假和尚說法能說不能行,光是會說,沒有修行沒有用啊!’這一聽,‘對的!我光是會說,不能行。好!修行!’閉關、禁足、持午,有修行了。馬上又有人說:‘那個家伙,光是閉關、持午,這有什么了不起啊!你看他,他能辦事嗎?如果有個寺廟給他管的話,那就糟糕了,那個寺廟馬上就會有問題了。’‘啊!我不會辦事?好!我來學習辦事。’好了,講也會講,修也會修,事也會辦,總是個人才了!但是,在佛教里,還是不被認定是人才,馬上又有人說:‘那個家伙,一天到晚就是說說,和一點小小的修行,一句英語也不會說,看到美國人來,簡直像啞巴一樣!日語也不會說,看到日本人來,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今天的佛教要是國際人才啊!’一聽!這話也不錯!趕快學日文、趕快學英文,以后遇到外國人就說幾句英語;嘿,馬上佛教的人又要講話了:‘那個家伙!不好好安守本分住在寺廟里,一天到晚好攀緣,好在外面跑,一見到外國人,就像個神經病,像個瘋子,他簡直忘記了自己的國家,忘記了自己的立場,把外國人看作自己的老子一樣!’這又完蛋了!
          
          如果你以為那罵你的人多了不起,就大錯特錯了,他沒一樣會,即不會英語,也不會日語;既不懂修行,也不會辦事;既不會誦經,也不會說法;但他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恨不得別人和他一樣無知無能、不知上進、同歸于盡。但是在佛教界吃飯、廝混太容易了,他可能當上佛教會的理監事,或占了寺廟的住持,他自己不上進,也不要別人上進;他自己不肯發展,也要阻礙別人發展。”
           
          星云大師語重心長的說:“我這一生發展佛教事業,最大的阻力就是來自佛教界,想起來實在很悲慘。還好,他們越是打壓、阻撓,越能激發我的志氣和力量。現在看起來,他們的阻難是最好的逆增上緣。”
          
          大師回憶起最早在佛光山辦“東方佛學院”,本來是很好的事,中國佛教會竟特別為此開了一次會,討論的主題是“如何消滅東方佛學院”,竟然大部分與會的人士都贊成使這個佛學院辦不下去。幸好有一位理事仗義直言、據理力爭說:“天王教、基督教辦了那么多大學、書院,我們都不講去消滅了,我們佛教自己辦了佛學院是值得贊歡的事,怎么反而要消滅呢?”最后案子才沒有通過。

         

          凡是認同星云的,就被排擠


           
          談起這一段往事,星云大師感到悲哀。他悲哀的不是自己的佛學院,因為無論什么壓力,他都會辦起來,他悲哀的是那種“見不得別人好”、“希望同歸于盡”的居心。他說:“當年的情況,你們很難理解。例如有一間寺廟鋪了磁磚地板,佛教界的人會罵;‘又不是舞廳,鋪什么地板!’有一間寺廟裝了抽水馬桶,他們也看不慣,說是‘奢侈浪費’!那時就是那么恐怖。佛光山在邁向現代化的過程,面對的毀謗與阻力是可以想見的。有一天,我的老同學煮云跑到佛光山找我,不是來看我,直接沖進我的房間,因為他聽說我的丈室里多么豪華、床多么大、鋪了什么地毯、燈光多豪華,說什么也不肯相信,特別跑來查證,看了忍不住失笑,對我說:‘我現在知道了,那些人沒有一個來過佛光山!’”
           
          “早年,中國佛教會那些把持的人,簡單的說,就是自我享受、自我權威、自我敗壞。為了把持佛教會,整個制度是不民主的,選舉是舞弊的,選前一個月名單就定了。例如全國三十五省,大陸早就丟了,他還是每一省設兩個代表,采通信投票,就和早期的萬年國會一樣,本省法師沒有一個選得上,把持的人個個是理事。像光是一個十普寺,掃地時、煮飯時、什么都不會的,也全是理事,佛教怎么會有發展?簡直可恥、可惡、可恨、丑陋!”星云大師以罕見的嚴厲口吻說。
          
