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明因果之事

 

　　經(jīng)云：“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恐遭惡果，預(yù)先斷除惡因，由是罪障消滅，功德圓滿，直至成佛而后已。眾生常作惡因，欲免惡果，譬如當(dāng)日避影，徒勞奔馳。每見無知愚人，稍作微善，即望大福。一遇逆境，便謂作善獲殃，無有因果。從茲退悔初心，反謗佛法。豈知報通三世、轉(zhuǎn)變由心之奧旨乎？報通三世者，現(xiàn)生作善作惡，現(xiàn)生獲福獲殃，謂之現(xiàn)報。今生作善作惡，來生獲福獲殃，謂之生報。今生作善作惡，第三生，或第四生，或十百千萬生，或至無量無邊劫后，方受福受殃者，謂之后報。后報則遲早不定，凡所作業(yè)，決無不報者。轉(zhuǎn)變由心者，譬如有人所作惡業(yè)，當(dāng)永墮地獄，長劫受苦。其人后來生大慚愧，發(fā)大菩提心，改惡修善，誦經(jīng)念佛，自行化他，求生西方。由是之故，現(xiàn)生或被人輕*，或稍得病苦，或略受貧窮，與彼一切不如意事。先所作永墮地獄，長劫受苦之業(yè)，即便消滅。尚復(fù)能了生脫死，超凡入圣。《金剛經(jīng)》所謂“若有人受持此經(jīng)，為人輕*，是人先世罪業(yè)，應(yīng)墮惡道，以今世人輕*故，先世罪業(yè)，即為消滅，當(dāng)?shù)冒Ⅰ穸嗔_三藐三菩提”者，即轉(zhuǎn)變由心之義也。【書一】二八

 

　　世人稍遇災(zāi)殃，不是怨天，便是尤人，絕無有作償債想，生悔罪心者。須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稂莠則不能得嘉谷，種荊棘則勿望收稻粱。作惡獲福者，宿世之栽培深也。若不作惡，則福更大矣。譬如富家子弟，吃喝嫖賭，揮金如土，而不即凍餒者，以其金多也。倘日日如是，縱有百萬之富，不幾年即便家敗人亡，掃地而盡矣。作善遇殃者，宿世之罪業(yè)深也。若不作善，則殃更大矣。譬如犯重罪人，未及行刑，復(fù)立小功。以功小故，未能全赦，改重為輕。倘能日日立功，以功多且大故，罪盡赦免，又復(fù)封侯拜相，世襲爵位，與國同休。【書一】二九

 

　　須知逆來順受，始名樂天。修身植德，方曰盡性。世有愚人，不知夙生善惡，惟觀眼前吉兇。見作善而得禍，便謂善不當(dāng)為。作惡而得福，便謂惡不足戒。不知善惡之報，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譬如三尺之冰，豈一朝之寒所能結(jié)。百川之泮，亦豈一日之暖所能消。切不可怨天而尤人，更不可猶豫而退悔。宜學(xué)俞凈意之修身、袁了凡之立命。【書一】二九

 

　　如來說經(jīng)，報通三世。凡人生子，略有四因。報通三世者：第一現(xiàn)報，謂現(xiàn)在作善作惡，現(xiàn)生獲福獲殃。如士子習(xí)舉業(yè)，現(xiàn)身得功名。此凡眼能見者。第二生報，謂今生作善作惡，來生享福受罪。如祖父重斯文，子孫方發(fā)達(dá)。此則凡眼所不能見，天眼猶能見之。（今生來生，皆約本人說。然隔世之事，難以喻顯，權(quán)約祖父子孫，欲人易了。不可以詞害義，至禱。）第三后報，謂今生作善作惡，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萬生，或一十百千萬劫，或至無量無邊恒河沙劫，方受善惡之報。如商、周之王業(yè)，實(shí)肇基于稷、契弼舜佐禹之時。若三四生等，天眼猶能見之。若百千萬劫，天眼則不能見，聲聞道眼，猶能見之。若無量無邊恒河沙劫，惟如來五眼圓明者能見。尚非聲聞道眼之境，況天眼、肉眼哉？知此三報之義，則作善降祥，不善降殃，圣言原自無爽。富貴貧*、壽夭窮通，天命未曾有偏。境緣之來，若鏡現(xiàn)像。智者但修鏡外之容，愚人徒憎鏡內(nèi)之影。逆來順受，方為樂天。不怨不尤，始可立命。子有四因者：一者報恩，二者報怨，三者償債，四者討債。報恩者，謂父母于子，宿世有恩，為報恩故，來為其子。則服勞奉養(yǎng)，生事死葬。必使生則親歡，祭則鬼享。乃至致君澤民，名垂青史，令天下后世，敬其人而并敬其親。若曾魯公、陳忠肅、王龜齡、史大成（曾、陳、王三公，皆宋名臣。史公，清初狀元。四公皆信佛，唯忠肅悟入甚深。以前世皆為高僧，故雖處富貴，猶能不昧本因耳），今世之孝子賢孫，皆此類也。報怨者，謂父母宿世于子有負(fù)恩處，為報怨故，來為其子。小則忤逆親心，大則禍延親身。生無甘旨之養(yǎng)，死貽九泉之辱。又其甚者，身居權(quán)要，謀為不軌，滅門戮族，掘墳夷墓，使天下后世，唾罵其人，并及其親。若王莽、曹操、董卓、秦檜等是也。償債者，子宿世負(fù)親資財(cái)，為償債故，來為其子。若所負(fù)者多，則可以終親之身。若所負(fù)者少，故不免半途而去。如學(xué)甫成名而喪命，商才得利而殞身。討債者，謂親宿世負(fù)子資財(cái)，為討債故，來為其子。小債則徒費(fèi)束修聘金，延師娶妻，及種種教誨，欲望成立，而大限既到，忽爾喪亡。大債則不止如此，必致廢業(yè)蕩產(chǎn)，家敗人亡而后已。【書一】三十

 

　　天下事，皆有因緣。其事之成與否，皆其因緣所使。雖有令成令壞之人，其實(shí)際之權(quán)力，乃在我之前因，而不在彼之現(xiàn)緣也。明乎此，則樂天知命，不怨不尤。素位而行，無入而不自得者矣。【書二】十

 

　　培德，當(dāng)常看《感應(yīng)篇》、《陰騭文》。善則隨分隨力而行，惡則如怨如仇而去。袁了凡行《功過格》，乃認(rèn)真體察，絲毫不容放過。故命本不壽而壽，無大功名而大功名，無子而有子。【書二】四三

 

