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經講話(四種決定清凈明誨)
悟慈法師講述
阿難整衣服,于大眾中,合掌頂禮。心跡圓明,悲欣交集。欲益未來,諸眾生故,稽首白佛:大悲世尊!,我今已悟,成佛法門,是中修行,得無疑惑。常聞如來,說如是言: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薩發心。自覺已圓,能覺他者,如來應世。我雖未度,愿度末劫,一切眾生。世尊!此諸眾生,去佛漸遠,邪師說法,如恒河沙。欲攝其心,入三摩地。云何令其安立道場,遠諸魔事,于菩提心,得無退屈?
阿難尊者于是重整他的衣服,合起雙掌,禮拜了佛陀。他的心理事跡,都已圓滿明達,一時悲喜交集。他想利益未來的諸眾生的緣故,乃又禮佛,請問佛陀說:‘大慈大悲的世尊!我現在已經開悟成佛的法門,對于從耳根聞性去修行的事,已經沒有半點的疑問。我又常常聽佛說過這種話:“自己還未得度,而先去度脫他人的,為之菩薩發心。自覺覺他之行已經圓滿,而能覺悟他人的,就是如來應化而來世間的”。我雖然還未得度,但是我愿意度化末劫的一切眾生。世尊!這些眾生,離開佛陀漸漸遙遠,定會遇到邪師外道的說法,如恒河沙數那么多!如想攝伏他們的心,使入三摩正定的境界,要怎樣做,才能令他們安心立命,而入道場,遠離一切的魔事,怎能使他們對于菩提道心,永遠不會退轉呢?’
阿難尊者這時既已明了其家所歸的道路,就會體諒諸佛菩薩降世度化的慈旨,他這時請求佛陀安立道場,為末世眾生,攝心的軌則!他為了表白自己了悟的心跡,而到了佛前禮拜了佛陀,當他起立后,首先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故整了整穿在身上的袈裟。他這時的‘心、跡圓明’。心圓明就是先悟吾人的不生滅心,正是首楞嚴王。跡圓明則為了悟耳根是進入不生不滅的門路之謂。也就是說他已經了達本有的真心,也已經徹底的明白修證的事跡,已經了解其家鄉所歸的道路!‘悲欣交集’。傷悲的是:歷劫以來的沉迷不醒。欣喜的是:今日的頓悟。也許因為得到歸家之路而未歸,所以才會悲傷,然而既識其歸路,則歸家有望,故心欣喜。他這時的心境正是悲喜交集哩!
他這時覺得自己既然了悟,則應學諸菩薩度化眾生的事跡。他想起了未來末法時代的眾生,那時的眾生一定是值得憐愍同情的,為了利益他們,而重新禮拜佛陀,請問佛陀。他首先敘述自己的心情說:大慈大悲,悲心無量的世尊!‘我今已悟成佛法門’。我求成正覺,最初方便,我現在好似了解發明,已經了悟成佛的法門。‘是中修行,得無疑惑’。已經知道從耳根聞性中,去修那離塵照性,旋流反聞的功行,才是悟入的要訣,對于這種道理,已經決定沒有半點的疑問,不須另覓其他的要訣的了。
阿難尊者在這里舉引佛語,以資自勵說:我常常聽過佛陀您這樣說:‘自未得度,先度人者,菩薩發心’。無明惑障并未盡除的人就是自己并未度脫苦惱的人。然而卻能舍己利人,以先度脫他人為先務之急,是先度盡眾生,后取正果的人,這種人就是所謂發起菩薩心腸的學人。‘自覺已圓,能覺他者,如來應世’。如果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萬德畢備,而能度脫覺悟他人的,就是如來的應化世間,倒駕慈航度脫眾生。也就是自己已經證得本性,已經圓滿解脫后,再依照自己所證悟的真理,去使別人,亦證得自性正覺的真理,那就等于是佛陀果后興悲,應化世間!‘我雖未度,愿度未劫,一切眾生’。阿難尊者說他因還在有學的境地,還未達到佛菩薩的境界,但是愿學佛陀菩薩救世度人的精神,愿意為末世眾生著想,愿救度那個時候的一切眾生。
阿難尊者已知修行之路,從聞中入,但恐末世眾生為邪師邪說所惑,故請佛陀示立道場,使眾生不會被魔所擾。他說:世尊!‘此諸眾生,去佛漸遠,邪師說法,如恒河沙’。末劫時代是指離佛棄世約二千年以后,與佛陀在世時,已漸漸的遠離,根智愈來愈薄,邪師邪說競興,是個魚目混珠,龍蛇混雜的時代,處身于此世代的人,容易會被蠱惑,這種邪師外道的學說泛濫的幾乎彼彼皆是,其數量實難以數目計,有如恒河中的沙粒那么多。‘欲攝其心,入三摩地’。因為邪正混淆,所以會使修習的人,心無適從。如果有位初心學佛,欲攝伏妄心,證得真實的禪定,那是一件很難作得到的事,故敢請問:‘云何令其安立道場,遠諸魔事?’道場為佛陀成正覺的場所,故道場則安心立命處。阿難尊者的意思是:如能安心在正覺道場里面的話,則不管邪師邪說怎樣的多,也不會被煽惑傾動,會安心立命的在真理當中過著其生活。因此,請求佛陀賜示,怎樣才能使其初心后學,安立入道之場,使一切魔事,自然遠離,不能惑亂初學者的道心?‘于菩提心,得無退屈?’怎樣才能使他們對于要求悟得正覺的菩提道心,永遠不會退轉呢?
爾時世尊,于大眾中,稱贊阿難:善哉!善哉!如汝所問,安立道場,救護眾生,末劫沉溺。汝今諦聽!當為汝說。阿難大眾,唯然奉教。佛告阿難:汝常聞我,毗奈耶中,宣說修行,三決定義?所謂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因定發慧,是則名為,三無漏學
這時世尊,在大眾當中,稱贊阿難說:‘好啊!好啊!像你所問的安立道場,救度一切眾生,末劫的時候,免于沉淪陷溺的事。你現在應該注意的聽!我當然會為你解說這問題’。阿難以及大眾,愿意承聽佛陀的教訓。佛陀對阿難說:‘你不是經常聽我在毗奈耶(律藏)里面,宣說過修行的三個決定不易的程序么?所謂收攝其心就是戒,因戒可以生定,因定可以發慧。這就是達成無漏的三無漏學’。
釋尊首先嘉許了阿難之問,因為阿難為了末劫眾生著想的精神可嘉,而且問的非常恰當,故許允阿難,要針對這問題來加以開示。‘善哉!善哉!’是稱贊阿難,能發利他之心,同時替人請問的安立道場的事,是很緊要恰當的問題,故并嘉許之。‘如汝所問,安立道場,救護眾生,末劫沉溺’。如你所問的,只恐末法時代,會有很多邪師邪說泛濫于世,會擾亂道心,故必須安立道場,才能遠離魔事。這種事情,確實是救度一切眾生,在末劫之時,免于沉淪陷溺的極為重要之法!釋尊叫阿難要仔細的聽!因為佛陀定會為大家分別詳細的闡揚這種道理!阿難以及大家,便‘唯然,奉教’。唯然是應諾之辭,也就是唯唯諾諾,愿聽佛陀的教導,以便了解其中奧義,以達成度化眾生的愿望。
佛陀于是對于阿難說:‘汝常聞我,毗奈耶中,宣說修行,三決定義?’毗奈耶是大小乘律藏的通名。梵語毗尼,譯為善治,是善能針治自己的貪嗔癡,也能醫治他人的貪嗔癡之意。也譯為調伏,是調練身口意三業,制伏過失是非之謂。佛陀的意思是:阿難!你平常的時候,不是常常聽我宣說過修行所依持的戒律嗎?我常常說過,修行的入門基本要點,有三個決定不易的程序(因為毗奈耶正銓戒學,兼銓禪定與智慧,故成三決定義,是叫人應依這種程序去修證之意)。‘所謂攝心為戒’。小乘的戒,重于身口的事相為戒,大乘則收攝其心,至于一念不生,眾戒具足!故不惟身口,也不容有絲毫的妄念。‘因戒生定’。戒的梵語為尸羅,戒行清凈,三昧禪定的境地才會顯現。也許妄心既然收攝,則會寂然不動,如風浪已止,海水澄清是也。‘因定發慧’。因為清凈的智慧,是依禪定而生的。禪定的工夫既然成就,則本來的光明會顯現,如風停水湛,自會生光一樣。‘是則名為,三無漏學’。漏為煩惱,是有漏落于生滅的法,無漏則解脫一切生死,無作無為。戒定慧三種為無漏落于是非空有,無漏落于人我彼此的無漏果位之學,故曰三無漏學。
下文雖然只談到三學當中的戒學(四戒),而不論及定慧的問題。這是因為在前面已經談到忘前塵,盡內根,已經將定慧之學,發揮得盡致的緣故!又在前面所說過的逆流、返流、旋流,不循不隨等,均為是攝心之法。一看起來好像也是戒學,但是要知道所謂逆流等事,乃是令其違逆現業,而這里要說的四戒,是令刳其正性,如果能先刳其正性的話,則現業定會容易違逆,故說定慧之后,繼之而談到戒學的問題。
阿難!云何攝心,我名為戒?若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淫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淫,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彼等諸魔,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我滅度后,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熾盛世間,廣行貪淫,為善知識。令諸眾生,落愛見坑,失菩提路。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先斷心淫,是名如來,先佛世尊,第一決定,清凈明誨