          由于星云大師一生追求民主化,反對權威;追求現代化,反對保守;追求國際化,反對僵化;在“中國佛教會”那個權威的、保守的、僵化的社團里,被視為眼中釘,幾乎不管做什么事都會受到刁難。回想起那一段,他說:“中國佛教會可以說是佛教進步的最大阻力。白圣老法師把持了四十幾年,成為萬年理事長,只要稍有意見,就被排除在外。到了最后,凡是反對星云的,就可以當理事,凡是認同星云的,就被排擠。像有一次我在國父紀念館講經,某法師來參加,致詞時為我講一句好話,他的常務理事馬上被拿掉,后來只好向他們懺悔說:‘我下次不敢為星云講好話了。’常務理事才恢復。還有,像會性法師、祥云法師在公開場合說了幾句我的好話,理事馬上被拿掉,而且永不錄用。反過來說,如果你常常罵星云,很快就可以當佛教會的理事。”
          
          我開玩笑的說:“我看在座的人沒有一個有機會當佛教會的理事了,因為我們說了太多師父的好話!”
           
          師父聽了開懷大笑,他說:“當不當理事是事小,更可惡的是,他阻止人才的發展。當年按照政府的規定,僧侶要出國,必須先得到佛教會的準許才能送內政部。我為了弟子的進修,希望讓他們到國外留學,慈惠、慈莊、慈容、依空出國的資料送到中國佛教會,放在抽屜里一年都不肯批,我跑去爭取,他們也不理,最后我到中央黨部去抗議,在中央黨部的壓力下,他們才把公文送出來。真是可恥!像依空法師,到日本留學,先是抽屜里放一年才批下來,他在日本念書的時候,因為父親過世,回來奔喪,要再出去,又不肯批了。幸好這時開放觀光,不再需要他們批準了。依空法師第二次去日本,就是以觀光的名義出去的!
          
          他們不希望年輕的出家人求學上進也就罷了,甚至還不準別人傳戒。民國六十六年,我們在佛光山傳戒,他們不準,只準自己傳戒。這是沒道理的。按照佛制,三皈五戒,天天都可以傳戒的,他們不準許傳戒,我照傳!現在每一家寺廟都可以傳戒,也用不著佛教會批準,可見當時是多么無理!”

         

          對無理事物據理力爭


           
          由于星云大師對無理事物的不肯妥協、據理力爭,使他往往能突破重重的限制,也使那些壓制他的人往往敬畏三分。他說:“這幾十年來,在佛教會開會,我每次站起來發言,立刻就鴉雀無聲,大家都屏息聽我說話,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我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沒有私心私念,我的風格就是從這里來的。”
          
          現在事過境遷,星云大師說:“我現在很感謝中國佛教會,還有其他壓制我們的人,因為是他們的無理,才成就了我們。”
           
          星云大師舉了幾個例子。
          
          剛來臺灣的時候,他就深刻感覺到,佛教如果要有前途,一定要帶領青年參與佛教。可是,要吸引青年就不能用老年人的方法,當時也是青年的星云就想到:利用參觀廟郊游,順便與青年接觸,帶領他們進入佛教。
           
          “記得第一次舉辦,我們連租車的錢也沒有,請青年人各自前往圓通寺,在圓通寺門口集合。當時有一批臺大的年輕人,像吳怡、張尚德、王尚羲都來參加,我帶了一些餅干、糖果請大家吃,聊得很開心。后來,一起回到善導寺解散,被善導寺的當家法師看到,把我叫去,警告我說:‘星云!我警告你,以后不許你帶青年到寺廟里來!’我心里感到疑惑:不許帶青年來,難道只能帶老年人嗎?佛教本來就是青年的宗教,釋迦牟尼佛青年成道,所有的菩薩也沒有一個長胡子的,佛教為什么不接引青年呢?正遲疑時,突然看到周宣德居士走到善導寺門口,我一個箭步追上去拜托他:‘以后,這些佛教青年就交給你了!’周居士當時是臺糖人事室主任,人很熱情,說:‘好!你交給我吧!’后來,周宣德居士成立了‘大專青年獎學金’、‘慧炬學社’,全心推動青年工作,使大專青年參與佛教蔚然成風。”
           