　　凡發(fā)科發(fā)甲，皆其祖父有大陰德。若無陰德，以人力而發(fā)，必有大禍在后，不如不發(fā)之為愈也。歷觀古今來大圣大賢之生，皆其祖父積德所致。大富大貴亦然。其子孫生于富貴，只知享福造業(yè)，忘其祖父一番栽培。從茲喪祖德以蕩祖業(yè)，任其貧*。此舉世富貴人之通病。能世守先德，永久勿替者，唯蘇州范家，為古今第一。自宋文正公以來，直至清末，八百余年，家風(fēng)不墜，科甲相繼。可謂世德書香之家。而長州彭家，自清初以來，科甲冠天下。其家狀元，有四五人，有同胞三鼎甲者。而世奉佛法，雖狀元宰相，猶日誦《感應(yīng)篇》、《陰騭文》，以為誠意正心、致君澤民之鑒。彼狂生謂此等書，乃老齋公、老齋婆之所從事者，非但不知圣賢之所以為圣賢，并不知人之所以為人。生為走肉行尸，死與草木同腐。而且惡業(yè)難消，永沉惡道。彼囂囂然自命為博雅通人，致令后世，并天地父母之名字亦不得聞?wù)撸慰蓜贁?shù)！【書二】四五

 

　　且勿謂吾家素寒，不能廣積陰德，大行方便。須知身口意三業(yè)皆惡，即莫大之惡。倘三業(yè)皆善，即莫大之善。至如愚人，不信因果，不信罪福報應(yīng)。侃侃鑿鑿，依《安士全書》等所說，為其演說。令其始則漸信因果，繼則深信佛法，終則往生西方，了生脫死。一人如是，功德尚無量無邊，何況多人。然須躬行無玷，方可感化同人。自己妻女，能信受奉行，別人自能相觀而善矣。豈在資財(cái)多乎哉？【書一】十七

 

　　人生世間，所資以成德達(dá)才，建功立業(yè)，以及一才一藝養(yǎng)活身家者。皆由文字主持之力，而得成就。字為世間至寶，能使凡者圣，愚者智，貧*者富貴，疾病者康寧。圣賢道脈，得之于千古。身家經(jīng)營，遺之于子孫。莫不仗字之力。使世無字，則一切事理，皆不成立，而人與禽獸無異矣。既有如是功力，固宜珍重愛惜。竊見今人任意褻污，是直以至寶等糞土耳。能不現(xiàn)生折福折壽，來生無知無識乎哉？又不但有形之字，不可褻污遺棄。而無形之字，更不可褻污遺棄。孝弟忠信、禮義廉恥，若不措之躬行，則成亡八字矣。八字既亡，則生為衣冠禽獸，死墮三途惡道矣。可不哀哉！【論】二二

 

丙、釋劫運(yùn)之由

 

　　娑婆之苦，說不能盡。縱時屬升平，仍然日在苦惱中。以眾生久習(xí)相安，遂不知耳。近來中國屢經(jīng)兵燹，已是苦不堪言。而外洋各國三年大戰(zhàn)，人死近千萬，為開辟第一兵劫，而戰(zhàn)勢尚盛，不知何所底極。靜言思之，誠堪畏懼。而彼方力求其所以剿滅他國之道。其眾生往昔惡業(yè)所招之惡報，亦何至于此極哉！今聞此說，當(dāng)憤發(fā)大心，以速求往生。然后回入娑婆，普度一切。經(jīng)云：“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恐招惡果，故斷惡因。惡因斷，而惡果無從而生。眾生競作惡因，至受惡果。受惡果時，不知自懺往業(yè)，又復(fù)更造惡法以為對治。則怨怨相報，經(jīng)劫不息，可不哀哉？可不畏哉？知是而不求生西方者，非夫也！【書一】三七

 

　　世當(dāng)劫濁，互相戕賊。不有護(hù)身符子，斷難永無禍害。所謂護(hù)身符子，亦只至誠禮念阿彌陀佛而已。而觀音大士，悲愿洪深。尋聲救苦，隨感即應(yīng)。宜于朝暮禮念佛外，加以禮念大士。則冥冥之中，必蒙加被。自可轉(zhuǎn)禍為福，遇難成祥，而不自知也。【書二】二二

 

　　天下不治，匹夫有責(zé)。使人人各秉誠心，各盡孝弟，各行慈善，矜孤恤寡，救難憐貧，戒殺放生，吃素念佛。則人以善感，天以福應(yīng)。自然雨順風(fēng)調(diào)，民康物阜。決不至常降水旱瘟蝗、風(fēng)吹地震等災(zāi)。而時和年豐，人樂其業(yè)。加以慈和仁讓，相習(xí)成風(fēng)。縱有一二愚頑，亦當(dāng)化為良善。如矜梁上之君子，一方永絕竊賊。赒匿室之偷兒，此后遂成善士。古人仁慈為政，真誠愛民，尚能感化異類。如虎不入境、魚徙他方等瑞征。載諸史冊，不一而足。果能各以慈善相感，斷不至常有土匪刀兵、蹂躪劫掠等禍。【論】二十

 

　　須知佛法，以因果報應(yīng)，為下學(xué)上達(dá)，原始要終之道。今之上無道揆，下無法守，彼此相戕，以殺為樂。只圖自己快意，不顧國家存亡、民生痛苦者，皆由不知因果報應(yīng)之所釀成也。予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當(dāng)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之事理。欲令天下太平，人民安樂，雖佛祖圣賢齊出，亦末如之何也已矣。【序】四六

 

　　世道陵夷，人心澆漓者，由于儒者不知道在躬行，一向逐末。舉凡克己復(fù)禮、閑邪存誠之義，置之不論。唯以記誦詞章，擬為進(jìn)取應(yīng)世之資。是殆以圣人參贊化育之道，作為博取名利之藝。其誣蔑圣人、悖逆天地也至矣！由是讀書之人，心不知書義，而身不行書道。其作文也，則發(fā)揮孝弟忠信、禮義廉恥之道，直使一絲不漏。而考其居心行事，則絕無此等氣分。直同優(yōu)人演劇，苦樂悲歡，做得逼真，實(shí)則毫與自己不相干涉也。此弊一肇，漸至變本加厲。于是有天姿者，習(xí)為狂妄，恥循堯舜周孔之跡，而欲駕而上之。竟至廢棄圣經(jīng)，競作新書。邪說一起，群相附和。遂致一班惡劣小人，欲逞自己劫掠*淫之心，汲汲然提倡共妻共產(chǎn)，而欲實(shí)行之。唯恐斯民之不與禽獸相同，而綱常倫理之有礙于己也。致令天災(zāi)人禍，相繼降作。國運(yùn)危岌，民不聊生。譬如夜行廢燭，海行廢舟，欲不隕越沉溺，其可得乎？【序】五五

 

　　近來世道人心，陷溺已極。天災(zāi)人禍，頻頻降作。憂世之士，以為此等業(yè)果，皆由殺起。倘能知物不可殺，則斷無殺人之理。由是各懷慈善，互相扶持。自可移風(fēng)易俗，感召天和矣。【疏】三

 

　　須知放生原為戒殺，戒殺必從吃素始。倘人各戒殺，人各吃素。則家習(xí)慈善，人敦禮義。俗美風(fēng)淳，時和年豐。何至有刀兵劫起，彼此相戕之事乎？此挽回天災(zāi)人禍、正本清源之要務(wù)也。凡有欲家門清泰，身心康寧，天下太平，人民安樂者，請皆于戒殺放生、吃素念佛中求之，則求無不得矣。【疏】三

 