阿難!為甚么攝伏妄心,我叫它為戒呢?因為如果所有世界上的六道眾生,他們的心里沒有淫念的話,就不會跟著生死之流去連續不斷的輪轉。你要修習耳根三昧,本來是想出離塵勞煩惱的。但是如果淫心不除的話,塵勞之累就不能脫出啊!即使有淵博的智慧,或者成就部份的禪定,但是如果不斷除淫念,則必定會墮落天魔外道。上級的為魔王,中級的為魔民,下級的為魔女。那些諸魔,也有很多的信徒,諸魔的一一,也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的大道。我去世以后,在末法的時期當中,將有這很多種魔民,盛行在世間,廣作貪淫的行為。并且自認為善知識,去使諸眾生,墮落在愛欲為先的深坑里,令人失去了登上菩提之路。你如果教導世人,修學三摩地時,必須教人先斷心里的淫念。這樣才是過去一切佛教所建立的第一個具有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云何攝心,我名為戒’?戒的意義在防非止惡,若能收攝其心,則能預防種種是非的產生,故釋尊才解釋攝心為戒。也許心為戒本,若能攝伏,則名持戒,如果把它放縱,則后果堪虞,故名攝心為戒。如談論人天,或者小乘等戒律,都以身口為先,然后才談到心戒的問題。這里不但制心無犯的問題,是進一步的論到基本問題——攝伏其心!這正是以定為戒,也就是如前面所舉出過的入流亡所,旋元自歸的問題。如能這樣持心的話,則吾人的心定不會攀緣于色香味觸等外塵的了。
釋尊首先指出戒淫為第一個決定不易的程序而說:如果諸世界上的六道眾生,‘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天上、人間、修羅、地獄、餓鬼、畜生等六道眾生,都是偏重于淫欲的為多,因為以淫欲為生命的來源的緣故,永恒的纏縛在于生死苦海里,不得解脫,如果能夠將淫欲拋棄而不顧的話,早已和生死脫離了緣。因為這里所說的其心不淫,是指不但不動身口,連一念思想也不發生,是內心不出,外境不入,是逆生死欲流,故不會再跟著生死之流去連續不斷的輪轉。
釋尊并警戒阿難說:‘汝修三昧,本出塵勞’,塵勞是三界內的見思二惑,淫欲正為塵勞之首。持戒則會出離生死,冒犯戒律,則必定會墮落魔道。你想要修學的耳根圓通三昧,本來是要求出離塵勞煩惱,但是‘淫心不除,塵不可出’。如果淫心不能除,則見思二惑不能斷,終日塵勞生死必不可得而出。勢必受塵勞煩惱的牽累,會永恒的在生死欲流當中打滾。‘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淫,必落魔道。即使有禪定智慧的功行,但是因帶淫修禪的緣故,也是不能出離塵世的勞累的。所謂多智,是指世智辯聰,也就是有淵博的世間智識,善說斷惑諸法。所謂禪定,則指世間的禪定,有入、有住,有出、有發,在禪定中種子一動時,欲境還現前,還是會隨著魔轉。所以說,在修三昧時,如果不舍斷淫根,或者還有思惟的話,則欲境還是會隨之而現。好似熱火遇到柴薪,絕對不能保證干柴不會被火燃燒!故帶淫修禪,就是一種天魔外道,會墮落在魔道當中,會與群魔為伍哩!‘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魔的見解大致相同,然而福有厚薄,故分為三級。淫欲為欲界的根本,人天善道,均因淫業而不能出離三界。尤其是天魔最以為快的是欲境,既不斷除淫欲,則最好的去處為上品的魔王。其次為魔民,最下級的為魔女。也許群魔因修福德,兼修智定,故不致墮落地獄等三惡道,只因不棄淫,而留塵勞,廣化七珍,多增寶媛,以遂其樂!雖然如此,但是‘彼等諸魔,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諸魔本身當然不以為魔,他們為了達成他們的愿望,也廣收徒眾,也有很多信仰他們的信徒,都是以淫欲為傳法。遞相傳授,令不斷絕。他們也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的大道。其實這是一種未證謂證,未得謂得的增上慢,自不覺知愈墮愈深!
釋尊為了令人分辨甚么是佛教,甚么是魔外?而說:我離開世間以后,在末法時期里,‘多此魔民,熾盛世間,廣行貪淫,為善知識’。正法和像法過去后,接若而來的是末法時期,這個時候,因為離開了佛陀太遠的緣故,魔強法弱,魔民也跟之而多起來。這種學說必定也會盛行一時,會因他們的提倡而受其所迷惑者眾。這種魔說在迷惑人時,多以淫欲去討好人家,自己會自認為是善知識,去迷惑他人。一般的人,生時受其煽惑,而為魔民,死后也為魔的眷屬。這種情形好似炎火熾然盛發,世間上將受其所焚!也許這些魔師因為是帶淫修禪的緣故,一切動作不出本行,會暗地里教人行淫,以為佛事,遞相傳授,廣行淫事于世,以為自己是一正派的傳道者。‘令諸眾生,落愛見坑,失菩提路’。愛就是思惑,見為見欲。以淫欲教化人,則會墮入愛坑,以淫欲,為修之法,則會墮落見坑。學道的人,本擬超出塵勞,然而既墮入愛見的深坑,則不能自拔,欲出見思之惑,反而墮入見思的深淵,喪失了菩提正覺的大道!這種法正是天魔外道的訓示,并不是真正佛陀的教訓啊!
然而要怎樣教化人,才是佛陀的教訓?‘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先斷心淫’。因為正法和邪法剛好相反,愛見與菩提正是背道而馳。愛欲之水如能竭盡,正是菩提正路,愛見之火如任熾盛,就是斷滅菩提正路。所以阿難你,如將來轉教末世初心學禪的人時,必須教人先斷心里的淫根。因為淫欲為大定的冤賊,不唯身不行淫事,就是連心里也不可以生起淫心之念才對!能如是,‘是名如來,先佛世尊,第一決定,清凈明誨’。如來就是佛陀,先佛世尊是指過去的諸佛。不管是任何時代,所有的佛陀所訓示的都是以決定斷除心淫為要事,這種教訓才是清凈修學,究竟的明誨!佛陀的意思是:如遇善知識開演闡揚斷絕淫念而修圓通的,才是真正的佛法,故應隨從而修。如果不然,而言及淫欲無礙的,便是魔王親來煽惑道心,故應敬而遠避之!
是故阿難!若不斷淫,修禪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飯,經百千劫,只名熱沙。何以故?此非飯本,沙石成故。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縱得妙悟,皆是淫根。根本成淫,輪轉三途,必不能出。如來涅槃,何路修證?必使淫機,身心俱斷,斷性亦無,于佛菩提,斯可希冀。如我此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
因此之故,阿難!如若不斷除淫念,而修禪定的話,就是猶如蒸煮沙石,要想它變成了香飯,即使經過了百千劫那么久,也只能成為熱沙。為甚么呢?因為它不是香飯的來源,是沙石而成的緣故。你如果用淫欲之身,來求證佛陀的妙果,即使稍有所悟,也都是淫根。根本已經是淫欲的種子,始終還在三途中輪轉,必定不能超出。如來的涅槃妙果,那有路徑可以修證而得呢?必須將身心淫機之根,完全斷滅。最后連這個斷除的心性也化為烏有,然后對于佛陀的正覺菩提,才有希望證得。和我所說的相同,才是名為佛說,如不如此闡說的話,那就是魔的說法。
佛陀在這里極力的主張:淫心永斷,才能成就正覺菩提。也許初心學佛的人,雖然宿因善根深厚,可是由于曠劫以來深重的淫念習氣難于舍離,剛好這時遇到魔外前來煽惑,說甚么淫欲不礙修禪等事,因此,都因宿習發現而欣然聽從者多。所以佛陀才強調:因為修定斷淫乃是先佛的明誨的緣故,你在末劫時,決定教人修學禪定時,必須教人斷除淫念為急務。‘若不斷淫’念,而‘修禪定’的話,‘如蒸沙石,欲其成飯’?淫是生死的根本,如不斷除淫念而修禪定的話,在禪定中見到欲境時,就會一再的被迷惑不已。釋尊舉出一個譬例說:如炊米而欲使它成為米飯,那是簡單的事,可是蒸沙石,而想它變成為香飯,那是不可能的事,任你怎樣的蒸煮也不得成為飯的。‘經百千劫,只名熱沙’。即使經過百千劫的時間那么久,也只能煮成為熱的沙而已。這是譬喻帶淫修行,只是枉勞功力,不能修成正果。釋尊并解釋為甚么蒸煮沙石,不能成飯的原因:‘何以故?此非飯本,沙石成故’。因為沙石并不是熟飯的根本,沙石根本永遠做不成米飯!想成佛作祖,也必須有個根本,根本若清凈,枝流也會清凈,佛教是以持戒為根本,如果毀犯淫戒,則根本已毀,怎能達成佛陀的清凈教訓?