          “我深感青年工作的重要,希望能在學校、軍營、社會、監獄、讓更多年輕人學佛。那時也是困難重重,例如我有一個弟子鄭秀雄,他是慈嘉法師的弟弟,當時在師范學院念書,請我去演講,海報都貼出去了,某年某月某日星云演講。演講的前幾天,中央黨部打個電話來,說不準出家人演講,竟然就取消了。例如要到軍中去演講,根本不可能,我們就組織了勞軍團、表演團,中間穿插一點佛教。”
           
          盡管困難重重,星云大師總是不棄不舍、堅持到底,到后來,成為學校、軍營最受歡迎的演說家,也成為監獄囚犯最敬仰的布教師。“全臺灣每一所大學、每一個監獄,我哪里沒去講過呢?甚至最保守的軍方,我后來每周在政工干校講課,海陸空軍都去演講,金門的擎天廳也講了許多次,甚至東沙群島、南沙群島都去講過。”
           
          “有一次,我在擎天廳演講,講完后辦皈依大典,金門的軍人全部穿著軍裝皈,使我又感動、又感慨,想起四十幾年前,我在宜蘭高中做了一次演講,調查局和警備總部調查了一年多將近兩年,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呀!如果不是一開始受到那么大的壓力,我們也不可能那么全心全意的去做,也不會有后來的成果了。”

         

          即使是蔣夫人,也要抗議


          
          還有一個困境是“電話弘法”。電視剛剛開播的時候,星云大師就洞燭機先,知道電視一定會帶來巨大的影響,他對弟子說:“我們平常講經,了不起一、兩千人聽,如果能在電視上講經,一次就有幾百萬人聽,即使把寺廟買了,也要在電視臺做節目!”
           
          于是,他找到臺視經理劉震慰,談妥買下每周一小時做佛教節目,沒想到臨開播前,節目被取消了。他親自跑到臺視抗議,臺視的人也很無奈說:“是蔣夫人說佛教不準上電視,所以不準,并不是我們要刁難你!”
           
          星云大師感到忿忿不平,說:“即使是蔣夫人,我們也要抗議,因為我們對信徒沒有交代呀!”
          
          臺視怕事情鬧大,只好答應每周播一集“錦繼河山”,播出大陸寺廟的影片,里面也有許多佛教的介紹和故事,完全免費,算是給星云一個補償,也對信徒有了交代。
          
          星云大師回憶起那段往事,不禁莞爾:“后來我很感謝蔣夫人,因為那時急著做佛教節目,沒有想到以我們的人才和能力,根本做不出什么樣的節目,‘錦繼河山’拍得不錯,又是免費,多么好啊!感謝蔣夫人出面,公案才了,解決了我們的困難。”
           
          大師以幽默來反觀困境,更凸顯出當年政治力對佛教的壓制。臺視節目無法播出,只好等待因緣,不久之后,中華電視臺開播,星云大師也跑第一。那時候電視臺半小時節目要價十二萬,在三十年前是一筆大數目,半小時節目扣掉九分鐘廣告,實際上只有二十一分鐘。
           
          星云大師說:“電視臺這么坑人,條件這么苛,但想到弘揚佛法,我也不惜一切,就規劃了一個節目‘萬家生佛’,卻不準,因為有個‘佛’。我改名為‘無盡燈’還是不準,最后成成‘甘露’,準了,說好二十五日星期五播出。我們興高采烈,發信給各界,還刊登啟事,沒想到當天早上,華視打電話來,說不播了。唉呀!那一天我不知道怎么度過的,面子、信譽都掃地了,我到處請托,請立委去關說也沒用,最后找到蔣緯國將軍。我親自去拜托緯國,他對我說:‘星云呀!電視里怎么由得你講話呢?電視的影響力大到不可想像,你一開講,大家不都信佛了嗎?’我對他說‘我是想提倡一些現代的宗教觀念,譬如說不殺生、拜拜時用鮮花四果等等。’
           
          后來,經過許多努力,華視終于給我們播出,播了三個月,莫名其妙又停播了,我再去奔走,一下子改成半夜十一點,真是吃人!但是,我有一個信念,就是不能小看電視的影響力。經過不斷的努力,我們在三臺都做了帶狀的節目,而且都是免費的。”
           
          聽星云大師談到把佛教傳播給大眾,不論如何都要做電視的往事,我仿佛看到一個和尚,寬袍大袖的穿梭奔走,在電視臺力爭、在蔣軍的官邸游說、在學校的講臺侃侃而談,內心的澎湃洶涌是很少人知道的。大師說:“那時候憑藉的是滿腔的熱情啊!”