　　甚矣！近世天災(zāi)人禍之頻數(shù)，而人民死亡之多且慘也。豈天道之不仁哉？實(shí)吾人歷劫以及現(xiàn)生之惡業(yè)所感召耳。斷無有無因而得果者，亦斷無有作善業(yè)而得惡果者。但以凡夫知見，不能了知宿世因緣，似乎亦有不當(dāng)?shù)枚谜摺Ｈ裟軙缬^多劫多生，則凡所受之善惡果報，一一皆如響之應(yīng)聲，影之隨形，了無差爽也。【雜著】六

 

　　今之世道人心，陷溺已至極點(diǎn)。若不以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及一切眾生皆具佛性、皆可成佛為訓(xùn)，決難收效。以吾人一念心性，不變隨緣，隨緣不變。隨悟凈緣，則證三乘，及佛法界。隨迷染緣，則成人天，及四惡趣法界。雖十法界之升沉苦樂，天地懸殊。而本有心性，在凡不減，在圣不增。倘諦了此義，雖使喪身失命，決不肯舍悟凈緣，取迷染緣。以致永劫輪回，莫之能出也。是知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等法，乃標(biāo)本同治、凡圣共由之大道。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當(dāng)今之世，若舍此法，雖堯、舜、禹、湯、文、武、周、孔齊出，亦末如之何也已矣！【雜著】二八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眾生愚癡，常住其中。縱受極苦，不求出離。雖有本具佛性，由其迷背，反作起惑造業(yè)之本。以致經(jīng)塵點(diǎn)劫，莫由解脫，可不哀哉！況今世道人心，陷溺已極，殺劫之慘，振古未聞。加以新學(xué)潮流，撥無因果。圣賢道義，斥為迂腐。任己臆見，而為提倡。盲引盲眾，相牽入火。致令天災(zāi)人禍，相繼降作。蚩蚩蒸民，誠堪憐憫。于是有心世道者，奮發(fā)大志，欲為救援。以為此等業(yè)果，皆由唯知自私自利，不知三世因果、善惡報應(yīng)。以為人死神識即滅，有何靈魂，隨罪福因緣，受生于人天，及三途惡道耳。既善惡同一磨滅，何不任意所為，以期身心快樂乎？由是逆天悖理，損人利己，以及殺害生命，取悅口腹之事，熾然競作，無所顧忌。使知三世因果，當(dāng)即恐其受報，而不敢稍萌此念，況實(shí)行其事乎哉。是知我佛所說三世因果、生死輪回之事理，乃無明長夜之慧日也。而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乃生死苦海之慈航也。欲挽劫運(yùn)，舍此末由。【雜著】三一

 

丁、示戒殺之要

 

　　天地之大德曰生，如來之大道曰慈。人、物雖異，心性是同。舉凡三乘、六凡，如來視之，皆如一子。何以故？以其皆具佛性，皆堪成佛故。三乘且置。六凡，天、人、阿修羅、畜生、鬼、地獄，雖則高下懸殊，苦樂迥異，總皆未斷惑業(yè)，未出生死。天福若盡，即便下降。獄罪若滅，仍復(fù)上升。猶如車輪，互為高下。我今幸得人身，理宜委曲設(shè)法，護(hù)惜物命。體天地好生之德，全吾心惻隱之仁。良以諸物與我，同生于天地之間，同受天地之化育。而且同知貪生，同知畏死。仁人于枯骨，尚且掩而埋之。于草木，尚且方長不折。況肯為悅我口腹，令水陸諸物，受刀砧烹煮之苦哉？須知此等諸物，從無始來，亦曾高居尊位，威權(quán)赫奕。不知借威權(quán)以培德，反致仗威權(quán)以造業(yè)。竟使惡業(yè)叢集，墮于異類。口不能言，心無智慮，身無技術(shù)，以罹此難。雖弱肉強(qiáng)食，于事則得。而怨恨所結(jié)，能無生生世世，圖報此怨之念乎？人縱不念諸物被殺之苦，獨(dú)不懼怨業(yè)深結(jié)，常被彼殺乎？又不懼殘害天物，天將奪我福壽乎？人惟欲眷屬團(tuán)聚，壽命延長，身心安樂，諸緣如意。正應(yīng)發(fā)大悲心，行放生業(yè)。使天地鬼神，悉皆愍我愛物之誠。則向之所欲，當(dāng)可即得。若仗我有錢財(cái)，我有智力，設(shè)種種法，掩取諸物，以取悅我口腹，不計(jì)彼之痛苦。尚得謂與天地并立為三之人矣乎？然我與彼等，同在生死。從無始來，彼固各各皆為我之父母、兄弟、妻妾、子女，我亦各各皆為彼之父母、兄弟、妻妾、子女。彼固各各或于人中，或于異類，皆被我殺。我亦各各或于人中，或于異類，皆被彼殺。為親為怨，相生相殺。靜言思之，愧不欲生。急急改圖，尚悔其遲。況肯蹈常襲故，仍執(zhí)迷情，以為天生異類，原為供人食料乎？然我尚具足惑業(yè)，固無由出于輪回之外。萬一彼罪已滅，復(fù)生人道。善根發(fā)生，聞法修行。斷惑證真，得成佛道。我若墮落，尚當(dāng)望彼垂慈救援，以期離苦得樂，親證佛性。豈可恃一時之強(qiáng)力，俾長劫以無救乎哉！【序】四四

 

　　須知人與物類，同此血肉之軀，同此靈知之性，同生于天地之間。但以彼此宿世罪福不同，致使今生形質(zhì)靈蠢各異。以我之強(qiáng)，陵彼之弱。以彼之肉，充我之腹。快心樂意，謂為福報。而不知其福力一盡，業(yè)報現(xiàn)前，墮彼異類，受人殺戮時，則身不能敵，口不能言，中心憂懼痛楚。方知食肉之事，為大罪過。食肉之人，為真羅剎。雖欲不令人殺而食之，不可得也。故《楞嚴(yán)經(jīng)》云：“以人食羊，羊死為人，人死為羊。如是乃至十生之類，死死生生，互來相啖。惡業(yè)俱生，窮未來際。”又況多劫以來，更互相生。既無道力以行救濟(jì)，忍使彼受刀砧極苦，我享口舌滋味乎？《入楞伽經(jīng)》，世尊種種呵斥食肉，有云：“一切眾生，從無始來，在生死中，輪回不息。靡不曾作父母、兄弟、男女眷屬，乃至朋友、親愛、侍使。易生而受鳥獸等身，云何于中取之而食？”凡諸殺生食肉之人，若念及此，當(dāng)即怵然驚、憬然悟。寧可自殺，不能殺一切物矣。【序】五八

 