‘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縱得妙悟,皆是淫根’。你如果不斷淫念的話,就是以淫欲之身,想來求佛所證的妙覺極果。這樣,則已失去其根本,那么,因與果已經不符,好似蒸煮沙石,欲成熟飯那樣,即使經過多劫的修習,得開妙悟,也都是淫根。‘根本成淫,輪轉三途,必不能出’。根本既然基于淫欲所發出,始終都在地獄、餓鬼、畜生的三途里面輪轉不休,則想超越這種苦處,也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因為以淫欲為種子的緣故,一觸即發,會再造出種種惡業來。有了這種不純之業為基因,則年久月深,必定是在三途當中打滾,一定不能越出三途的一步,何況人身,以及人身以上的問題?至于談到佛果,那是夢想也想不到的事。所以說:‘如來涅槃,何路修證?’如來涅槃就是佛陀清凈寂滅的極果,帶淫修禪的人,恐怕會墮落三途,連生死的問題尚且未能解決,何況佛陀的妙果?以沙石蒸煮成飯的方式,根本都已錯誤,那能跑上菩提涅槃的大道?這是千萬不可能成就的事。
‘必使淫機,身心俱斷’。機是發動的原動力,淫機就是作意心所,因為稍有作意,則淫心便動。此心一動,則此身也必定會隨之而動。即使身斷,而心不斷的話,還不是徹底的息斷,所以必須斷其原動力的淫機,心的淫機一斷,則身心二途就會告俱斷。‘斷性亦無’。最后連壓制斷除的心念也化為烏有,‘于佛菩提,斯可希冀’。因為心的淫機雖然斷息,然而能斷之性仍然存在的話,就是所斷的緣影還是不除,生死之根仍然存在。必須將這種生死根本的斷性也斷滅,才是真正的寂滅。這才是菩提的道本,既得菩提道本,則菩提的極果才有希望證得!
釋尊結定說法的邪正而說:‘如我此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到了末世時代,邪正混雜,魔佛難辨,人心容易被惑,故阿難尊者曾請求佛陀闡明邪正的規則,佛陀才以四種根本的戒律,以辨驗之。釋尊說:末世時代,如能依照我所說的先斷心淫去修禪定,這便是真正的佛說。如不然,而另言行淫不礙參禪的話,那就是波旬(魔)的學說,故應避之。波旬正音為波卑夜,譯為惡者,是能傷法身,害慧命,是魔王的名。魔為麻羅的簡寫,到了唐代才在麻的下面加一字鬼,而為魔,爾來相傳已久,實因會惱害于人,會阻礙菩提道心的緣故,才有了鬼字的出現。
阿難!又諸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殺,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殺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殺,必落神道。上品之人,為大力鬼。中品則為飛行夜*,諸鬼帥等。下品當為,地行羅剎。彼諸鬼神,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我滅度后,末法之中,多此鬼神,熾盛世間,自言食肉,得菩提路
阿難!再者,諸世界上的六道眾生,他的心里如果沒有殺機的話,就不會隨著生死輪轉相續不斷。你修習禪定的目的,本來是要超出塵勞煩累,但是如果殺心不除的話,則塵勞煩累,是不可能超出的。即使有很多的智慧,禪定的境界顯現,但是如不斷除殺念的話,必定會墮落在神鬼里,最好的人,會成為大力鬼,其次的會為飛行的夜*(捷疾鬼)等諸鬼帥,下級的則會為地行的羅剎(可畏鬼)。這些鬼神,也有很多的信徒,也都自稱已經成就無上的大道。我離開世間后,在末法當中,有了許多的這種鬼神,盛行在世間,自己常說必須肉食,才能證得正覺大道。
第二決定就是戒殺。其重點還是在于心。不但身不行殺,就是意識殺念也起不得。如能這樣的持戒不殺的話,必定會超生死!釋尊說,一切世界上的六道眾生,‘其心不殺’。殺生是以心為機,身體與口是屬于緣,一旦心念的殺機一動,則身口會隨之而運用,所以欲斷除殺生,首先必須斷除殺念!心里既然沒有了殺機,則不會造出殺生的行為,因之而不會負于他命,不欠他人之債,‘則不隨其,生死相續’。自然的不會隨著生死相續,不會輪轉不息,也就是可以了生脫死!
‘汝修三昧,本出塵勞,殺心不除,塵不可出’。修學最高境界的三昧禪定,其目的本來在于希求超出三界的塵勞生死,但是一方面修習禪定,另方面在殺生,其殺機的心念未曾除棄,那么,世世生生,還是和其他的眾生結怨連禍。所謂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不知終止的一天,自然的不能超出塵勞煩惱之累哩!‘縱有多智,禪定現前’。修定帶殺是鬼神之類,而不是正道。即使這位學禪的人,有很多的智慧(指世智辯聰),有了禪定(有漏的禪定)的境界現前,也就是智能通達,善說諸法,禪能出入,三昧的境界。但是‘如不斷殺,必落神道’。如果不斷除殺機的話,必定會墮落在鬼神道中,會與鬼神為伍。鬼神的福報,雖然也有勝有劣,但是都屬于欲界內的鬼神,故不曰升,而說為墮。‘上品之人,為大力鬼’。最高級的鬼神為大力鬼,因這種鬼神雖有殺業,可是有了禪與智,有了神通與福德,故為有大神力的鬼神。如天行的夜*,川獄的鬼主等,都被人尊奉為天、為帝者。‘中品則為飛行夜*,諸鬼帥等’。劣差一點的就成為飛行的夜*,統率諸鬼等鬼神。這種人是因為禪智和殺業平均,神通福德則屬于平凡的鬼神。如空行的夜*,山林城隍,年歲晝夜巡邏等鬼神。‘下品當為,地行羅剎’。最下級的人,則因禪智劣于殺業,神通之力欠佳,福德又微劣,就會成為地行的羅剎,如大海邊羅剎鬼國等鬼神,或壇社祠廟等獄卒是也。
‘彼諸鬼神,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他們不知殺業之非,也有很多的信徒,也都自稱已經成就了無上的大道。不自認分自己已墮落鬼神之道,還在惑人。是未證為證,未得謂得,自臭不知其臭哩!釋尊說:我去世以后,在末法期,‘多此鬼神,熾盛世間’。因為末法的時代,世衰道微,龍蛇混雜,魚目混珠,所以有了許多的邪魔惡鬼之說,盛行在此世間。‘自言食肉,得菩提路’。自稱食肉,不妨礙學道。如說甚么:酒肉穿腸過,佛在心頭坐。因之而倡言酒肉,也會得到菩提正覺的大道,而出入于肉林、酒市里!