         

          別人害我,是在成就我


               
          中國佛教會對星云的打壓,使他回想起來也充滿了感謝,因為那時如果走進佛教會去改革佛教,路只有越來越窄,正因為與中國佛教會“道不同不相為謀”,才走出了開闊的道路。
           
          以“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為例,這個世界性的組織,在第二屆時,邀請了章嘉大師和星云大師。公文送到中國佛教會,星云的名字被剔除,以后,每一屆都邀請星云大師做代表,中國佛教會每一次都剔除。到了十四屆,星云在國際佛教界已名聞遐邇,“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特邀他為“貴賓”。即使是“貴賓”,中國佛教會的魔爪還是阻止星云出席。
           
          一直到一九八八年,第十六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星云大師透過個人關系,在洛杉磯西來寺主辦,一共花了一千多萬美金,不只是第一次在亞州以外辦大會,也被認為是最成功的一次大會。從此,星云大師與這個世界組織結了深厚的法緣,經過他的介紹,十七屆在韓國舉辦、十八屆到臺灣佛光山舉辦、二十屆又到大師主持的澳洲南天寺舉辦。連續主辦三屆大會,被“世界佛教徒友誼會”推舉為“永久榮譽會長”,受到的尊崇可見一班。二000年十二月五日,泰國總理特頒“對世界佛教最有貢獻獎”,肯定星云大師對世界佛教的努力與貢獻。
           
          中國佛教會為了打壓星云,也排擠佛光山派下的法師與寺院。聽說在十幾年前,只要有國外的佛教團體來臺灣,要求參觀佛光山,佛教會的人總是說:“你們去佛光山干嘛?佛光山很小的,你們去了,他們連茶杯都不夠!”
           
          有一次,“世界佛教僧伽大會”在臺灣舉辦,是中國佛教會舉辦,有一個“參觀寺廟”的行程,竟然安排這些高僧去參觀木柵指南宮,使外國和尚都忍不住問:“你們臺灣沒有佛教寺廟嗎?”其中,有一天的行程在高雄,也沒有安排去佛光山。有人提議說:“佛光山是最大的佛教道場,為什么不去參觀”佛教會的人竟說:“不可以!因為佛光山是星云的!”
           
          與會的開證法師仗直言:“為什么不可以!這次大會星云捐了兩百多萬元,佛光山也是南部最好的道場,有什么不可以呢?”
               
          中國佛教會拗不過去,就說:“可是以是可,但是沒時間,連吃飯參觀只給兩小時。”
           
          星云大師說:“兩小時也有兩小時的辦法?”
          
          他派了十六個會英文、日文、韓文的出家眾,親自到高雄圓山飯店把五百位各國出家人接到佛光山,一部游覽車一位導游,沿路向他們做簡介。上了佛光山,先參觀大雄寶殿,然后用齋,他以最隆重的佛教儀式來供養這些出家人,使大家賓至如歸。
                   
          經過多少年后,參加過那一次世界佛教僧伽大會的和尚,都念念不忘佛光山和星云大師。
                 
          沒想到這也引來中國佛教會的不滿和毀謗,他們說:“我們花了多少人力財力辦世界佛教僧伽大會,好像是專門為星云辦的,光采都被他占盡了!”
                   
          星云大師也不以為意,他說:“我只問能為佛教做什么,只要真心為佛教,別人中傷我也是在成就我。”

         

          自己的榮辱成敗,在所不計


          
          星云大師一生受到的打壓、困境、阻難,幾乎沒有停止過,但是時間證明了他總是走了前瞻的路,那些壓制他的人則走了倒退的路。那些人在幾十年后看起來,非但沒有留下什么可資稱道的思想和功業,他們的道場與徒眾也因日益萎縮,幾乎不存在了。
          