　　我與一切眾生，皆在輪回之中。從無始來，展轉(zhuǎn)相生，展轉(zhuǎn)相殺。彼固各各皆為我之父母、兄弟、姊妹、兒女，我亦各各皆為彼之父母、兄弟、姊妹、兒女。彼固頻頻由惡業(yè)力，或于人中，或于異類，受我殺戮。我亦頻頻由惡業(yè)力，或于人中，或于異類，受彼殺戮。久經(jīng)長劫，相生相殺，了無底止。凡夫不知，如來洞見。不思則已，思之則不勝慚愧悲憫矣！我今幸承宿世福善，生于人道。固宜解怨釋結(jié)，戒殺放生。令彼一切有生命者，各得其所。又為念佛回向凈土，令得度脫。縱彼業(yè)重，未能即生，我當(dāng)仗此慈善功德，決祈臨終往生西方。既往生已，即得超凡入圣，了生脫死，永出輪回，漸證佛果矣。且愛物放生，古圣先賢，皆行此事。故《書》有“鳥獸魚鱉咸若”之文，而文王澤及枯骨，況有知覺之物哉！至于簡子放鳩，子產(chǎn)畜魚，隨侯濟(jì)蛇，楊寶救雀。此固圣賢一視同仁之心，尚不知其蠢動含靈，皆具佛性。展轉(zhuǎn)升沉，互為怨親，及將來決定成佛等義。迨至大教東來，三世因果，及生佛心性平等無二之理，大明于世。凡大圣大賢，無不以戒殺放生，為挽殺劫以培福果，息刀兵而樂天年之基址。古云：“欲知世上刀兵劫，須聽屠門半夜聲。”又云：“欲得世間無兵劫，除非眾生不食肉。”是知戒殺放生，乃拔本塞源之濟(jì)世良謨也。【疏】一

 

　　或曰：鰥寡孤獨(dú)，貧窮患難，所在皆有，何不周濟(jì)，而乃汲汲于不相關(guān)涉之異類。其緩急輕重，不亦倒置乎哉？答曰：子未知如來教人戒殺放生之所以也。夫人物雖異，佛性原同。彼以惡業(yè)淪于異類，我以善業(yè)幸得人身。若不加憫恤，恣情食啖，一旦我福或盡，彼罪或畢，難免從頭償還，充彼口腹。須知刀兵大劫，皆宿世之殺業(yè)所感。若無殺業(yè)，縱身遇賊寇，當(dāng)起善心，不加誅戮。又況瘟疫水火諸災(zāi)橫事，戒殺放生者絕少遭逢。是知護(hù)生，原屬護(hù)自。戒殺可免天殺、鬼神殺、盜賊殺、未來怨怨相報殺。鰥寡孤獨(dú)，貧窮患難，亦當(dāng)隨分隨力以行周濟(jì)。豈戒殺放生之人，絕不作此項(xiàng)功德乎？然鰥寡等，雖深可矜憫，尚未至于死地。物則不行救贖，立見登鼎俎以充口腹矣。又曰：物類無盡，能放幾何？答曰：須知放生一事，實(shí)為發(fā)起同人普護(hù)物命之最勝善心。企其體貼放之之意，中心惻然，不忍食啖。既不食啖，則捕者便息。庶水陸空行一切物類，自在飛走游泳于自所行境，則成不放之普放。非所謂以天下而為池乎？縱不能人各如是，而一人不忍食肉，則無量水陸生命，得免殺戮，況不止一人乎。又為現(xiàn)在未來一切同人，斷鰥寡孤獨(dú)、貧窮患難之因，作長壽無病、富貴安樂、父子團(tuán)圝、夫妻偕老之緣。正所以預(yù)行周濟(jì)，令未來生生世世，永不遭鰥寡等苦，長享受壽富等樂。非所謂罄域中而蒙福乎？何可漠然置之。子審思之，戒殺放生，畢竟是汲汲為人，抑止汲汲為物，而緩急輕重倒置乎？【疏】二

 

　　一切眾生，一念心性，與三世諸佛，了無二致。但以迷而未悟，故長劫輪回于六道之中，永無底止。雖則人天善道，較三途惡道，苦樂懸殊。然皆隨善惡業(yè)力，常相輪轉(zhuǎn)。則善道不足恃，惡道誠可怖。豈可不培植善因，妄造惡業(yè)。恃己之強(qiáng)，陵彼之弱。取水陸空行一切眾生，殺而食之乎？在昔佛教未來，儒宗圣人，皆以世間倫常設(shè)教。于吾人本具佛性，及六道輪回、升沉轉(zhuǎn)變，與夫斷惑證真、超凡入圣之若理若事，皆未發(fā)明，故不禁殺。然其不忍之心，已彰明較著，垂訓(xùn)于世。如《書》之“鳥獸魚鱉咸若”，《論語》之“釣而不綱，弋不射宿”，《孟子》之“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禮》之“諸侯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庶人無故不食珍”。珍，即肉也。足知?dú)⑸皇拢遄谝喾遣唤洹５越痰缽臋?quán)，姑未永斷耳。夫有故而殺，則其殺者固少。無故不食肉，則其食肉者，年無幾日矣。后世教道衰替，習(xí)為殘忍，遂以肉食為家常茶飯。只圖悅口，不一省其物類之苦，可不哀哉！及至佛教東來，則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及迷之則生死輪回，了無已時，悟之則徹證涅槃，永劫常住之實(shí)理實(shí)事，究竟闡明。方知紜紜異類，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不但不敢殺而食之，又思令其各得其所。由是圣君賢相、哲士鴻儒，多皆仰遵佛訓(xùn)，俯培己仁。或茹素而斷葷，或戒殺而放生。其嘉言懿行，載諸史冊。亦企后人同修慈心，愍彼物類，同具佛性。由惡業(yè)因緣，墮于畜道。我今幸生人道，若不加憐恤，恣意殺害，難免來生后世，怨怨相報。《楞嚴(yán)經(jīng)》云：“殺彼身命，或食其肉。經(jīng)微塵劫，相食相誅。猶如轉(zhuǎn)輪，互為高下，無有休息。除奢摩他，及佛出世，不可停寢。”然奢摩他道，殊不易得。如來出世，亦不易逢。敢不近法先賢，遠(yuǎn)遵佛教。推吾惡死之心，拯彼待烹之輩。以祈消除宿業(yè)，培植善根，永斷殺害之因，同證長壽之果哉！【記】十一

 

　　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設(shè)法救護(hù)，尚恐不及。何可為悅我口腹，以殺彼身軀乎？須知水陸飛潛諸物，同具靈明覺知之心。但以宿業(yè)深重，致使形體殊異，口不能言。觀其求食避死情狀，自可悟其與人無異矣。吾人承宿福力，幸生人道，心有智慮。正宜敦天父地母、民胞物與之誼，以期不負(fù)人與天地并名三才，以參贊天地之化育。俾民物各得其所，以同受覆載，同樂天年而后已。倘其不體天地好生之德，恣縱自己饕餮之念。以我之強(qiáng)，陵彼之弱。食彼之肉，充我之腹。必至一旦宿福已盡，殺業(yè)現(xiàn)前，欲不改頭換面，受彼展轉(zhuǎn)殺食，其可得乎？況肉食有毒，以殺時恨心所結(jié)故。故凡瘟疫流行，蔬食者絕少傳染。又肉乃穢濁之物，食之則血濁而神昏，發(fā)速而衰早，最易肇疾病之端。蔬系清潔之品，食之則氣清而智朗，長健而難老，以富有滋補(bǔ)之力。此雖衛(wèi)生之常談，實(shí)為盡性之至論。因俗習(xí)以相沿，致積迷而不返。須知仁民者必能愛物，殘物者決難仁民，以習(xí)性使然。是以圣王治世，鳥獸魚鱉咸若。明道教民，黏竿彈弓盡廢。試思從古至今，凡殘忍饕餮者，家門多絕。仁愛慈濟(jì)者，子孫必昌。始作俑者，孔子斷其無后。恣食肉者，如來記其必償。祈勿徒云遠(yuǎn)庖，此系隨俗權(quán)說。固宜永斷葷腥，方為稱理實(shí)義。【雜著】三二