阿難!我令比丘,食五凈肉。此肉皆我神力化生,本無命根。汝婆羅門,地多蒸濕,加以沙石,草菜不生。我以大悲,神力所加,因大慈悲,假名為肉,汝得其味。奈何如來,滅度之后,食眾生肉,名為釋子。汝等當知!是食肉人,縱得心開,似三摩地,皆大羅剎。報終必沉,生死苦海,非佛弟子。如是之人,相殺相吞,相食未已。云何是人,得出三界?汝教世人,修三摩地,次斷殺生。是名如來,先佛世尊,第二決定,清凈明誨
阿難!我許允了比丘們,可以吃食五凈肉,是因為此肉都是由于佛陀的神力所化生的,本來并沒有命根。你們所住的這個婆羅門國,地質多系過蒸、過濕,加之滲雜了砂石,草木生菜不能成長。我才以大悲的神力加被。因大慈悲的緣故,假名為魚肉,令你暫得其味,以維生命耳。無奈佛陀棄世之后,貪求吃食眾生的肉,還自稱為釋迦的弟子?你們要曉得!這些肉食的人,即使心開意解,好似三昧的境界,其實還是大羅剎(惡鬼)之流。福報終了時,必定會沉淪生死的苦海里,不算是佛的弟子。像這種人,互相殘殺、吞吃,沒有了期,怎樣這種人,會超出三界呢?你將教導世人,修學正定三昧,其次就是要斷除殺生。這,才能叫做佛陀,以及過去諸佛世尊,第二個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我令比丘,食五凈肉’。我曾經許可出家的比丘,可以吃食五種凈肉:(1)不見殺。(2)不聞殺。(3)不疑為我而殺。(4)自死。(5)鳥殘。佛陀既然解說肉食修行,會成為鬼神,為甚么佛陀又核準比丘們吃食以上所列的五種凈肉?佛陀在這里,為解開人家的疑問而說:這些凈肉均為是我的神力所化生,‘本無命根’,命根為有意識、暖氣,與出入息等三種來連持肉體與精神之謂。釋尊的意思是:五種肉可以食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生命,是屬于清凈之肉,因為為了維持色身,不得已才叫人食肉,以便療餓延命耳。釋尊解釋五凈肉可食的原因而說:‘汝婆羅門,地多蒸濕。加以沙石,草菜不生’。古時的印度,分為五天竺,五天竺國均名婆羅門國,出家人悉數號之為婆羅門,故婆羅門就是指婆羅門所住的印度。印度為熱帶地,土地不是過炕(蒸),就是過于潤(濕),尤有甚者,都是雜有沙石,這種地質不良的土地,不但不產五谷,而且草木菜蔬也不容易生長,如有,也是不足以供人之需!‘我以大悲,神力所加,因大慈悲,假名為肉,汝得其味’。既然沒有辦法,使人皆得菜蔬而食,則修行的人,既不食肉,就會餓死,既沒有生命,焉能修學佛法?所以我才愍憐饑餓的出家人,而方便化成五種凈肉。因為以大慈悲為本,以方便為門,假名為魚米肉山,令你們暫得其味,以充其腹,聊以支身,并不是真正的有心性,有命根的真肉(也許佛教叫人不要執著為原則而產生的理論)。‘奈何如來,滅度之后,食眾生肉,名為釋子?’怎奈佛陀我,離開世間之后,貪求口腹之欲,去食眾生的肉體,還自稱為釋迦的真傳弟子?(以當然可食為不對)
釋尊訓示傳教末法的人,急為糾正而說:你們應該要曉得!這種貪求口腹而食肉修禪的人,‘縱得心開,似三摩地’。即使這種人,已經因修學禪定,而暫時得到心開意解,能見遠方,能知過去未來的事,但是也不過是類似的正定三摩地而已。類似的禪定,則不是真實的三昧,因為殺生不除,則必定‘皆大羅剎’,不能成就無漏的果報,是有殺心的大羅剎(惡者、殺者)。‘報終必沉,生死苦海,非佛弟子’。羅剎雖然也有些禪智,可是殺生的惡業纏身,報盡壽終后,必定還是沉淪在生死的苦海里,不能算為是真正學禪的佛弟子。像這一類的人,‘相殺相吞,相食未已。云何是人,得出三界?’他們是以互相殺害,相互吞噬,大家食啖來食啖去,并沒有了斷之期,都是酬償冤對,因果循環,長劫如是。這一類的人,焉有解脫的一天,不能跳出三界是一定的道理!
‘汝教世人,修三摩地,次斷殺生’。釋尊叫阿難將來教導世人,欲完成耳根圓通,而修習三昧時,斷除淫欲雖然是重要的一件事,但是殺生乃會斷除人家的慈性的緣故,所以其次一定要斷除殺念。這種教訓,就是過去的諸佛,‘第二決定,清凈明誨’。也就是佛教所建立的第二種決定性的清凈修學的教化。
是故阿難!若不斷殺,修禪定者。譬如有人,自塞其耳,高聲大叫,求人不聞。此等名為,欲隱彌露。清凈比丘,及諸菩薩,于岐路行,不蹋生草,況以手拔?云何大悲,取諸眾生,血肉充食?若諸比丘,不服東方,絲綿絹帛,及是此土,靴履裘毳,乳酪醒醐。如是比丘,于世真脫。酬還宿債,不游三界。何以故?服其身分,皆為彼緣,如人食其地中百谷,足不離地。必使身心,于諸眾生,若身身分,身心二途,不服不食。我說是人,真解脫者。如我此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
因此之故,阿難!如若不斷除殺念,而修禪定的話。譬如有一個人,自己掩住耳朵,而又高聲大叫,欲人不聽到。這種事就是愈想隱蓋,而卻會愈顯露!所以清凈的比丘,以及諸菩薩,在分歧小路行走時,也不敢糟蹋生草,何況用手去拔除?為甚么有大慈悲心的人,肯取眾生的血肉,去充作他的食物呢?如果出家比丘,不穿著服用東方所出產的絲綿絹帛,以及此土所出產的靴履裘,乳酪醍醐。像這樣的比丘,對于現世,定會真正解脫,償還宿世業債后,不會再浮游于三界之內,不然就不能脫離。為甚么緣故會這樣呢?因為服用了它,就會和它們脫離不了緣。好像人類吃地上的百谷,腳則不能離地一樣。必須使吾人的身心,對于其他眾生,不管是身軀,或者身體所屬的部份,吾人的身心二途部斷除殺生,都不服用,不吃食,我說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解脫。像我這樣的講話,叫做佛說,不是這樣說的,就是魔的說法。
釋尊斷定戒殺就會得大法益而說:諸佛都是提倡戒殺的前輩者,吾人學佛,也應學他斷殺之念。因此之故,假若不遵守佛陀的教訓,不斷除殺機,帶殺修習禪定的話,定不會得到解脫。釋尊于是舉出一個譬喻說:‘譬如有人’,譬喻帶殺修學禪定的人,‘自塞其耳’。用手掩住他的耳朵。是為了避免他人聽到他的聲音,可是他卻又‘高聲大叫’。這是譬喻自說殺生食肉,并沒有罪報之謂。‘求人不聞’。恐別人聽到他的聲音,而又大聲疾呼?雖然將自己的耳朵掩住,但是卻‘欲隱彌露’。也就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這種作法,可說是欲求出離生死,而反入生死哩
真正認真修學的出家比丘,以及具有慈悲心腸的菩薩,‘于歧路行,不蹋生草,況以手拔?’歧路就是分歧小路,這些地方雜草易長,真正的修持者,不但不食肉類,就是經過這些地方,尚且不敢以腳踐蹋,都是避免蹋著生草,小心的行路,絕對不肯以手拔除了它。這是說明學佛人,護惜草木的生機,好像自己的生存一樣。‘云何大悲,取諸眾生,血肉充食?’學菩薩行的人,其仁慈的心腸,普及于草木,為甚么想具有大悲心的人,肯取眾生的血肉,以充口腹,任意吃食,以為滋養呢?
修學禪定的人,對于戒殺的問題,不但是如此而已,須要更進一步的去深斷殺生的因緣才是。釋尊說:如果清凈修學的出家人,‘不服東方,絲綿絹帛,及是此土,靴履裘毳,乳酪醍醐’。絲是蠶吐的細線,綿是蠶繭上剝下的東西,質柔軟,可做寒衣。絹是厚而疏的絲織品,帛是絲織物品的總名稱(以上均為蠶蟲的身份,主產為中國)。靴是有長筒的皮鞋,履也是說明皮革之類的鞋,裘是皮的衣服,毳是鳥獸的細毛,(以上為印度本土所出品,印度多獸,因之而出產不少鳥獸的皮毛所制而成的衣服、靴履等物)。酪是用牛羊馬等乳漿制成的飲料。醍醐是經過多次制煉的乳酪,是最好的乳食品(以上諸物均為是毛群的身分)。經文的意思是:不要穿著、服用血肉之軀的眾生們的皮革絲毛之類屬品。‘如是比丘,于世真脫’。能夠守住這種清凈戒律的出家比丘,對于現實世界,方得真正的解脫。這是說明子縛已斷,不再更造新殃之意。但是果縛尚存,要‘酬還宿債,不游三界’。也就是要債還宿世業債,現前殘質既盡,不再續生,才能不浮游于三界里。(按:如上所舉出之物,雖然一概遮止,可是經律論里面的記載,也有輕重。如絲綿絹帛等物,都是傷害好多的生靈而成的,故大小乘均嚴禁不服用。靴履裘毳之類,則小乘不禁,大乘也不全部遮止,因為這些并不是專為此而傷害生靈的緣故。至于乳酪醍醐,則大小乘都不禁。這里雖然舉出不飲服,其用意在于至善,至善則不飲服為佳!)
釋尊解說為甚么不服不食就是真正的解脫而說:為甚么緣故呢?因為‘服其身分,皆為彼緣’。身分就是身體的一分子,絲綿絹帛等物雖然不是身體血肉,可是也是鳥獸蟲類的一部分,如穿服它,或寢其皮,或用其毛,都會和它們結為不離之緣!釋尊舉例說:‘如人食地中百谷,足不離地’。如劫初的人,身體有飛光,腳有躡云。卻因吃食地肥的緣故,造成體重,而不能輕舉。尤其是自吃到地上生長的百谷之后,腳就不能離地。所謂百谷是:梁(黍稷總名)、稻(粳糯總名)、菽(眾豆總名),此三谷各有二十種類,計為六十谷。蔬、果之實也各有二十種,計為四十谷。總計為百谷。
‘必使身心,于諸眾生’,因為吃食百谷之后,吾人的身體尚且被其因緣所牽累,何況貪取眾生的血肉?故必須使學佛的人的身心,對于其他的眾生,‘若身’(指肌肉骨髓)、‘身分’(指裘毳乳酪等物),‘身心二途,不服不食’。不但吾人的身軀不穿服不吃食其他眾生的身肉血毛而已,就是連心也不起絲毫的服食之念。‘我說是人,真解脫者’。我說這一種人,才是真正的解脫者!因為這種人,身心二途俱斷,既沒有負眾生之命,不致被眾生索債,故能真正的脫離三界的生緣!
