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法演禪師有著名的“法演四戒”做為住院之自戒。
某日，他與三個弟子在回家途中，手提燈火被風吹滅，此時，月色微明，法演禪師便要弟子們下一轉語。暗夜行路端賴燈光，猶如人生行路的杖持，如今燈火熄了，正如人生失去了所杖所拄時，要如何活下去呢？法演禪師追問的就是這樣的心境。三個弟子各自說出了他們的想法，也表現了他們的禪功，其中的一位弟子佛果圓悟說：“看腳下?！狈ㄑ荻U師深為嘉許。
后來佛果完成了《碧巖錄》，在他要到舒州大平寺任住持時，法演禪師便以“法演四戒”勉勵他：“一、勢不可使盡。二、福不可受盡。三、規矩不可行盡。四、好語不可說盡?！?
夜色中，法演禪師和佛眼、佛果、佛鑒三位弟子在一座亭中閑話。這三位弟子號稱“三佛”，禪功不相上下，都很得法演禪師的賞識。此刻只聽他們討論得相當熱烈。
不覺夜色已涼，幾人裹緊袈裟，準備回寺休息。
歸途中，忽然一陣風吹過，把走在前面的佛眼手中提著的燈吹熄。四周一片昏暗，法演禪師不適時機地對幾位弟子說：“快把你們此刻領悟的心境說出來?！?
話音剛落，佛鑒答道：“彩風舞丹霄。”
黑暗和光明并沒有分別，此刻在禪者的心里也像是五彩斑斕的鳳凰翩翩起舞于紅霞明麗的天空。
法演禪師把頭轉向佛眼，佛眼說道：“鐵蛇橫古路?！?
只要心地空明，沒有什么能阻止求法者的腳步。
輪到佛果了，佛果指指路面：“看腳下。”
燈火滅了，腳底下的任何東西都要注意。所以在黑暗中走路也和悟禪一樣，都要看腳下，從自己凝視的地方實實在在地踏出一步。
法演禪師這才點頭嘆道：“能夠勝過我的，只有佛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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