 

　　眾生心性，與佛同儔，由善惡業(yè)，報分人畜。人有智識，畜無技術(shù)，恃強(qiáng)陵弱，遂殺而食。成家之子，不借重債，況殺彼身，但圖口快。怨恨固結(jié)，歷劫互償，試一思及，中心痛傷。【雜著】三十

 

　　原夫水陸空行一切眾生，無一不知疼痛苦樂，無一不知貪生怕死。而且無一不是吾人無量劫來之父母、兄弟、姊妹、妻子、朋友、親戚。又復(fù)無一不能于未來世深種善根，修持凈業(yè)，斷惑證真，圓成佛道。但以宿世惡業(yè)，墮于異類。固宜深生憐憫以護(hù)持之，令彼各得其所。何可以強(qiáng)陵弱，或以智取，或以錢取，俾彼一切，悉充口腹。彼等力雖不敵，心固銜結(jié)。故致生生世世，展轉(zhuǎn)互殺。為一時之口腹，殺身命于多劫。較比自殺，酷烈萬倍。何苦為此招殃禍?zhǔn)拢缓斡廾灾劣诖藰O？在昔魯國有二勇士，彼此互聞而未相見。一旦相遇，沽酒共飲。一曰：“無肉不能成歡，當(dāng)去買肉。”一曰：“爾我肉也，何須更求？”其人以為所見甚高，遂袒衣相割，彼此互食。又復(fù)割彼之肉，轉(zhuǎn)以奉彼。意氣揚(yáng)揚(yáng)，以為吾人之交，情意真摯。相割相食，遂至于死。凡見聞?wù)撸試@其愚。世人因食肉故，造諸殺業(yè)。遂至累劫，展轉(zhuǎn)互殺。較彼勇士，更為酷烈。由無慧目，不知后報。反為得意，用自矜夸。斥素食者，以為迷信，及以薄福。世俗相襲，恬不知非。以故如來于《梵網(wǎng)》、《楞嚴(yán)》、《楞伽》等諸大乘經(jīng)，極陳殺生食肉之禍，可謂拔本塞源之真慈大悲也。近世殺劫之慘，千古未聞。況復(fù)水火、疾疫、風(fēng)吹、地震、旱潦等災(zāi)，不時見告。總因殺業(yè)以為緣起，致令世道人心，愈趨愈下。由是天災(zāi)人禍，相繼而興。如立鏡前，不能逃影。【雜著】三十

 

　　世俗迷惑，以惡為善，以造業(yè)為修福者，多多也。其最慘目傷心者，莫過于做會祭神。富家大戶，必殺大生以祭。一以冀得多福，一以彰其富有。即貧家小戶，亦必殺雞殺鴨，以期神常保護(hù)，令其福壽增延、諸凡如意也。不知天地以好生為德，神為天地主宰諸事，豈其心與天地相反，而為己一享其祭，令無數(shù)生命，同受刀砧之苦。是尚得謂之為聰明正直、賞善罰惡之正神乎？其原由于貪饞之愚夫，特借祭神之名，大殺特殺，以期悅己口腹。遂相習(xí)成風(fēng)，而不知其為造大惡業(yè)。謂為祭神，神其食之乎？況既名為神，必秉聰明正直之德。當(dāng)以作善作惡，為降福降殃之準(zhǔn)。豈殺生祭我，即作惡者亦降福。不殺生祭我，即作善者亦降禍乎？若是，則其神之心行，與市井無賴小人無異，何以稱其為聰明正直之神乎？既為聰明正直之神，決不為此妖魔鬼怪，不依道德仁義之事。【雜著】四五

 

　　世人只知食肉為美，遂以自己貪圖臭穢腥臊之見，謂神亦如是。從茲彼此相效，不知其非。譬如蛆蟲食糞，意謂天仙亦當(dāng)貪此美味，而常欲奉之以冀錫其福慶也。彼受殺之生，多多皆是宿世殺生祭神，冀己食肉之人，以償當(dāng)日殺生之報者。而一班愚人，一聞殺生祭神，便歡喜踴躍，以為作福。而不知將來變作此等生命，被人殺時，有口不能言，無法免脫矣。況以深入佛法，受佛大戒，畢生蔬食之出格高人，平白誣以貪圖肉食，且殺無數(shù)生命以祭之。其逆天悖理、誣圣蔑賢之罪，愈當(dāng)生生世世，永為此等被殺之物，豈不大可哀哉！【雜著】四六

 

　　世人有病，及有危險災(zāi)難等，不知念佛修善，妄欲祈求鬼神，遂致殺害生命，業(yè)上加業(yè)，實(shí)為可憐。人生世間，凡有境緣，多由宿業(yè)。既有病苦，念佛修善，懺悔宿業(yè)，業(yè)消則病愈。彼鬼神自己尚在業(yè)海之中，何能令人消業(yè)？即有大威力之正神，其威力若比佛菩薩之威力，直同螢火之比日光。佛弟子不向佛菩薩祈禱，向鬼神祈禱，即為邪見，即為違背佛教，不可不知。又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理宜戒殺放生，愛惜物命。切勿依世俗知見，謂奉父母甘旨為孝。彼未聞佛法者，不知六道輪回之事理，妄謂為孝，尚有可原。若已聞佛法之人，殺過去父母親屬，以奉養(yǎng)現(xiàn)在父母，及喪祭等，豈但不是孝道，直成忤逆矣。是以通人達(dá)士，由聞佛法之真實(shí)義諦，悉不肯依世俗之權(quán)法以行。以此權(quán)法，殆姑順世俗迷情而立，非如來洞徹三世因果之道故也。【書二】五九

 

　　諸惡業(yè)中，唯殺最重。普天之下，殆無不造殺業(yè)之人。即畢生不曾殺生，而日日食肉，即日日殺生。以非殺決無有肉故，以屠者、獵者、漁者，皆為供給食肉者之所需，而代為之殺。然則食肉吃素一關(guān)，實(shí)為吾人升沉、天下治亂之本，非細(xì)故也。其有自愛其身，兼愛普天人民，欲令長壽安樂，不罹意外災(zāi)禍者，當(dāng)以戒殺吃素，為挽回天災(zāi)人禍之第一妙法。以一切眾生，一念心性，與佛無異，與吾人亦無異。但以宿世惡業(yè)，墮于異類。固當(dāng)生大憐憫，何可恣行殺食乎？無如世人狃于習(xí)俗，每以殺生食肉為樂。而不念彼被殺之物，其痛苦怨恨為如何也。以強(qiáng)陵弱，視為固然。而刀兵一起，則與物之被殺情景相同。焚汝屋廬，*汝婦女，掠汝錢財(cái)，殺汝身命，尚不敢以惡言相加，以力不能敵故耳。生之被殺，亦以力不能敵。使其能敵，必當(dāng)立噬其人而后已。人何不于此苦境，試為設(shè)一回想。物我同皆貪生怕死，我既具此頂天履地之質(zhì)，理宜參贊化育，令彼鳥獸魚鱉，各得其所。何忍殺彼身命，以取悅我口腹乎？由其殺業(yè)固結(jié)，以致發(fā)生刀兵之人禍，與夫水火旱潦、饑饉疾疫、風(fēng)吹地震、海嘯河溢等天災(zāi)，各各相繼而降作也。猶如世人送年禮然，我以禮往，人以禮來。斷無往而不來，來而不往者。即或有之，必有別種因緣相抵，實(shí)皆不出往來報復(fù)之外。天之賞罰，亦復(fù)如是，況人之報復(fù)乎？故《書》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易》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天道好還，無往不復(fù)。欲免惡果，先斷惡因。欲得善果，先植善因。此天理人情之至誼也。【雜著】六