‘如我此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像我這樣的說法,便是真正的佛說。也就是修學三昧時,其次要徹底的斷除殺念,這就是諸佛一致所說的真理,應該要遵從去行。如果不是這樣說,而說甚么食肉不礙菩提的話,那就是惡魔的學說!
阿難!又復世界,六道眾生,其心不偷,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汝修三昧,本出塵勞,偷心不除,塵不可出。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偷,必落邪道。上品精靈,中品妖魅,下品邪人,諸魅所著。彼等群邪,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
阿難!再者,一切世界的六道眾生,其心不起偷念,就不會再跟著生死去相續不斷。你修學禪定,本來是欲超塵勞煩惱的,但是如果偷盜的心念不除滅的話,塵勞煩累就不能超出。即使有很多的世智,或禪定的境界現前,可是假如不斷除偷念的話,必定會墮落邪魔外道。上級的為精靈,中級的為妖魅,下級的為邪僻之人,會被魑魅所附身。那些邪魅們也有很多的信徒,也都自稱,已經成就無上的大道。
第三決定為戒偷。戒偷并不是惟戒偷人的財物而已,如那些假裝威儀,邀人恭敬,貪圖利養等事,均為被戒之列。釋尊首先說明持定戒偷則能了脫生死而說:阿難!其次一切世界里面的六道眾生,大概都是貪欲利養,才會在生死苦海中輪回不息。如果修學禪定的人,‘其心不偷’,他的心里沒有半點的偷盜人家的財物的意念。心里既沒有偷念,則身體定不會有偷取人家的舉動。故不言身,而只言心!‘不隨其生死相續’。不斷滅偷念,會盜取他人的財物,則會往復征償宿債,而在生死中相續不斷。如能斷除偷念,而不偷盜人家的財物的話,就不會再隨著生死的輪回,會脫離相續不斷的生死問題。
‘汝修三昧,本出塵勞,偷心不除,塵不可出’。修學正定的人,就是厭離生死,本想超出塵勞煩惱,免致生死輪回不絕。可是帶偷學定,而不將偷念除棄的話,則不但不能超出塵勞的煩累而已,就是因為偷念不斷的緣故,會墮落妖邪哩!
釋尊說:‘縱有多智,禪定現前,如不斷偷,必落邪道’。修學三昧的人,即使有很多的世間知識,或者得到少許的禪定境界,但是如果不斷除偷心的話,必定會落到邪道,會變成為妖魔鬼怪,會與精怪妖魅為伍。原來邪道潛取,是以偷心為墮緣,以禪智幫助偷念,則一定會墮落!‘上品精靈’。精靈就是所謂盜日月之精華,竊天地之靈秀,是山精海精,似仙非仙,似神非神,而具有了一切的靈氣,以惑人的祭祀者。‘中品妖魅’。妖魅為盜人家的津液,或山林的氣潤,而變成為魑魅魍魎,是專門伺便作孽的妖怪。‘下品邪人’。邪人就是賦性險曲,居心邪僻的怪物。都是被‘諸魅所著’。也就是帶偷學禪的人,都會被精靈所附,被妖魅所迷。他們的言行妖異,能通世人的吉兇,常在惑亂眾人。
‘彼等群邪,亦有徒眾,各各自謂,成無上道’。雖然這些人已墮落為言行詐異,眩惑無識的怪物,但是這些品類不等的群邪,也有很多的信徒,各各已經被邪魔入其肺腑,而不自知。所謂成慢不歸,邪知邪見,不自覺知,端座受供,居然如佛。都說自己已經得到無上的大道。
我滅度后,末法之中,多此妖邪,熾盛世間,潛匿*欺,稱善知識。各自謂已得上人法,炫惑無識,恐令失心。所過之處,其家耗散。我教比丘,循方乞食,令其舍貪,成菩提道。諸比丘等,不自熟食,寄于殘生,旅泊三界,示一往還,去已無返。云何賊人,假我衣服,裨販如來,造種種業,皆言佛法?卻非出家,具戒比丘,為小乘道。由是疑誤,無量眾生,墮無間獄
我離開世間后,在末法的時期,有很多的這種妖邪,盛行在此世間,潛匿著*欺的心,自稱為一位了不起的善知識。各各自說他們自己已經得到菩薩大法,來欺騙無知無識的人,來恐嚇人家,使人喪失真心。他們所經過的地方,都是讓人家的財產耗盡。我教導比丘們,持缽隨順地方處所去行乞食的生活,是要他們舍棄貪求的心,使他們成就菩提大道。我不許諸比丘們自做熟食,是要大家了悟不過寄居于此,以了殘生,旅居于三界,以示盡此一度的往來,從此去而不返!為甚么那些具有賊心的人,假穿我的衣服,以助出賣如來,自造種種的罪業,這些人,都說他們也在傳授佛法呢?同時他們自錯不認,卻反而指責正道的人,不是比丘,說甚么具守戒律的人就是學小乘之道的人。因之而使人懷疑誤會,令算不盡的人,墮落無間的地獄。
釋尊要人認清邪魔與佛道。首先舉出會炫人惑眾的就是妖教。釋尊說:我去世后,在末法時期,因為佛法離開佛世太遠的緣故,佛教陵夷,妖邪得便,所以‘多此妖邪,熾盛世間’。也就是定會有了很多的妖孽之輩,盛行在這個世間。‘潛匿*欺,稱善知識’。他們都是潛蹤詭秘,匿詐藏*,欺世盜名,詐稱為得道的善知識,也就是居心*險,內懷偷盜之心,包藏瑕疵。外面卻顯現一幅威儀的模樣,以便欺慢一切,詐稱為一位了不起的得道的善知識(賢圣)。‘各自謂己,得上人法’。上人就是菩薩,因為不但居在凡夫之上,且也居在聲聞緣覺之上,故名。邪師總是自負,都是妖言自道,說自己已經得到菩薩的大法。這種人總是‘炫惑無識,恐令失心’。會嚇詐誘亂,會欺騙那些無知無識的愚夫俗子,使他們喪失了本心。因此,愚迷的人,終于順從奉養這些妖師,將妖師們看做是神明賢圣,教于盡命傾財的信從!所以說:‘所過之處,其家耗散’。這種人所到的地方,都以妄語,妖言惑眾,說什么會有刀兵水火等劫難,說甚么要代為消災解厄,都是談論些怪異奇聞,使人信以為真。使人心生惶恐,使人將家財道具悉數供奉,以便換取妖師的歡心。
‘我教比丘,循方乞食,令其舍貪,成菩提道’。釋尊說他教導出家比丘,行乞食的生活,就是要人舍棄貪念,使人因舍貪而成就正覺。循是順,方為處所。托缽乞食應持應量器(缽),要循順地方處所去化緣,也就是應挨戶求食。這是為了維持出家人的色身生命,是生存的起碼的一種方法而已。這種辦法,正是提倡大家,叫大家不要妄求,不要多求,以便令人舍棄出生以來就具有的貪念。同時菩提正覺,最忌的是貪,因為貪是煩惱的根本,煩惱的根本不除,焉能使其他的枝末煩惱消滅?所謂根本既舍,枝末自枯,煩惱滅,而菩提成。故乞食的生活,正和炫異惑眾,貪圖利養的生活相反!‘諸比丘等,不自熟食,寄于殘生,旅泊三界’。釋尊不允許出家的比丘們自做熟食,也就是自己不炊飯,是為了表示人身如幻,使人了悟無常,大家不過寄居于此,以了殘生,猶如住于客舍,旅居于三界而已(陸宿為旅,水宿曰泊)。‘示一往還,去已無返’。借此三界為旅店客船,表示今生必須悟道,只在人間,盡此一度的往來,向后不再復返三界,因為三界實不可再貪戀的地方!
佛陀痛斥說:‘云何賊人,假我衣服,裨販如來,造種種業,皆言佛法?’裨是助,販為販賣,為甚么那些內心懷著賊害別人,竊取別人的利養的人,外貌卻穿著佛教的衣服,假借僧儀,以佛法為取利之具,去幫助,去販賣佛法,自造種種的惡業,反而都說他們才是真正的佛法呢?也許不穿佛衣,則不能取信于人,故每穿佛衣,而說不是佛教所說的法,這種非法說法,詭言異行,炫惑人心,是一佛教的賊子,是獅子的身中蟲,故在無形當中,已造出三途之路,已自挖掘墳墓,而不自覺!‘卻非出家,具戒比丘,為小乘道’。這種人不但不自覺其非,卻反而指那些實行正道的人,為不是真正的出家之眾,也就是毀謗真實的出家人為外道,說已具足比丘的戒律的正修行人,為一小乘教的人。當然自說自己乃是大行菩薩大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是佛陀的正教。‘由是疑誤,無量眾生,墮無間獄’。由于這些賊佛之人,自己作此顛倒業因,使很多的眾生懷疑誤會,以為正教就是小乘之教,以為那些邪教才是正教,而生誹謗正法,使許多人也因之而造出種種業,而墮落無間的阿鼻地獄,永不超生。可見得妖異之言,是多么的會賊害人!