          正如一九七八年籌設洛杉磯西來寺時,先在美國西落腳的宣化法師,不但不支持,還寫信到處告狀,千方百計阻撓星云大師的建寺。到最后美國政府官員實在看不下這種行徑,還反過來安慰星云大師:“建不建寺是美國政府管的,不是宣化法師管的。”后來,佛光山的寺院在美國各處興建,法緣大盛,各人的因緣實非誰能左右。
           
          星云大師說:“宣化比我們早到美國一、二十年,如果心胸開闊一些,說不定可以攜手共進,創造佛教在美國的新世紀;可惜他好講神通,又心胸不夠寬闊,好講神通的佛法不長久,心胸狹心的佛法不廣大,自然就日益萎縮了。” 
           
          正因為星云大師的一生遭遇許多困境,所以他對別人遭遇困境能感同身受,并且常以大慈悲、大智慧,助人突破困境,對自己的成敗榮辱,在所不計。
            
          一九八八年,中佛會護教組的昭慧法師,帶領佛教信徒抗議國立藝術學院演出“思凡”,甚至到基隆文化中心抗議。但教界人士并不支持,直到最后關頭,得到星云大師的義助,才使得事件得到圓滿解決,為日后藝術團體公演侮蔑佛教戲碼立下了一個新的里程碑,令們他知道佛教的力量而不敢造次。
           
          一九九四年,臺北新生南路七號公園里有一尊楊英風的作品“祈安觀音”,即將被市政府拆除,保護觀音人士發起“觀音不要走”的大集會,星云大師不但發動信徒去護持觀音,甚至親自去為集合的群眾打氣加油。但是,臺北市政府仍不為所動,堅持要拆觀音,當時護像的昭慧法師與立委林正杰發起絕食,甚至打算與觀音像共存亡。星云大師聞知,立刻宣布“如果觀音像拆除,將發動三百輛游覽車參加公園開幕”,一方面與黃大洲市長展開談判。最后,市政府終于讓步,才留下這一尊美麗莊嚴的觀音像。
          
          一九九九年,星云大師病體初愈,正在美國療養,聽說國內推動促成國定佛誕紀念日,義不容辭的擔任總召集人,并發動佛光山信眾十幾萬人連署。返國后,他親自帶領“佛誕放假運動”的青年法師,馬不停蹄的拜會行政院長、各部會首長與各宗教領袖,尋求支持,終于使得佛誕成為國定假日的提案,在立院一致通過,政府明訂“農歷四月初八佛誕為國定紀念日,得調移至周日放假。”
          
          再如二00一年三月,他聲援“八敬法運動”,肯定比丘尼與比丘有平等地位,并吁請南傳佛教、藏傳佛教恢復比丘尼戒。
           
          二00一年五月,他支持宗教團體法的制定。
                   
          這些事件,使得無役不與的昭慧法師盛贊大師“俠情正氣,沛乎蒼冥”。他寫道:
                 
          “大師平日矢志‘給人歡喜,給人信心’,愿做眾生‘不請之皮’,自然流露的是極其寬大、慈和、溫煦、雍容的氣質。但是在幾次大師義助護教的事件中,對應于其他諸多教中名僧的涼薄、怯弱、退縮、把持私利、諂媚官方、落井下石,我更見證了大師的另一面,那就是‘時窮節乃見’的風骨,是生命深層無比的正氣俠情,相信那應是源自對于佛法的敬信與忠誠,也源自于對一個晚輩無條件的慈憫護念!”
                   
          確實,大師是以慈悲、智慧、無畏、廣大而突破了重重的困境,正如大師喜歡的一首計詩:
                   
          “千錘百煉出深山,烈火焚燒莫等閑;
                 
           粉身碎骨全不惜,留得清白在人間。”
           
          星云大師在橫逆中開創新境,在挫折中鍥而不舍,成就了非凡的道業,可能是平常人一輩子也不會遭逢的,也可能是一般人難以達到的,但只要體會大師的勇氣與承擔、熱情與無私,對平常人也都深有啟示的吧!

         

          千錘百練,成功了一尊佛像


          
          回家的路上,我穿過陰暗的馬路,想起剛剛看過的師父的蠟像,突然想起師父講過的一個故事:
           
          佛殿中供奉著一尊大佛,是銅鑄成的;放在佛桌旁的大磬,也是銅鑄成的。
          
          有一天,大磬向大佛提出了抗議,說道:“喂!大佛啊!你是銅鑄的,我也是銅鑄的,大家的身價相等,可是,當信徒來參拜時,他們都拿著香花、水果供養你,并且向你虔誠的頂禮膜拜。為什么他們不供養我、不禮拜我呢?”
                 