 

七、分禪凈界限

 

　　禪與凈土，理本無二。若論事修，其相天殊。禪非徹悟徹證，不能超出生死。故溈山云：“可中頓悟正因，便是出塵階漸。生生若能不退，佛階決定可期。”又云：“初心從緣，頓悟自性。猶有無始曠劫習(xí)氣，未能頓盡，須教渠盡除現(xiàn)業(yè)流識。”弘辨謂：“頓悟自性，與佛同儔。然有無始習(xí)氣未能頓盡，須假對治，令順性起用。如人吃飯，不一口便飽。”長沙岑謂：“天下善知識，未證果上涅槃，以功未齊于諸圣故也。”所以五祖戒又作東坡，草堂清復(fù)為魯公。古今宗師，徹悟而未徹證者，類多如此。良由惟仗自力，不求佛加，絲毫惑業(yè)不盡，生死決不能出。凈土，則具信愿行三，便可帶業(yè)往生。一得往生，則永出生死。悟證者頓登補(bǔ)處，未悟者亦證阿鞞。所以華藏海眾，悉愿往生。宗、教知識，同生凈土。良由全仗佛力，兼自懇心。故得感應(yīng)道交，由是速成正覺。為今之計(jì)，宜屏除禪錄，專修凈業(yè)。于一塵不染心中，持萬德洪名圣號。或聲或默，無雜無間。必使念起于心，聲入乎耳，字字分明，句句不亂。久之久之，自成片段。親證念佛三昧，自知西方宗風(fēng)。是以觀音反聞聞自性之工夫，修勢至都攝六根、凈念相繼之凈業(yè)。即凈而禪，孰妙于是！【書一】六十

 

　　修禪定人（指四禪八定），及參禪人，以唯仗自力，不求佛加。故于工夫得力，真妄相攻之時，每有種種境界，幻出幻沒。譬如陰雨將晴之時，濃云破綻，忽見日光。恍惚之間，變化不測。所有境界，非真具道眼者，不能辨識。若錯認(rèn)消息，則著魔發(fā)狂，莫之能醫(yī)。念佛人，以真切之信愿，持萬德之洪名。喻如杲日當(dāng)空，行大王路。不但魑魅魍魎，鏟蹤滅跡。即歧途是非之念，亦無從生。推而極之，不過曰：念至功純力極，則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佛不二，心佛一如而已。此理此行，唯恐人之不知，不能合佛普度眾生之愿。豈秘而不傳，獨(dú)傳于汝乎？若有暗地里口傳心受之妙訣，即是邪魔外道，即非佛法。【書一】四四

 

　　法幢和尚，宿具靈根，初為真儒，后為真僧，可謂不枉讀書學(xué)道耳。世有真儒，方有真僧。彼無賴之徒出家者，固皆破壞佛法之魔王外道也。其語錄皆痛快直捷，豁人心目。可以刊板流通，以為禪家法寶。然此乃唯發(fā)揮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之道。吾人專修凈業(yè)，勿于彼言句中捉摸卜度，以致兩失其益。不可不知。宗家提倡，唯指本分，此外概不闡發(fā)。其修因克果，斷惑證真，皆密自修持耳。門外漢見宗家不提此等修證道理，遂謂宗家全不用此等法，便成謗宗，及謗佛、謗法矣。【書一】六一

 

　　須知如來所說一切法門，皆須斷惑證真，方可了生脫死。絕無惑業(yè)未斷，得了脫者。念佛法門，斷惑業(yè)者往生，則速證法身。具惑業(yè)者往生，已超登圣地。一則全仗自力，一則全仗佛力，又兼自力。二者難易，奚啻天淵。每有聰明人，涉獵禪書，覺其有味，遂欲以禪自命，擬為通方高人。皆屬不知禪凈所以，妄自尊大之流類。如是知見，斷斷不可依從。依之則了生脫死，恐經(jīng)塵點(diǎn)劫數(shù)，尚無望也。【書二】二九

 

　　權(quán)者，如來俯順眾生之機(jī)，曲垂方便之謂也。實(shí)者，按佛自心所證之義而說之謂也。頓者，不假漸次，直捷疾速，一超直入之謂也。漸者，漸次進(jìn)修，漸次證入，必假多劫多生，方可親證實(shí)相之謂也。彼參禪者，謂參禪一法，乃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之法，固為實(shí)為頓。不知參禪，縱能大徹大悟，明心見性。但見即心本具之理性佛。若是大菩薩根性，則即悟即證，自可永出輪回，高超三界。從茲上求下化，用作福慧二嚴(yán)之基。此種根性，就大徹大悟人中論之，亦百千中之一二人耳。其或根器稍劣，則縱能妙悟，而見思煩惱未能斷除。仍須在三界中，受生受死。既受生死，從悟入迷者多，從悟入悟者少。是則其法雖為實(shí)為頓，茍非其人，亦不得實(shí)與頓之真益，仍成權(quán)漸之法而已。何以故？以其仗自力故。自力若十分具足，則何幸如之。稍一欠缺，則只能悟理性，而不能親證理性。今時則大徹大悟者，尚難其人，況證其所悟者哉？念佛一法，徹上徹下。即權(quán)即實(shí)，即漸即頓。不可以尋常教理批判。上至等覺菩薩，下至阿鼻種性，皆須修習(xí)（此徹上徹下之謂也）。如來為眾生說法，唯欲令眾生了生脫死耳。其余法門，上根則即生可了，下根則累劫尚難得了。唯此一法，不論何種根性，皆于現(xiàn)生往生西方，則生死即了。如此直捷，何可名之為漸？雖有其機(jī)，不如尋常圓頓之機(jī)，有似乎漸。而其法門威力，如來誓愿，令此等劣機(jī)，頓獲大益。其利益全在仗佛慈力處。凡禪講之人，若未深研凈宗，未有不以為淺近而藐視者。若深研凈宗，則當(dāng)竭盡心力，而為宏揚(yáng)。豈復(fù)執(zhí)此權(quán)實(shí)頓漸之謬論，而自誤誤人哉！【書二】三十

 