若我滅后,其有比丘,發心決定,修三摩提。能于如來,形像之前,身然一燈,燒一指節,及于身上,爇一香炷。我說是人,無始宿債,一時酬畢,長揖世間,永脫諸漏。雖未即明,無上覺路,是人于法,已決定心。若不為此,舍身微因,縱成無為,必還生人,酬其宿債。如我馬麥,正等無異。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后斷偷盜,是名如來,光佛世尊,第三決定,清凈明誨
如果我去世之后,有一種比丘,決定發心修學正定三昧。這種人如能在佛像之前,舍身燃燈,不管是燃點一燈,或者是燃燒一個指節,以及在于身上,爇一香炷。我說這一個人,無始以來的宿債,都在這一時間償還。必定可以永別世間,永恒的脫離諸有漏。雖然還未即時明了無上的覺路,但是這種人,對于真理,已生決定的心的了。如果沒有這種舍身的微因的話,即使成為無為的道果,必定還會轉生為人身,來酬償其宿債的。猶如我曾經食過馬麥之報一樣,會和這事情一點也沒有差異。你將來教導世人,修學三昧正定,其次須要斷除偷盜之念,這就是所有的佛陀,第三種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大凡人的有偷盜之念,就是因為愛護自己的身命才有的現象。因為愛身,才會愛物。故,愛身可說是偷盜的根本。如果偷念的根本(愛身)滅除的話,則不會再有偷盜的發生。所以佛陀在這里訓誡吾人,能夠持身,才能完成斷除偷盜之念。他說:我離開世間后,如有推究真理的真正比丘,‘發心決定,修三摩提’。發大乘心,決定捐棄諸有為之相,修學三昧正定。也就是修研耳根圓通,如幻三摩提是也。‘能于如來,形像之前,身然一燈,燒一指節,及于身上,爇一香炷’。能夠在于佛像之前,燃身供佛,為法而亡軀。所謂將一個手指燃點佛前燈,或全身點燃,均為是表示不再愛惜這個臭皮囊,不再生起偷念之意。為了供養佛陀,而燒身供佛,這種事情雖然散在諸經典里,但是選是這里所說明的來的恰當!這里所舉明的用意在于:一念舍心,就是大智慧光明。無始宿債,乃為昏昧黑暗,故能徹底除滅偷念,則會永酬歷劫昏暗的夙債!也許所有難舍之物當中,莫過于吾人的身體,既然能舍難舍之身,則不管是宿世有了好多的盜業,也會剎那償滅!
因此,‘我說是人,無始宿債,一時酬畢’。佛陀會證明認可這種不惜身命,為法亡軀的人,不但會消滅現世的罪障,就是無始以來的宿業盜債,也會在一剎那間償還完畢!‘長揖世間,永脫諸漏’就是必定會永辭世間,已和世間諸緣無關,永恒的會脫離三界諸漏,超出生死苦海!‘雖未即明,無上覺路,是人于法,已決定心’。這種人雖然因功夫的問題,一時未能登上無上妙覺菩提之路,可是這種人對于圓滿通達的真理,登上菩提妙覺的法門,信知必得,決定了知,沒有疑慮的了。
‘若不為此,舍身微因’。微因為將此身體,當作纖微之因,也就是前面所說過的不惜身命之意。儒者對于此身,是不敢毀傷,楊子則一毛不拔,都有其用意在。不過學佛的人,是為了解脫生死,放棄執念,故教人觀身如幻,以此身作纖微之因,令人不生愛惜之念,其用意在于解脫偷心!釋尊說:假若不為此舍身酬債微因,以求懺悔滅罪的話:‘縱成無為,必還生人,酬其宿債’。即使已成為無為的道果,必定還來生在人間,去酬償其宿業未盡的債務。‘如我馬麥,正等無異’。釋尊曾接受舍衛國毗蘭邑的阿耆達王之邀請,而帶著五百名比丘去赴三個月的齋筵。雖然國王最初很誠懇,可是一時被魔惑心,只供六日之供,后則入宮耽荒其五欲,置佛于不顧。當時恰遇國內饑饉,不便領眾去行乞食。好哉,有位馬師,將飼馬的馬麥撥分出來,以供佛陀僧伽,達三個月之久。后來國王醒悟,才向佛陀求哀懺悔。舍利弗尊者曾經乘機請問佛陀,為甚么會有這種災難?釋尊說:過去迦葉佛時,有一位婆羅門,博通典籍,座下有五百名童子。時阿耆達王設筵請佛及僧,有一位比丘,因病不能起身,迦葉佛與弟子們食后回來時,為這位纏疾在床的比丘請食,經過梵志山,婆羅門梵志們,嗅到香味,便生嫉拓,而詬罵說:這些禿頭的沙門,怎么有這么大的福份,吃食這么香的美餐?應食馬麥,就夠他們的福份,實不應該食到美味啊!釋尊講到這里說:當時的婆羅門梵志,就是我,五百名童子就是現在的五百阿羅漢。因為過去世時,曾詬罵過佛僧,所以今生才有了這種惡報。詬罵佛僧尚有此種應該償還了斷的報應,何況盜取人家財產,侵害人家的肉軀?
你將來欲教導世人,修學耳根圓通三昧正定時,‘后斷偷盜’。因為邪淫會障禪定,殺生則違慈悲,故應先斷,之后,應該斷除偷盜之念。這種教訓就是一切諸佛所建立的第三個具有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是故阿難!若不斷偷,修禪定者。譬如有人,水灌漏卮,欲求其滿,縱經塵劫,終無平復。若諸比丘,衣缽之余,分寸不蓄,乞食余分,施餓眾生。于大集會,合掌禮眾。有人捶詈,同于稱贊。必使身心,二俱捐舍,身肉骨血,與眾生共。不將如來,不了義說,回為己解,以誤初學。佛印是人,得真三昧。如我所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
因此之故,阿難!如果不斷除偷念,而去修禪定的話,就是好像有一個人,將水灌入在會泄漏的酒瓶里,要求瓶里滿水?即使經過塵沙的時劫,永遠也不會裝滿的。如果出家的比丘,除了三衣一缽以外,分毫也沒有私蓄,乞食之物,若有剩余,也要布施給饑餓的眾生。在大集會的場里,合掌禮拜大眾。如有人無理來打我罵我時,也要同樣的以禮相待。必須做到身心兩面都捐舍,使這個身體骨肉,亦與眾生共享。決不把佛的不了義之說,做為自己究竟的見解,以貽誤初學。這樣,則佛陀定會印證此人,說此人已得真正的三昧正定。像我這樣去講說的,叫做佛說。不如此說的,就是魔外之說。
偷念斷除方得真正的正定三昧,帶偷學禪,總是魔外。諸佛都是這樣的教導行者,因此之故,假若不斷除偷心,而去修習禪定的話,是絕對不能得到真正的三昧的。釋尊舉出譬例說:‘譬如有人,水灌漏卮,欲求其滿,縱經塵劫,終無平復’。卮為盛酒之器,譬如有人就是帶偷學禪的人,會泄漏的酒卮,是譬喻帶偷的心,水是譬喻禪定智慧。將禪定智慧灌入帶偷的心中,希望成就圓滿通達?猶如將水灌注會泄漏的酒器里,要求酒器裝滿清水,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隨灌隨漏,所以即使經過算不盡的時劫,還是永遠不會裝滿的!也就是說,不斷偷念,即不是法器,欲成正定,絕對沒有可能。
‘若諸比丘,衣缽之余,分寸不蓄’。釋尊為了止住出家人的貪吝,曾定有很嚴格的生活方式。如這里所說的,出家比丘,除了三衣一缽之外,分寸的少許之物,也不許蓄積。也就是對于自己基本必需的衣食之外,分毫也不得私蓄(這是為了止持不貪而設的)。‘乞食余分,施餓眾生’。乞食所得,若有剩余,也要布施與其他的眾生。因為循方乞食,所得之物,是以維持肉身生命為原則,假使自己食后,有多余的食物時,則不能積為私有,要當場轉施于其他正在饑餓的人(這是為了作持不慳吝而設的)。
‘于大集會,合掌禮眾’。在大集會時,不管是在家出家,不管是賢愚優劣,均應合起雙掌,去禮拜在會的眾人。這是為了斷除出家人的我慢心。要常常保持眾生平等的觀念,因為佛陀常常說過:眾生均有佛性,人人均能成佛,故一點也傲慢不得。這樣,則驕慢的心理不會生起,其心總是慢慢的接近于佛!‘有人捶詈,同于稱贊’。不管他人稱譽你,贊嘆你,或者他人因為惡嫌你,煩瀆了他,所以會無理的打你罵你,是時也要歡喜領受,也要同于人家在稱贊你時那樣的以禮對待。也許佛陀曾經教導出家人,要怨親平等,毀譽一如,榮辱無關。這是使人斷除嗔恨之心而設的。
‘必使身心,二俱捐舍’。出家的比丘必須做到身心兩者俱能捐棄舍離,也就是內心外身,均不系戀,徹底的斷除愚癡之心,以便斷滅我法二執!‘身肉骨血,與眾生共’。要使這個身體筋骨血肉,亦與眾生共同享用。這是轉貪、嗔、癡、慢的心理,而成為同體大悲,所謂舍頭目髓腦手足,如棄涕唾,一點也沒有吝惜!當一位比丘,應如是而觀,如是而作,焉有偷心曲取,而自娛樂呢?(以上就是即于依正二報,斷除偷心)
‘不將如來,不了義說,回為己解,以誤初學’。佛陀講教的初期,為了引導初機,曾經這樣說過:積蓄物品,可以資身進道。允許百物各可蓄一,只禁止同樣的物品蓄有二個以上而已。但是這是一種權巧方便之教,與這里所舉出的真正了義之教比較起來,還是一種不了義之教。故說決不把以前佛陀曾經說過的不了義的學說,回護過犯,以為有利于自己的解釋!因為那種人是不能奉行大乘之教,故反而曲引權小之教當中的不了義之說,以致自誤誤人。也就是因為自己的偷心不死,自己好蓄不舍,才會引出佛陀不了義之教,曲引回互,以飾自己的過失。而說一切無礙,以便愚迷他人,使初學者誤信為真,而致墮落于偷心不舍!‘佛印是人,得真三昧’。如果能夠依佛陀的了義之說去施行,將偷心絕盡,一念純真,就會證悟圓通之體。以是而修,就是所謂真正的正定三昧。故佛陀定會認為這種人,已得真正的正定三昧!