          大佛一聽,沈思了一下,微笑著說:“大磬呀!你不知道是什么道理,讓我告訴你吧!當年我們從礦山被開采出來,都是同樣的一塊銅,可是當雕塑師開始雕塑時,我忍耐了很多的苦痛,歷經了很多的煎熬。譬如說:當他們發現我的眼睛太小了,就拿起鐵錘猛打猛挖;發現我的鼻子太大了,就又敲又錘,常常痛得我難過,可是我毫無怨言,因為我知道雕塑錯了,必須再加以改正。就這樣經過千錘百練,我終于成功了一尊佛像。而你呢?不加修飾的捏凹了就鑄成了大磬,稍稍在你身上敲一下,你就痛得嗡嗡大叫,所以沒有人供養你啊!”
          
          當我們“以色見”、“以音聲見”、“以眼耳鼻舌身見”,確實會看到星云大師遭遇種種橫逆與困境,但從無為無作、無形無相、無去無來、無始無終的法身看來,那些困境也無非是“隨緣赴感”的蠟像,也無非是“仰天而唾”隨風落地的塵埃,更無非是“方便善巧”給眾生的一些啟示吧!
           
          我想到《華嚴經》里的偈子:“苦人欲識佛境界,當凈其意如虛空。”“大海之水可飲盡,剎塵心念可數知;塵空有量風可擊,無能說盡佛境界。”
          
          陰暗的馬路中有微風吹拂,使我感到清涼,這微風,是從虛空吹來,還擊著虛空里的一些消息,仿佛風箏,在線的那一頭,擊著難以測度的光明,雖處黑暗,亦能感知!

        上一篇:浩瀚星云死生
        下一篇:浩瀚星云淬煉
        我要糾錯】【告訴好友】【打印此文】【關閉窗口
        Copyright 地藏蓮社 © 2006 - 2010 dizh.com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地藏蓮社    粵ICP備11035149號    QQ:5981951
        網址    www.avtt2299.com    www.dizh.net
        眾生渡盡方證菩提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技術支持:易點內容管理系統(DianCMS)
        日本黄色大片免费,国产一卡2卡3卡四卡网站,欧美精品video,永久免费看黄在线播放
            • <input id="60gqq"><em id="60gqq"></em></input>
            • <abbr id="60gqq"></abbr>
            • <s id="60gqq"><em id="60gqq"></em></s>
              <pre id="60gqq"></pre>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精品自产拍高潮在线观看| 永久在线毛片免费观看| 美女扒开胸罩摸双乳动图| 欧美粗大猛烈水多18p| 国自产偷精品不卡在线| 亚洲视屏在线观看| 久久精品无码一区二区无码| 2018天天爽天天玩天天拍| 欧美破苞合集magnet| 国产精品视频第一区二区三区 | 免费观看呢日本天堂视频| 亚洲av无码专区国产乱码不卡| yellow日本动漫高清小说| 直接观看黄网站免费视频| 好好的曰www视频在线观看| 国产亚洲人成无码网在线观看| 久久免费看黄a级毛片| 先锋影音男人资源| 柳岩老师好紧好爽再浪一点| 国产欧美日韩视频免费61794 | 久久久久亚洲AV无码专区桃色| 蜜芽.768.忘忧草二区老狼| 欧美三级不卡在线观看视频| 在车子颠簸中进了老师的身体| 国产乱码卡一卡2卡三卡四| 久久91亚洲人成电影网站| 精品第一国产综合精品蜜芽| 日本www在线观看| 另类国产ts人妖合集| porn在线精品视频| 精品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在线| 女人下边被添全过视频| 亚洲激情综合网| 日韩精品一区二区三区中文精品| 日韩精品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 | 久久久无码精品亚洲日韩蜜桃| 色偷偷一区二区无码视频| 娇小老少配xxxxx丶| 亚洲精品动漫免费二区| a毛片免费播放全部完整| 欧美牲交a欧美牲交aⅴ久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