　　言取舍者，此約究竟實(shí)義為難（難者，反詰問也）。不知究竟無取無舍，乃成佛已后事。若未成佛，其間斷惑證真，皆屬取舍邊事。既許斷惑證真之取舍，何不許舍東取西、離垢取凈之取舍？若參禪一法，則取舍皆非。念佛一法，則取舍皆是。以一屬專究自心，一屬兼仗佛力。彼不究法門之所以然，而妄以參禪之法破念佛，則是誤用其意。彼無取舍，原是醍醐。而欲念佛者，亦不取舍，則便成毒藥矣。夏葛而冬裘，渴飲而饑食。不可相非，亦不可固執(zhí)。唯取各適其宜，則有利無弊矣。【書二】三一

 

　　以舍東取西，為生滅者。不知執(zhí)東廢西，乃斷滅也。夫未證妙覺，誰離取舍？三祇煉行，百劫修因，上求下化，斷惑證真，何一非取舍之事乎。須知如來欲令一切眾生速證法身，及與寂光，所以特勸持佛名號，求生西方也。【論】三

 

　　參禪一事，談何容易。古人如趙州諗禪師，從小出家，至八十余歲，尚且行腳。故有頌之者曰：“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長慶坐破七個蒲團(tuán)，后方開悟。涌泉四十年尚有走作。雪峰三登投子，九上洞山。此等大祖師，大徹大悟，如是之難。彼魔子之徒，一聞魔說，遂皆開悟。如前所說祖師，直是替他提鞋也無用處矣。【書一】三三

 

　　不執(zhí)著等語，理則是，而事非博地凡夫之所能為也。終日穿衣吃飯，侈談不執(zhí)饑寒。與終日枵虛，不得杯水粒米，餓且將死，而謂人曰“吾視龍肝鳳髓，直同穢物，思之即嘔，況其下者乎”，同一空談耳。今時不明教理，即參禪宗者，每多中此空解脫病。至于靜坐澄思，空境現(xiàn)前。不過以靜澄伏妄，偶爾發(fā)現(xiàn)之幻境耳。若錯認(rèn)消息，生大歡喜，則喪心病狂，佛亦難醫(yī)矣。幸能體察而不執(zhí)著，棄舍幻妄，卒得貫通諸法法門。可謂久歷荊棘，忽達(dá)康莊矣。末世人根陋劣，知識希少。若不仗佛慈力，專修凈業(yè)。但承自力，參叩禪宗。不第明心見性，斷惑證真者，罕有其人。而以幻為真，以迷為悟，著魔發(fā)狂者，實(shí)繁有徒矣。所以永明、蓮池等，觀時之機(jī)，極力主張凈土法門也。【書一】三八

 

　　“禪”者，即吾人本具之真如佛性，宗門所謂父母未生以前本來面目。宗門語不說破，令人參而自得，故其言如此。實(shí)即無能無所，即寂即照之離念靈知、純真心體也（離念靈知者，了無念慮，而洞悉前境也）。“凈土”者，即信愿持名，求生西方，非偏指唯心凈土、自性彌陀也。“有禪”者，即參究力極，念寂情亡，徹見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明心見性也。“有凈土”者，即真實(shí)發(fā)菩提心，生信發(fā)愿，持佛名號，求生西方也。禪與凈土，唯約教約理。有禪有凈土，乃約機(jī)約修。教理則恒然如是，佛不能增，凡不能減。機(jī)修須依教起行，行極證理，使其實(shí)有諸己也。二者文雖相似，實(shí)大不同。須細(xì)參詳，不可籠統(tǒng)。倘參禪未悟，或悟而未徹，皆不得名為有禪。倘念佛偏執(zhí)唯心，而無信愿，或有信愿，而不真切，悠悠泛泛，敷衍故事。或行雖精進(jìn)，心戀塵境。或求來生生富貴家，享五欲樂。或求生天，受天福樂。或求來生，出家為僧，一聞千悟，得大總持，宏揚(yáng)法道，普利眾生者，皆不得名為有凈土矣。【論】五

 

　　“有禪有凈土，猶如戴角虎，現(xiàn)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者。其人徹悟禪宗，明心見性。又復(fù)深入經(jīng)藏，備知如來權(quán)實(shí)法門。而于諸法之中，又復(fù)唯以信愿念佛一法，以為自利利他通途正行。《觀經(jīng)》上品上生，讀誦大乘，解第一義者，即此是也。其人有大智慧，有大辯才。邪魔外道，聞名喪膽。如虎之戴角，威猛無儔。有來學(xué)者，隨機(jī)說法。應(yīng)以禪凈雙修接者，則以禪凈雙修接之。應(yīng)以專修凈土接者，則以專修凈土接之。無論上中下根，無一不被其澤，豈非人天導(dǎo)師乎。至臨命終時，蒙佛接引，往生上品。一彈指頃，華開見佛，證無生忍。最下即證圓教初住。亦有頓超諸位，至等覺者。圓教初住，即能現(xiàn)身百界作佛。何況此后，位位倍勝，直至第四十一等覺位乎。故曰“來生作佛祖”也。【論】六

 

　　“無禪有凈土，萬修萬人去，若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者。其人雖未明心見性，卻復(fù)決志求生西方。以佛于往劫，發(fā)大誓愿，攝受眾生，如母憶子。眾生果能如子憶母，志誠念佛，則感應(yīng)道交，即蒙攝受。力修定慧者，固得往生。即五逆十惡，臨終苦逼，發(fā)大慚愧，稱念佛名，或至十聲，或止一聲，直下命終，亦皆蒙佛化身，接引往生。非萬修萬人去乎？然此雖念佛無幾，以極其猛烈，故能獲此巨益。不得以泛泛悠悠者，較量其多少也。既生西方，見佛聞法，雖有遲速不同。然已高預(yù)圣流，永不退轉(zhuǎn)。隨其根性淺深，或漸或頓，證諸果位。既得證果，則開悟不待言矣。所謂“若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也。【論】六

 

　　“有禪無凈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xiàn)前，瞥爾隨他去”者。其人雖徹悟禪宗，明心見性。而見思煩惱，不易斷除。直須歷緣煅煉，令其凈盡無余，則分段生死，方可出離。一毫未斷者，姑勿論。即斷至一毫未能凈盡，六道輪回依舊難逃。生死海深，菩提路遠(yuǎn)。尚未歸家，即便命終。大悟之人，十人之中，九人如是。故曰：“十人九蹉路。”蹉者，蹉跎，即俗所謂擔(dān)閣也。陰境者，中陰身境。即臨命終時，現(xiàn)生及歷劫善惡業(yè)力所現(xiàn)之境。此境一現(xiàn)，眨眼之間，隨其最猛烈之善惡業(yè)力，便去受生于善惡道中，一毫不能自作主宰。如人負(fù)債，強(qiáng)者先牽。心緒多端，重處偏墜。五祖戒再為東坡，草堂清復(fù)作魯公，此猶其上焉者。故曰“陰境若現(xiàn)前，瞥爾隨他去”也。陰，音義與蔭同，蓋覆也。謂由此業(yè)力，蓋覆真性，不能顯現(xiàn)也。瞥，音撇，眨眼也。有以蹉為錯，以陰境為五陰魔境者，總因不識“禪”及“有”字，故致有此胡說巴道也。豈有大徹大悟者，十有九人，錯走路頭，即隨五陰魔境而去，著魔發(fā)狂也？夫著魔發(fā)狂，乃不知教理，不明自心，盲修瞎煉之增上慢種耳。何不識好歹，以加于大徹大悟之人乎？所關(guān)甚大，不可不辯。【論】六