‘如我所說,名為佛說’。和我這種說法相同的,就是真正的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不是這樣說的,就是魔外的說法。也就是斷偷修定才是佛說,帶偷學禪,均為魔外所說的。
阿難,如是世界,六道眾生,雖則身心,無殺盜淫,三行已圓。若大妄語,即三摩提,不得清凈,成愛見魔,失如來種。所謂:未得謂得,未證言證。或求世間,尊勝第一。謂前人言:我今已得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道、辟支佛乘。十地、地前,諸位菩薩。求彼禮懺,貪其供養。是一顛迦,消滅佛種。如人以刀,斷多羅木。佛記是人,永殞善根,無復知見,沉三苦海,不成三昧
阿難!像這樣的一切世界里的六道眾生,雖然身心已經沒有殺盜淫之業,此三種功行已經圓滿。但是如果犯著大妄語的話,則他所希望的三昧境界,也不能得到清凈,會成為貪愛主觀之魔,會失卻如來的種性。所謂大妄語,就是未得謂得,未證謂證。或者為求世間人,尊他為殊勝第一,所以向別人說:我已得到須陀洹(預流)的果位,斯陀含(一還)的果位,阿那含(不還)的果位,阿羅漢(無生)的果位,辟支佛(緣覺、獨覺)的果位。甚至說他已經是十地,或者是十地前等諸位菩薩的果位。只為被別人禮拜懺悔,貪求別人的供養。是斷善根,消滅佛性種子的人。猶如有人用刀斷除貝多羅(岸)樹,不復更生一樣。佛陀預記這一種人,是一永遠斷除善根,再沒有進益的知見,沉淪苦海,不能成就正定三昧的人。
第四決定就是不妄語。講話不實在之語,是屬于小妄語,如妄稱已經證果,那就是屬于大妄語。妄而非真之語,就是不實在之語。這種語,有自欺欺人的過失,不但如此,甚之會害己害人!這里叫人應斷滅的是屬于大妄語之類,當然小妄語也是包括在里面。所謂斷,不但是斷滅由口里出來的妄語而已,就是連根帶蒂,將妄語的心念,也被一概斷滅之內!
釋尊說:像以上所說過的,一切世界里的六道眾生,雖然身心兩面已經沒有殺盜淫等惡業。慈行、舍行、梵行等‘三行已圓’。身心無殺,就是慈行成就,身心無盜,就是舍行成就,身心無淫,就是梵行成就,故曰三行已圓。雖然三行已經圓滿清凈,可是‘若大妄語,即三摩提,不得清凈’。如果犯過大妄語,則不管是三行圓成,或不圓成,總是帶妄修定。這樣,則三昧正定的境界,是不能得到清凈的。前面雖然允許沒有殺盜淫之業,則能超出生死,但是如犯大妄語,則貪人供養之心未除,故仍然會被生死所纏縛。因為妄自稱大,偽稱證果,均為是欲夸大自身,都是為了受人恭敬供養才有的舉動。‘成愛見魔,失如來種’。愛魔就是愛受他人的利養,求人尊重他為最尊最勝者。見魔就是妄起邪見,說自己已經是和超凡入圣的人齊等的人。如來種就是人人本來就具有的種性。自己已經著魔,而不自知,還在醉生夢死里過著其貪愛主觀的生活。既然被愛見二魔所劫,既然淪溺在生死里,則會失卻了佛果的種性!
‘所謂未得謂得,未證言證’。大妄語就是這里所謂的還未得到菩提正覺,而說他已經得到真理;自己還未證悟涅槃妙果,而說他已經證悟到涅槃寂滅。‘或求世間,尊勝第一’。或者有一種人,雖然不敢以菩提涅槃的極果自居,但是卻為求得世間人的尊敬,要人尊重他為殊勝第一的人,也就是求取唯我至上的地位之意。這種人,會為了達成他的心愿,而向其他的人妄稱說:我現在已經得到‘須陀洹果’。須陀洹譯為預流,是已入圣人之流的初果阿羅漢。因為在凡夫當中,是以預流果為至高無上的人,故會向人說他已經得到這種果位,以便達成他受人尊敬供養的愿望。或者向人妄說他已經得到‘斯陀含果’。斯陀含譯為一來,是往來于人天各一次后,就會成為阿羅漢的二果阿羅漢。以初果以下的人看來,二果羅漢是至高無上,故會向他人妄說他已得到這種果位。或者向人妄說他已經得到‘阿那含果’。阿那含譯為不來,這種果報,已經不免再來人間,只在他的果位上再加努力精進,就會成就阿羅漢的三果阿羅漢。以二果以下的人看來,則三果羅漢是至高無上的果位,故會有一種人乘人欣慕,而妄說他已經得到這種果位,以便爭取人家的尊供。或者向人妄說他已經得到‘阿羅漢道’。阿羅漢譯為無生,是已經脫離三界生死的果報的人。自初果至三果阿羅漢,均為賢位,故曰果,阿羅漢則已經居上圣位,故曰道。以三果以下未曾解脫生死煩惱的人來看,則四果阿羅漢就是令人敬慕不已的至高無上的果位,故有一種人會偽稱自己已經得到正真正銘的阿羅漢道。或者向人偽稱他已得到‘辟支佛乘’。辟支佛譯為緣覺、獨覺之二種。緣覺為觀十二因緣而了悟圣果的人。獨覺則獨自觀察無常而離生死的圣者。緣覺獨覺可說是三乘中的中乘人物,故阿羅漢(小乘)以下的人看來,辟支佛是一位至高的尊者,所以有人會妄說他已得證辟支佛,其目的是想受阿羅漢果以下的人的恭敬供養。或者妄說他已經得證‘十地、地前,諸位菩薩’。十地就是十地的菩薩,地前則為十地以前,如十住、十行、十回向等三賢的諸位菩薩。這些人以辟支佛以下的果位之人看來,是屬于至高無上的大乘菩薩,故未曾得證這些果位的人,也會妄稱他已得證大乘菩薩的果位,以便‘求彼禮懺,貪其供養’。此二句是說明所以會說大妄語的總原因。因為未得謂得,未證言證的原因,不只是想求人家尊為至高無上而已,其所懷的野望,就是想求別人向他禮拜懺悔,以及貪求別人的供養!
‘是一顛迦,消滅佛種’。一顛迦為闡提,譯為斷善根,造成無邊的罪過的人,定會將善根斷滅,善根既斷,則佛性種子已滅。‘如人以刀,斷多羅木’。多羅木出自南印度,建那補羅國之北,具名為貝多羅樹,譯為岸,如吾國的棕櫚(古印度都用這種樹葉代為紙張。其葉長。質稠密。其長達尺半至二尺,幅度在二、三寸以上,以竹筆或鐵筆寫經文在這種樹葉上,是古來的傳統)。這種樹木,如用刀切斷,則不能復蘇,故譬如大妄語的人,已自甘消滅成佛的種子一樣。‘佛記是人,永損善根,無復知見’。佛陀定會預記這一種人,已永遠斷滅善根,再沒有進益的正知正見。‘沉三苦海,不成三昧’。這一種人已沉淪三途苦海,即使有了禪定智慧,也是幫助魔業的愈旺盛,是不能成就真正的正定三昧的了。
我滅度后,敕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婦,*偷屠販,與其同事,稱贊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終不自言,我真菩薩,真阿羅漢,泄佛密因,輕言末學。唯除命終,陰有遺付。云何是人,惑亂眾生,成大妄語?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后復斷除,諸大妄語,是名如來,先佛世尊,第四決定,清凈明誨
我離開世間后,會敕令諸菩薩,以及阿羅漢們,化身生在末法時期當中,作種種形態之人,去救度輪轉在苦海中的眾生。或者化身為出家沙門(勤息),或者化身為在家學佛的白衣居士。或者化身為人王、宰官、童男、童女等身形。如是乃至化身為淫女、寡婦、*偷、屠販等人,與一般眾生共同生活。趁機稱贊佛法,使大家的身心,進入三昧正定的境界。但是化身的人,決不自說我是真正的菩薩,或者說是真正的阿羅漢,故意泄漏密行,輕示于末學后輩。除非世壽命終,暗中才有所遺囑。為甚么那些妄人,妖言惑亂眾生,甘犯大妄語呢?你將來教導世人,修學三昧,最后還須要教他們斷除大妄語,這就是曾經成佛的人,第四種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釋尊囑咐大家教誨將來的眾生說:我去世之后,到了末法時期,魔強法弱,所以會命令菩薩,以及大阿羅漢們。‘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也就是會叫他們化身去應現在世間,以便挽救末法時期,墮入于邪魔當中的眾生。‘作種種形,度諸輪轉’。佛陀說他會叫他們作種種形態的人,去隨類應化,去救度在生死海中輪轉不息的眾生,令諸眾生出離生死。所謂應以何身得度者,即現何身而為說法是也。
‘或作沙門、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沙門譯為勤息,是出家的比丘,出家人應該勤修戒定慧,息滅貪嗔癡,故名。居士是在家的學佛者,因為出家人所穿的衣服應染為灰色,而在家人所穿的衣服,則無須過染的白衣(如需柒色時,可染為青紅黃綠等色彩光艷的),故居士就是白衣,白衣就是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等,如前釋)。自沙門至童女等身(包括‘如是乃至’),就是說明三十二應身,是顯現順行之身。‘淫女、寡婦、*偷、屠販’(殺生為業者)等身,是屬于顯現逆行之身,是菩薩涉俗利生的方便法,也是四攝法中的同事攝。所謂‘與其同事’是。也就是說,他們會現種種不同的身份,去和一般眾生共同生活。‘稱贊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在這種類不同的人生當中,稱贊佛陀一乘的妙法,使大家的身心,進入佛法正定三昧的境界。與眾生同事的用意,在于得眾生的歡喜心,以便乘機稱贊佛陀一乘之法的如何之好,令大家迷途知返,返迷歸悟,離苦得樂,轉眾生的邪念,回歸正定!所謂和光同塵,平等普照是也。(如果不和各種種類不同的眾生同事的話,則會矯拂眾生的心,會造成被人遠離,沒有機會度脫他人。這樣,則不能算為是普門示現,不能叫做平等普濟的了)。
‘終不自言,我真菩薩,真阿羅漢,泄佛密因,輕言末學’。雖然菩薩、羅漢,是秉佛敕令去應現度化,而不是因果報應而來償還宿債的,可是他們卻決不自說我是真正的菩薩,或者自說我是真正的大阿羅漢來應化的。他們始終不肯泄漏佛旨,秘密之因,絕對不肯輕易泄言,決定不會在于晚學后輩之前,借故夸耀。‘惟除命終,陰有遺付’。除非世壽命終,才會暗中有所遺囑。在生時不肯輕易泄漏自己的身份,如有泄漏身份的舉動,正是命終舍報之時,命終時稍露消息的用意,就是欲使人生起敬仰佛法,發起信心。可見得應化度眾的菩薩羅漢們的一舉一動,均為是為眾生的離脫而著想的,并不是故弄玄虛之輩所能與時而語的!‘云何是人,惑亂眾生,成大妄語?’云何是斥責之辭。為甚么那些末法時代,未得謂得,未證謂證的妄心之人,惑亂后世末學的眾生,硬要發出大妄語呢?也就是惟有那一般妄人,才會妖言惑眾,才會甘犯大妄語啊!
‘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后復斷除,諸大妄語’。釋尊吩咐阿難說:佛陀在末法時期,敕令菩薩羅漢們現身如是,絕不肯吐露身份,何況大妄語?所以你將來教導后世初心的人,欲修學三昧正定時,首先應該教人斷除淫殺盜之業,最后還要教人斷除以上所說的大妄語。‘是名如來,先佛世尊,第四決定,清凈明誨’。這就是今古諸佛所建立的,第四個具有決定性的清凈教化。
是故阿難!若不斷其大妄語者,如刻人糞,為旃檀形,欲求香氣,無有是處。我教比丘,直心道場。于四威儀,一切行中,尚無虛假。云何自稱,得上人法?譬如窮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況復法王,如何妄竊?因地不真,果招紆曲。求佛菩提,如噬臍人,欲誰成就?若諸比丘,心如直弦,一切真實,入三摩地,永無魔事。我印是人,成就菩薩,無上知覺。如我所說,名為佛說,不如此說,即波旬說
因此之故,阿難!你應曉得!如果不斷除大妄語的話,就好像雕刻人類的糞便,作一旃檀香木的形狀,想在其中求得香氣,是沒有這個道理的。我教導比丘,直心是道場。在行住坐臥四威儀的一切行為當中,尚且不能虛假。為甚么可以自己謬稱得到至高無上之法呢?譬如一個貧窮的人,妄稱為帝王,那是自取誅滅的。更何況出世間的大法王,怎樣可以隨便謬稱呢?因地既妄而不真,招來的果報也是紆曲不實。這樣的想求成佛陀的正覺,就是猶如用口想咬肚臍的人一樣,焉有成就的一天!如果諸比丘們的心理,已調成如直弦,一切言行都是真實,便可進入三昧正定的境界,永遠不會遭遇魔事。我就會印證這種人,決定成就菩薩,得到無上的覺地。像我這樣說的,名叫佛說,不如這樣說的,就是魔的說法。
釋尊最后斷定不斷除妄語的人,絕不會有所成就而說:諸佛世尊都不認定帶妄修禪的人,都是教人斷除大妄語的。所以阿難你應該要曉得!如果不斷除大妄語,而帶妄學定的話,‘如刻人糞,為旃檀形,欲求香氣,無有是處’。譬喻將人類的糞便烤干,把它雕刻為旃檀香木的形狀。但是要知道這個因和果已經很明顯,是一很不相類的。這樣,則想在其中求得香氣,那是決定不可能的事。大妄語的心行,是譬喻烤干的糞便,禪定真修,則譬喻為旃檀香木。以妄語糞穢之因,想求禪定法身香氣之果,那是千萬不可能的事!
‘我教比丘,直心道場’。釋尊說他教誨一切出家的比丘,直心是道場。也就是如不斷除妄語的話,則不能成就菩提,只依正直之心,就是成道之場。‘于四威儀,一切行中,尚無虛假’。四威儀為行、住(居)、坐、臥,也就是在日常生活的一切舉止行動當中,尚且要直心直言,一點也不得虛假,‘云何自稱,得上人法?’怎樣可以自己謬稱已得大小諸乘,以及至高無上的道法呢?
‘譬如窮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況復法王,如何妄竊?’譬如一介乞丐不如的貧窮之人,自己妄自號為帝王,這種人終會自取殺戮。更何況自己謬稱自己是一位三界導師的法王呢?窮人是譬喻禪定未成。性德未顯之意。妄號帝王正是未得謂得,未證言證的大妄語者。帝王是一國的主人,焉能妄稱?如妄稱,則是自取誅身戮命!法王是所有得道者之尊,也是專指佛陀,三乘的圣賢,尚且不可亂稱,更何況妄稱自己已經成為出世間的大法王?這是千萬不可以的事!‘因地不真,果招迂曲’。以大妄語為因,則因地虛妄而不真實,那么,果地難免迂回屈曲,都是在虛妄當中團團轉,可說是求進反退,欲升卻還而墜落!‘求佛菩提,如噬臍人,欲誰成就?’臍是肚臍,嘴和肚臍,距離得很遠,想用口咬噬肚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以妄因而想求正果,想得到佛陀無上的菩提,則因心不直的緣故,果亦不真,自然的不得成就無上的菩提,好似以口咬臍一樣,是永遠不能及!
釋尊最后允許斷妄修禪,則會有所成就而說:如果諸位出家的比丘,‘心如直弦,一切真實,入三摩地,永無魔事’。將此心理調正,如弓弦之直的話就沒有絲毫委曲之相,也就是沒有了諂曲之心。心既正直,則行居坐臥,一切言行,都會跟之而真實,永遠沒有虛假,便可以進入三昧正定的境界,永恒的不會再遇到魔事。魔的心行為邪險,吾人的心行若邪險時,則容易會遭遇魔害的侵入。既然將心理調伏為正直,自然的魔就不得便而入,所以說,永無魔事。‘我印是人,成就菩薩,無上知覺’。釋尊說他將會印證認可這種斷妄修禪的人,決定可以成就菩薩的果地,這種人定會得到無上的正覺。
‘如我所說,名為佛說’。如釋尊所說的斷除淫殺盜之后,又能斷除大妄語,這種道理才是佛陀的正說,應該要效而學之。‘不如此說,即波旬說’。如果不這樣說,而說甚么大妄語不礙真修等語的話,就是一種邪說,是一種魔外的學說,宜應深醒,絕對不可跟之去學!(第六卷完)