 

　　“無禪無凈土，鐵床并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者。有謂無禪無凈，即埋頭造業(yè)，不修善法者，大錯大錯。夫法門無量，唯禪與凈，最為當(dāng)機(jī)。其人既未徹悟，又不求生。悠悠泛泛，修余法門。既不能定慧均等，斷惑證真。又無從仗佛慈力，帶業(yè)往生。以畢生修持功德，感來生人天福報。現(xiàn)生既無正智，來生即隨福轉(zhuǎn)，耽著五欲，廣造惡業(yè)。既造惡業(yè)，難逃惡報。一氣不來，即墮地獄。以洞然之鐵床銅柱，久經(jīng)長劫，寢臥抱持，以償彼貪聲色、殺生命等種種惡業(yè)。諸佛菩薩，雖垂慈愍，惡業(yè)障故，不能得益。昔人謂修行之人，若無正信求生西方，泛修諸善，名為第三世怨者，此之謂也。蓋以今生修行，來生享福，倚福作惡，即獲墮落。樂暫得于來生，苦永貽于長劫。縱令地獄業(yè)消，又復(fù)轉(zhuǎn)生鬼畜。欲復(fù)人身，難之難矣。所以佛以手拈土，問阿難曰：“我手土多？大地土多？”阿難對佛：“大地土多。”佛言：“得人身者，如手中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猶局于偈語，而淺近言之也。夫一切法門，專仗自力。凈土法門，專仗佛力。一切法門，惑業(yè)凈盡，方了生死。凈土法門，帶業(yè)往生，即預(yù)圣流。永明大師，恐世不知，故特料簡，以示將來。可謂迷津?qū)毞ぃU道導(dǎo)師。惜舉世之人，顢頇讀過，不加研窮。其眾生同分惡業(yè)之所感者歟！【論】七

 

　　達(dá)摩西來，傳佛心印。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然此所見所成，乃指吾人即心本具之天真佛性而言。令人先識其本，則一切修證等法，自可依之進(jìn)趣，以至于修無可修、證無可證而后已。非謂一悟即成福慧兩足、圓滿菩提之究竟佛道也。喻如畫龍點(diǎn)睛，令其親得受用耳。由是騰輝震旦，炳煥赫奕。即心即佛之道，非心非佛之法，遍布寰區(qū)。天機(jī)深者，于一機(jī)一境，識其端倪。則出詞吐語，自離窠臼。入死入生，了無掛礙。得大解脫，得大自在矣。倘根機(jī)稍劣，縱得大悟，而煩惱習(xí)氣未能凈盡，依然還是生死中人。出胎隔陰，多致迷失。大悟者尚如是，況未悟乎？固宜專心致志于仗佛慈力之凈土法門，方為千穩(wěn)萬當(dāng)之計(jì)也。【序】二七

 

　　律教禪宗，最初須深明教理，依教修行。修行功深，斷惑證真，方出生死。若教理不明，則盲修瞎煉。若非得少為足，便是著魔發(fā)狂。縱使理明功深，亦頗斷惑。倘有絲毫未盡，依舊不出苦輪。直待惑業(yè)凈盡，方可出離生死，尚去佛地甚大懸遠(yuǎn)。更須歷劫進(jìn)修，始可圓滿佛果。譬如庶民，生而聰慧，讀書學(xué)文，多年辛苦。學(xué)問既成，登科入仕。由其有大才能，所以從小漸升，直至宰相。官居極品，再無可升。于群臣中，位居第一。若比太子，貴*天淵，何況皇帝。畢世為臣，奉行君命。鞠躬盡瘁，輔治國家。然此相位，大不容易。半生勤勞，通身能耐。到下場頭，不過如是。若學(xué)問才能，稍不充足，則不能如是者有百千萬億也。此是自力。學(xué)問才能，譬深明教理，依教修行。位至宰相，譬修行功深，斷惑證真。只可稱臣，不敢作君（臣決定不敢作君，臣欲作君，除非托生皇宮，為皇太子。修余法門，亦可成佛，但與凈土較，奚啻日劫相倍。讀者須善會其意，勿泥其詞。然依《華嚴(yán)》末后一著，等覺菩薩，尚以十大愿王，回向往生。正與托質(zhì)皇宮，為皇太子，意義相齊。凈土法門，得《華嚴(yán)》一經(jīng)，遂得如大海之橫吞萬川，如太虛之總攝萬象耳，猗歟大哉），譬雖出生死，尚未成佛。學(xué)問不充，不能如是者甚眾，譬惑未斷盡，不出生死苦海者甚眾也。【雜著】三七

 

　　念佛法門，縱不明教理，未斷惑業(yè)。但能信愿持名，求生凈土。臨命終時，決定蒙佛親垂接引，往生西方。既生西方，見佛聞法，悟無生忍。即此一生，定補(bǔ)佛位。此是佛力，又兼自力。謂信愿持名，是自力能感于佛。誓愿攝受，垂慈接引，是佛力能應(yīng)于我。感應(yīng)道交，故得如是。又若深明教理，斷惑證真，則往生品位更高，圓成佛道更速。所以文殊、普賢、華藏海眾，馬鳴、龍樹、諸宗祖師，皆愿往生也。譬如托生皇宮，一出母胎，貴壓群臣，此是王力。迨其長大，學(xué)問才能，一一充足，便能承紹大統(tǒng)，平治天下。一切臣宰，皆聽詔諭。此則王力、自力，兼而有之。念佛法門，亦復(fù)如是。未斷惑業(yè)，仗佛慈力，往生西方，便出生死。猶如太子初生，貴壓群臣。既往生已，惑業(yè)自斷，定補(bǔ)佛位。猶如太子長大，承紹大統(tǒng)，平治天下也。又已斷惑業(yè)，如馬鳴、龍樹、諸宗祖師，已登補(bǔ)處，如文殊、普賢、華藏海眾，皆愿往生者。猶如昔鎮(zhèn)邊鄙，不堪承紹。今居?xùn)|宮，不久登極也。【雜著】三八

 

　　吾人心性，與佛同儔。只因迷背，輪回不休。如來慈憫，隨機(jī)說法。普令含識，就路還家。法門雖多，其要唯二。曰禪與凈，了脫最易。禪唯自力，凈兼佛力。二法相較，凈最契機(jī)。如人度海，須仗舟船。速得到岸，身心坦然。末世眾生，唯此堪行。否則違機(jī)，勞而難成。發(fā)大菩提，生真信愿。畢生堅(jiān)持，唯佛是念。念極情忘，即念無念。禪教妙義，徹底顯現(xiàn)。待至臨終，蒙佛接引。直登上品，證無生忍。有一秘訣，剴切相告。竭誠盡敬，妙妙妙妙。【書二】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